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占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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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到处都飘荡着迷茫气味的夏末。

很多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人的心却不能如此这般——不能像皮球一样,被挤压时变形、放开时就迅速恢复原状——好像曾经的拍打蹂/躏都没存在过。

日子总还要继续。

旅游的兴趣也提不起来。尽管知道出去走走也许会有机会让心情好转。但会消除迷茫吗?

赚钱总是没错的。。

继续发展总是正确的。。

也是现在唯一能找到的、不用质疑的目标。。

钟弦着手进行他最一开始入行时就有的计划。他一直在用最快地速度奔向这个目标,他充分地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头脑足够灵活。

那就是——搞一个自己的工程材料品牌。

他并非要争名,但确实是为了逐利。这样能有效地砍掉了生产商占有的那部分利益。增加自己每一次的占额。

若从事其它的行业,建立一个新的品牌并打开市场局面、找到准客户群,绝对是庞杂而艰难的过程。但在这个行业里却全然不同,一个新的牌子,按规定搞定所有国家与行业内规定的资质与检测报告即可。找到一个成本最低的工厂套牌生产,运用已建立的关系网,直接将产品运进工地。因为中间利润变大,可操作性更强,各方面利益链条得到充足滋养,发展会更加势如破竹。

这些,

无需广告,甚至不可张扬

钟弦准备进行这一步时,最先欢呼雀跃的是大科。做为紧密的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他顺理成章地成为钟弦介入产品生产‘领域’的受益者,享有仅次于钟弦的分红配额。

“我们需要帮手。”钟弦说,“在惠州近郊有个益胶泥的私人加工点,技术很简单。安排一个人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把细节搞清楚。这是最容易入手的产品。”他提到欧航。欧航虽然在个人生活中不太靠谱,但学一门技术应该不成问题。重要的是,钟弦能够控制他。

大科立即反对。

钟弦不意外。合作近三年,大科几乎反对所有向他们靠近的同事和同行.

“你是怎么回事!”钟弦选择发作。“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做成什么事?单单是工程这两年都已经感到顾头不顾尾。你坚持不要别人加入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大科争辩:“我们可以先聘员工做帮手。以后早晚要成立公司呀。”

“还没到那一步。招聘来的员工,只有打工的心,没有合伙创业的心思,现阶段反而拖后腿。我们需要的是合作者。”

“那就要分他一份?”

“合伙最忌两个人,最少也要三个人,这是常识。哥们!我们一定要引入别人的。两个人一但发生分歧,无法调和。”

“我们能有什么矛盾。一直以来,什么都听你的。”大科说。

钟弦盯着大科,一时无语。这个家伙确实都听他的安排。唯有这件事却难以沟通。

“能不能拜托你有点文化。”钟弦被气乐了,“上完大学就觉得把知识都学够了吗?去读合伙和管理的书。双人合伙是大忌,这他妈不是恋爱结婚!只要两个人能啪啪啪就圆满了。”看到大科胀红的脸,钟弦放缓了语气,“我们这么久了,已经有了深厚感情,至少我对你是绝对信任的……”

大科笑了,眼神飘荡:“我知道。其实我……”

“听我把话说完!”钟弦打断他。“你要相信我们是牢不可破的。没有人会把我从你这儿抢走,我们要一起去笼络更多的人来帮我们。”

“你说‘我怕有人把你抢走’……你说的是什么话!”大科好像只听到了这一句。“我是觉得你有时看不清那些人的企图……”

“他们能有什么企图?无非都是在寻找适合的人一起赚钱。这和我们当初在一起的目的有什么不同?”。

“怎么会相同?我对你是绝对真诚的。但别人不是。”

钟弦火了:“你听不听得懂我讲话!”

“我懂。你就是想让别人进来。随便你,只要不是欧航。”

“一定要是他呢?”

“你还得分一份给他不是吗?”

“是,不然人家有什么动力做事?”

“……随便你。但我觉得他没能力。”

钟弦沉默了一会儿。不管是大科还是欧航,其实都不能被他当成真正的合伙人看待。他们在他的目标中发挥的作用,类似于头脑对手和脚的控制。他现阶段也只需要手和脚。

“你说过,我们只要赚到这辈子够用的钱就好了。又不是想要干什么大事业。”大科在一边嘟囔。

“所以呢?你的想法就是只要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就好。赚点小钱也无所谓。”

“好吧。让他加入吧。”大科一副做出巨大牺牲的样子。

“你一脸不高兴。你就是想不通!即使我让别人进来,你也会暗中处理他们,是不是?”

“如果我觉得他有问题,肯定要处理。”大科不否认。“我得为我们着想呀。”

“你他妈的!你不觉得你对我的占有欲,比对阿MI还强烈!”

“你今天都说些什么话。什么占有欲?!”大科大笑起来。“占有……占有你?……”

钟弦将车钥匙丢在大科新公寓的沙发上,走进阳台。

大科今天约他来参观新租的公寓,原本是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这间新公寓大科选在距离钟弦较近的HY豪苑。新公寓的阳台能看到南侧的翠竹山。钟弦盯着眼前的一片绿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最近特别容易激动。和大科几次商量事情时总是这样的效果。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手机。

邓忆在朋友圈里更新了内容,是一把吉他的照片。

钟弦想起了自己的吉他,少年时代的他曾经将那把吉他当成宝贝和爱人。如今它残破不堪,可能早已被垃圾清运车送到哪个垃圾添埋场里掩埋掉…

就算如此,那把吉它好像还和他的心连在一起。

如果,他早知道会这样。如果他早知道放弃并不意味着就能切断感觉……

人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和感受就好了。

钟弦向下翻着邓忆的朋友圈。找到一张后者一年前拍的侧面的照片,这张照片超级帅,高高的鼻梁和下巴的角度,真的没得说。钟弦想起,他和邓忆的沟通从来不费劲。有时只说了一两个字,就可以让对方准确把握意思……这让他曾一度以为他们心灵相通。

可是对方看来并不在意这种感觉。

“是邓Sir吗?”身后传来大科的声音。这家伙不知何时站到了钟弦身后,盯着他手机上邓忆的照片。

钟弦收起手机,转过身。“一会儿去哪儿吃。怎么庆祝你的乔迁。就我们两个人怎么庆祝?”

“不出去吃。我订了餐,就在我这儿。还可以多喝点。”大科忽然又大笑起来,“喝多了方便我占有你。”

“滚蛋。”钟弦走回室内。去沙发上找车钥匙。

“我准备了几瓶好酒。”大科从一个搬家用的纸箱里了,一瓶又一瓶地向外掏酒。这有效地吸引了钟弦的注意力。

钟弦拿起一瓶酒,坐到沙发上端详标签。“这瓶不错。从哪儿偷的?”

“表姐那儿了。”

“对了。你今天不要叫阿MI来吗?你不是和她复合了?”

“她有事。”大科说,

点的餐还没送来,他们已经喝下了其中的一瓶。气氛也开始变的热烈融洽。

大科用一只手摸着下巴,透过被酒染红的高脚杯盯着钟弦。“你怎么还那么关注邓Sir呢?那个警察有什么问题吗?”

钟弦只管喝酒。

“案子不是都结束了?”大科追问,“把邓Sir从你的脑子里清扫掉吧。把有限的脑细胞都用在你和我的正事上吧。”

“总觉得他有点问题。”钟弦盯着杯子说。

“今天我也正想和你说,我搬家前,请那个邻居吃过饭。”大科有点醉了似的,讲话迟疑甚至有点结巴。“就是,我的警察邻居,你猜怎么着?我和他两个人喝了二十多瓶啤酒,靠!为了你。咱们那些客户没有一个比得过我这个邻居警察的酒量。”他打了个嗝。

“你最近酒风好差!”钟弦等着从大科的醉话中理清头绪。

“我又没喝多,我的酒量你应该清楚。”大科说,“听我说,当警察真不错,这家伙,一个月工资就两万多,多轻松,靠。警察的工资这么高。”

钟弦用手指敲着杯子,耐心地等待大科继续说。

“对,对,关于邓忆。我对他假意提起,说邓忆到公司来调查失踪案,你猜怎么着?”

“他不认识邓忆?”

“认识!他认识。”

钟弦松了口气,一颗心好像从空悬的状态终于放到了地面上。“他确实在LG分局?真的是我想多了。”

“虽然认识,可是……”

“怎么?”

“认识是认识,但有一年多没见过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邻居和邓忆不熟,他只知道有邓忆这个人,因为做为新人邓忆特立独行才引人注意——他一年前英勇负伤。但是,负伤之后邓忆就不在他们那儿了。至于调到哪里去,他也不清楚。可能调到别的区坐办公室了。”

“啊?”钟弦像没听懂似的。

“没听清吗?就是一年前,邓忆调走了。我邻居不知道他调哪儿去了。如果他调查小朱失踪案,那一定是调到小朱居住所在区的局了。小朱住哪儿来着?龙华还是罗湖?他应该租不起罗湖区的房子。好像他是租在布吉吧,那不还是LG区?那邓忆就不应该调走呀。怎么有点乱?”大科开始摸脑袋。

“他确定邓忆是调走了?”

“确定。警察的观察力都不是盖的,这还能搞错吗?”

钟弦感觉一股凉气从他的胃里向上升。

“还有。我邻居说,小朱这种失踪,一般报案也不会立案的,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去管,都是要靠家属自己想办法寻找。小朱的案子能派警力调查,可能他父母是拿出了什么足够被重视的证据。可能同时伴有其它犯罪,如:绑架、挟持、杀人或是伤害等等。”大科一口气讲完。

钟弦将酒杯放到茶几上。胃里一阵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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