()“容成聿……”沉溺于温情中,我不自觉地呢喃出声。Www..Com“慕渊”,容成聿表情认真地纠正道。我扬起脸,露出个疑惑的神情,他轻轻牵动唇角,“我的字。”
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容成聿此番对外称自己为慕承聿,原来是这个道理。“慕……渊……”,我轻轻将这二字在舌尖反复玩味,嘴角不可抑止地微微向上弯。如同浸了蜜一般,心中的甜意粘稠而丰满,缠得我迷迷糊糊。
容成聿含笑的看着我,似也同我一般沉溺于这难得的甜蜜氛围,一下一下的轻轻用他挺直的鼻梁蹭蹭我的鼻尖,偶尔偷一个吻,很快便退回去,接着又是一轮反复。我很享受这样同他若有若无地亲昵,嘴角挂着淡笑,任由他时不时的的轻吻,极偶尔的,会略抬头,回应他一下,每到这时,他便会托住我的后脑,让我逃跑不得,只得深深被他吻住。
缠绵了不知多久,容成聿恋恋不舍地坐直了身子,扶着我的腰,牵我坐在他腿上,一手环着我的腰身,一手握了我的右手,伸长手指同我的绞在一起。十指交叠的感受既陌生又熟悉,平白让我的心又热了热。
把玩着我的手指,容成聿低声开了口:“安安,同你说件要紧的事,你先答应我,不会担心,不会胡思乱想。”容成聿的声音很轻,也不知是不想打破这温情的氛围,还是不想惹得我担心。
扣住容成聿的手心,我侧过脸,拿腔拿调道:“这可不成,你若是要告诉我你现下已经有了一房媳妇,且那房媳妇正准备着给你生儿子。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担心,不胡思乱想的,呃。不对,若真是这样,我索性都不担心不胡思乱想了。直接甩袖子走人就得了。”
闻言,容成聿抿了抿唇。笑道:“没瞧出来,你倒是个善专的妒妇!”一听这话,我头一扭,愤愤道:“怎的,我还就是善专,就是个妒妇,你却待如何?我且同你说清了。虽则我算不得什么贤良淑德,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身世背景,但须知,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除此之外,宁缺,勿滥!”反正左右我方才已经同容成聿互白心事了,此番便是乖张任性些,也只算得是真我表现。装闺秀,可万万不能体现在这个方面。
笑意不改。容成聿抬起环着我腰身的手,动作轻柔地将我的脸扳回来,看着我的眼睛,认真且坚定地道:“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容成聿的声音很稳,很温厚,简简单单几个字,让我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得不由自主地重重点头。
“瞧,被你一带,话题又拐远了。罢了,还是同你说吧,即便你真的答应了不担心,不乱想,恐怕一转脸,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该乱想的还是会乱想。我向来管不住你。”容成聿轻叹了一声,妥协了。
见他神情颇有些落寞,我忙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兮兮地道:“瞧你说的!倒像我十分不讲道理一般!呐,别落寞着一张脸,我瞧着心疼!”容成聿抬头望了我一回,苦笑了一下道:“倒不是落寞,只觉得,你这独立不求人的性子,真是让我既着迷又忧心。凡事,你心里总有自己的一番计较,旁人说什么你也只是细细考量一番利弊,鲜少被人左右。我自是高兴你有主意,但……太独立了,反倒让我有些……无措。”
无措?我没听错吧,什么事儿都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容成聿,竟然跟我说他会无措?还是因为我?这还真是叫我唏嘘的同时,忍不住得意了几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笑道:“放心吧,小事我自己决定了也便算了,大事,我是定会同你有商有量的!”
不置可否,容成聿正了正色:“昨夜,我突然离开客栈,是因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借着这个机会,我也弄清了岐川之乱的真正原因。那位不速之客,正是朔莫两年多前继位的新帝,赫连宥。”
“什么?你遇见朔莫的皇帝了?他有没有伤你?有没有算计于你?你怎么样?没事吧?别笑了,快告诉我啊!”一听容成聿遇见了他国的皇帝,我只觉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容成聿吃了亏去。我是满心的焦急,容成聿倒是一脸温温的笑,“别急,他若是真有心伤我,早在刚入岐川时就会动手了,之所以等到昨日,自是有他的计算。且,即便他真想伤我,却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
听容成聿这么说,我才略略放下些心来。赫连宥?我在心里暗暗将这名字琢磨了一遍,印象中,尹老头不曾提过此人。两年多前我还在琼鸾峰上,消息闭塞自是不消说,远在千里之外的朔莫换了皇帝,我是如何也无从听说的。虽则我对这位赫连宥没什么了解,但对朔莫,我多少还是心中有些数的。多年前,因兵败于朔莫,大炎这些年来不得不一直保持着向朔莫进贡岁银,当年,皇帝更是将自家亲亲的闺女嫁给了朔莫的老皇帝做了个侧妃,这苦头吃的不能说是不大。
也就是因着同太后权利相争始终没有个结果,大炎这些年一直据守一方,不生什么事端,若是皇帝有朝一日扳倒了太后一党,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向朔莫讨个说法的,别的不说,这岁银,必定是会断的。
按说,这么多年来朔莫同大炎虽然在边境时不时有些小打小闹,但到底没有什么大的风浪,总的来说还算是相安无事,怎的朔莫老皇帝的儿子竟这样激进?且不说他来岐川究竟为何,单说他轻易离了朔莫前往大炎境内,就已明摆着说明,他的野心可不是尔尔。
我脑中转得飞快,容成聿却不疾不徐地继续在我耳边淡淡叙述:“赫连宥出现并不欲惊扰你们众人,只单单寻了我,说有个大礼备了许久,只等着呈到我父皇面前,我心知其中必有阴谋,便随他离开了客栈,未及告诉你一声。
赫连宥坦白承认,岐川之乱是他一手策划而成,而血流沙,正是朔莫皇室专贡的杀手组织。他此番祸乱岐川,其实根本是声东击西之计。”说到这儿,容成聿顿了顿,才道:“安安,你可记得我的那位皇叔,肃郡王?”
“肃郡王……唔,只有个淡淡的印象,记得你及冠礼之时,所有皇亲国戚几乎都齐聚大炎,唯独缺了戍边的肃郡王,按说肃郡王那个戍边的官职应是要定期回朝述职的,但今年肃郡王却并未回墨都,这事儿还引得德妃娘娘担忧了一番来着。”我想了想答。
点了点头,容成聿接着道:“没错,就是这位肃郡王,有件陈年旧事你恐怕不知,肃郡王对外虽一直说是容太妃之子,但其实,她却是当今太后的亲子,当年不知因着什么原因,当今太后求我皇祖父将自己唯一的亲子,也就是肃郡王,过继给了容太妃,更奇的是,皇祖父竟也准了。这么多年了,即便容太妃在父皇登基后不久归了天,太后也一直没有提过让肃郡王过继回自己膝下的事。”
我抿了抿嘴:“其实……这桩旧事,德妃娘娘同我说过的”。“噢”,容成聿略一点头,倒也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表情,只接着道:“昨夜,赫连宥告诉我,此番他之所以祸乱岐川,原是因他同我那皇叔达成协议,他在岐川生事,转移父帝的注意力,好让父皇派贤王来岐川,并吸引部分兵力,届时,肃郡王出兵直指墨都,一举攻入皇城,逼父皇让出王位,而他朔莫,在肃郡王夺位成功后,则可受大炎三年双倍岁银。
但是,他们怎会料到山阳会有洪灾,继而贤王被父皇派去了山阳,于是,被派来探查岐川的人成了我,父皇也并未如他们所料的配给我兵力。他们自是不知道,除了贤王,父皇绝不会轻易将手中不多的兵权,哪怕是部份兵权分给旁人。
赫连宥坦言,见一切偏离了预计的方向,他便改变了计划。安安,其实我同赫连宥曾打过些交道的,他对我所做之事,探查得虽不能说是十成十,但也有三四成了,是以,他对我,还算十分忌惮的。”容成聿顿了顿,似是在等我消化这段话,又更像是在看我的反应。其实我并不想央着容成聿事无巨细地将他所说“同赫连宥的交道”告诉我,反正,总而言之,直接理解为一个国家的新帝对另一个国家极具竞争力皇子的欣赏和忌惮就成了。
对容成聿,我是一向有信心的。
见我似乎没有纠结于此的意思容成聿接着道:“改变了计划,赫连宥吩咐手下,若能在黄府将我杀了更好,但他也知道我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死,所以他准备好了将一切都告诉我。其实,他这一招不过是卖我一个不值钱的人情罢了,全然无用。”(未完待续)
重华归217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