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意十之**,人生就是这样在磨难中艰苦前行。
金融行业是套路最多的行业,在陈牧看来,这个行业就是利用信息差和经验技术套现的绝佳之地。
本以为来到梁朝会没有对手,可他还是低估了神州财阀的经济头脑,他最开始“发明”的那些手段,很快就被各路财阀套用,现在再用起来,已经能感受到竞争的味道。进而压缩了利益空间。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这件事还要从他重返敦煌说起。
十月下旬与拉蒂夫确定边界问题之后,陈牧突然决定让第一师驻守交河;
第二师驻守铁门关,第三师回敦煌。
为了互相监视,陈牧与拉蒂夫互派城使住在大石、蔚城、龟滋镇、拨换城。
其中大石、蔚城管理权在拉蒂夫手中,而拨换城和龟滋镇属于牧王管辖。
双方都不驻兵就可以减少边境摩擦,同时增加战略纵深,更重要的是双方都能节省一大笔钱。
拉蒂夫也刚刚打过一仗,而且他还要对付联盟中的诸多事务,于是他也同意了这个方案。
安排完龙武军之后,陈牧又让玄甲第九师曹讼部驻守于阗,协助古兰以及周边小国。
碛南、达满两小国见拉蒂夫与陈牧签署边境协议,便又跑来牧王这边送来年供。弱国无外交,只能当墙头草。陈牧不觉得他们无耻,只觉得他们可怜。
在离开交河城之前,陈牧交出第一师中郎将印,任命闵悦为龙武第一师中郎将。闵悦有些受宠若惊。
十一月中旬,陈牧带领第三师和龙武军总部赶往敦煌,进驻牧王府。
再次回到敦煌,突然觉得萧条,原本热闹的大街上,空空落落,只有中街还算有点人气儿,陈牧稍感安慰。
回到敦煌,丧母之后的含香头一次露出笑容:
“最近三年牧王太累了,回来之后歇一歇吧。军政事务让妾身为替牧王打理。”
言谈之间,含香明眸闪动。
陈牧伸手揉了揉含香面颊:“卿太爱权。”
回到敦煌以后,最忙的不是陈牧,也不是含香,而是特经办大总管韩娇娘。
所有人都知道牧王再次回到敦煌的主要任务是什么,恢复经济阶段优惠政策一定很多,诸多内地商人闻风而动。而此时小美和袁虹那边的钱也先后送来,为了加快敦煌城建设,陈牧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让韩娇娘放贷款。
此时的敦煌城已经成了牧王的私产,原来的沙州府尹唐柳早就带着他的人跑掉了,而玄甲第九师也只是路过这里赶往于阗。陈牧正在为曹讼上表,提请侯爵。
——
这日一早,天未大亮。
大肚子韩娇娘就跑到牧王府门口。
卫兵问韩娇娘有什么着急事。
韩娇娘说:“确实很着急,所以过来看看牧王是否醒了。”
卫兵道:“不清楚牧王是否醒了,如若果然要紧,我这就去通禀一声。”
韩娇娘想了想,摆了摆手道:“我就在你屋里待一会儿,等牧王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便可。”
韩娇娘不能进入王府后院,就后在门口小亭之中,与值守卫兵闲聊起来,见卫兵卫兵伍长强壮帅气,不禁喜笑颜开,聊得可是热络。
这时见一男人从王府后院走出,韩娇娘一惊问道:“这王府后院里怎么还有男人?”
相貌英俊的卫兵伍长道:“这是一名残子,据说是从洛阳那边买来的。”
韩娇娘面露鄙夷之色,凭窗而望,故意把身子向伍长挪去,越来越近,扭回头来,妩媚笑道:
“倒是有不少人能狠下心来自己动手,以为这样就能进入宫中,却不知没有人情关系,想进宫也不是件容易事。我可见过好多人自己下了狠心,遭了罪,不但没能进宫,反而还染上重病,最后一命呜呼。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唉,张伍长,你说切那玩意能有多疼?”
张伍长早听说韩娇娘行为不检,见其搔首弄姿相貌上乘,不禁心中有些痒痒,尽量克制着说:“那谁能知道,反正一定很疼。”
发现韩娇娘越来越放肆,张伍长担心自己的饭碗不保,于是呼唤那名叫敬喜的太监,希望岔开话题,尽早把这瘟神送走。
敬喜乐呵呵走过来,倏然见到韩娇娘。
敬喜纳闷,天还没亮,怎么会有女人留在门亭,于是拉沉脸道:“张伍长屋里怎的还藏着女人,这恐怕不合规矩的。你也不怕被牧王知道?”
张伍长连忙介绍道:“公公说笑了,这可不是咱能藏的女人,乃是特经办大总管韩娇娘,有要紧事来找牧王,所以一大早就来到这里。”
闻言,敬喜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咱家不认识韩大总管,冒犯了。”
韩娇娘在相貌好的男人面前千娇百媚,可是见到这老太监,立刻没什么笑模样了,保持端庄貌,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说道:
“钱氏财阀突然来到敦煌城,成立钱庄,大肆放贷,利息远低于我们,这是要抢我们的饭吃。如此大事,我作为特经办主管岂能不着急呢,所以才一大早来到牧王府等候牧王。我如此辛苦,却被你这老东西嚼舌头,真是气死我了。”
闻言,敬喜颇为不满,道:“你这婆娘可是厉害,咱家在皇宫当差时,也没见过你这么横的主儿。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作为牧王府二管家,你见到我不奉承两句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不逊。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人。”
说罢,敬喜扭头要走,却不曾想韩娇娘扑了过来,扯住老太监衣袖,向门里走去,行走间,把一件沉甸甸的东西塞进敬喜兜里,妩媚笑道:“公公说啥呢,当着那呆头呆脑的伍长面,咱只是不想跟府里人走得太近。”
敬喜伸手掂了掂,最少也是二两银子,一笑道:“那为何现在就能了?”
韩娇娘慧黠道:“他见你训斥我,我才能服软不是。”
敬喜佩服道:“牧王亲近人,心性果然灵活。那我收回刚才的话也就是了。你要找牧王,你应该早说来,其实牧王已醒了,我这就为你通禀一声。”
韩娇娘道:“还是屋里的人办事方便,再看那些门口小兵,他们才不敢进去打扰。以后我再来找牧王时,先来找你呗。”
惊喜笑道:“有事但凡来找,能帮忙一定帮忙。”
敬喜小跑来见陈牧,此时陈牧刚刚走出屋子,正在屋外洗脸。两名值夜婢女轻松忙碌着。
“牧王千岁,老奴在门口见到韩娇娘大总管,她已经等了您好久了。说有要事禀报,却又担心打扰牧王休息。”
“请进来。”陈牧擦脸:“书房见面。”
“老奴这就去。”敬喜脚步轻盈地走了,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几乎没什么动静。
这老太监并不是传闻中说的那样从洛阳买来的,而是向当阳介绍来的,据说他在皇宫里因派系纷争而被排挤,正过得顺心呢,如今跑来敦煌,在牧王府里当个二总管,他倒是心满意足。他常对人说,牧王亲和,在这里给牧王当奴才让人高兴,将来老得不能动了,敦煌就是他养老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