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样奇诡的事,说真的,一辈子不让人认得才好,她总担心会引来什么祸端。
以前没想到还会有其他的穿越者,她也觉得不太会暴露。可后来她见到了陈宇,来到华城后又觉得华城该是出现过穿越者,如今还是越低调越好。
“月牙小姐要说什么?”紫茉看向了月牙。
“我就是说这个树,我记得京城的时候也见过这样的树,不过是小盆景。”月牙指着一旁的黄栌树,“我还以为这个树是不会大的呢!原来能长这样高啊!”
“这个自然是会长大的,不让长高只是为了弄盆景,小小的好看呢!”紫茉笑了笑,“我还以为与月牙小姐知晓这地是怎么弄的呢!”
“我哪里会知晓啊!”月牙笑了笑。
……
城主府内,秦秋正和华城城主秦牧说话。
秦牧坐在太师椅上,精神奕奕的,没有半点病态。
秦秋将迎接凤天冥一行的事都禀报了一番。
“看来你的下马威是没成。”秦牧淡淡的望着秦秋。
秦秋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的头,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沐诀的马会踩爆他的头,果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沐诀。
着实惊吓了他一番,可他也怨不得谁。沐诀说那马是受惊了,他能说什么?爆竹还是自己这边准备的,这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也要给我忍着。
“城主,沐诀此人不得不防,若是能不得罪的话,还是不得罪的好。”秦秋有些胆颤心惊的说着。
只是随意看他一眼,那眼中迸发出来的杀意,让他差点就跌坐在地。沐诀是从千军万马中杀伐出来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这样的人不得不让人惊惧。
战神可不是白叫的,而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只是个莽夫。
要成为战神,最先要活着。若只是毫无心计的莽夫,可不能好好的活着。
“沐诀也算是功高震主了,你觉得他们君臣之间如何?”秦牧慢悠悠的往铜香炉中添着香料。
“这不好说,毕竟虞朝皇帝肯带着他走这一趟,怕还是信任的。”秦秋沉吟着。虽说功高震主在一个帝王眼中是最大的罪过,可也并非没有例外。
毕竟凤天冥和沐诀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母亲还是同族堂姐妹。
若说关系,可不是寻常的君臣可比的。
“你先盯着些吧!看有没有可能引得他们不和。帝王疑心最重,看谁都是想抢他江山的。培养信任很难,要破坏这信任是很容易的。疑心只要种下种子,很容易就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了。
“只要怀疑之心渐渐大了,便看什么都是有问题的。”
“是。”秦秋急忙答应着。
“此行可有怀了身孕之人?”秦牧郑重的望着秦秋,那神情竟是有些焦急的。
“有。”秦秋咬咬牙,“正是沐诀的夫人,那肚子很大了,本是不宜出行的,不知道为何会一同前来。”秦秋皱着眉,“城主看,巫师所言会不会成真?”
去年城主找了巫师测算运势,巫师测算出城主要小心防备身怀六甲之人。
本来城主觉得,四国从京都赶来华城,路程都不近,不可能会有身怀六甲的妇人出现。
哪个女子有了身孕不好好的家中养胎,非要不辞辛苦的赶来华城啊!
可巫师既然推算出了,城主自然不能不小心。故而这次便特别叮嘱他,让他好好的看一看所来之人,是否有怀孕的妇人。
没曾想还真有。
秦牧眸子阵阵紧缩,脸色也变了变,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神色。
“看来沐诀夫妇二人都不得不小心了,怕他们二人还真是我们最大的障碍。”秦牧皱着眉。本还想着巫师所说之人或许根本不会出现,谁能想到会是这样。
身怀六甲还不辞辛苦的陪着沐诀从昊城赶来,到底是什么缘故?
“你说一个妇人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她有常人没有的能力吗?”秦牧望着秦秋。
若不是有特殊的能力,皇帝何必要带个怀着身孕的妇人来?
“一个女人而已,能有多大的能力啊!”秦秋嗤笑一声,“看着也就是个寻常妇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要是让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那还说什么有能耐。即便是女人也不能轻视,你别忘了,当年秦家先祖便是个女人。若不是凤家太祖背信弃义,另娶他人,她可是能和凤家太祖并肩而立的人。
“一个女人驰骋疆场,战功赫赫,比很多男人都厉害,可是不能小觑的。更何况凭她一人便让四国太平多年。”
“小的会好好盯着的,城主放心。”
“若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那她的出现便怪异了。你说她此来是沐诀的意思,还是凤天冥的意思?”秦牧嘴角一扯,扯出一抹笑意来。
“有些事倒是可以找人打听打听,都说人多口杂,他们一行那么多的人,难保不会有人说漏嘴。再说了,用金银也是可以砸开一些人的嘴的。”
“你打听归打听,可别露了痕迹,若是让他们知晓我们在刻意打探他们的是,必然心生戒备。”秦牧紧盯着秦秋说道,“你若是坏了我的事……”
秦秋身上一颤,“城主放心,小的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坏了城主的事啊!”
“你下去吧!夜里的宴席要好好准备。我们也好好看一看此次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秦牧摆了摆手,秦秋急忙退了出去。
……
玉忘苏几人在山庄中转了转,便返回了屋里。
紫茉又细细看着屋里,着重摸了摸玻璃窗,“这个倒是很不错呢!既可以挡风,又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紫茉摸了好一会儿,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个感觉好像有些熟悉。”紫苏细细的看了几眼玻璃窗。
“怎么说?难道你还见过这东西?这才京城可没有吧!”紫茉白了紫苏一眼。
“你说的熟悉是因为京城新出的手镜吧?这就是一个东西。”玉忘苏笑着说道。
紫苏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头,“可不就是那个东西嘛,奴婢一时还想不起来了。看着很像的感觉,不过这个不能当镜子使。”
“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当镜子使。不过你把其中一面涂黑了,就是那个镜子了。”玉忘苏笑笑。
到底华城不属于虞朝,故而华城的这些东西也就没有传到虞朝去。像是玻璃窗啊!水泥地这些算是比较实用的。
瓷砖不说有多大用吧!至少打扫方便,而且也很好看。
“这样啊!那制成手镜不是很方便?这里都有这样多呢!还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银钱呢!”紫苏咂舌。京城的手镜可不便宜,那么小的一小块就要那么贵,也只有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才用得起。
到底是招人喜欢的东西,故而就是那样贵,在京城也卖的很好。
小块尚且那么贵,那这样多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钱呢!若不是这是华城,她都想偷偷的取一块回去做手镜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在华城是不是很多。
“物以稀为贵,这东西不是这样算的。或许华城这样的东西很多,也就不值什么银子。有些东西啊!其实做起来花不了几个钱,不过是会的人少,可以借此牟取暴利罢了。”
“这样啊!”紫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还好是这样,不然用着那么多银钱的窗户,奴婢这心里一点都不安稳。”
玉忘苏几人都笑了起来。紫茉笑着戳了戳紫苏的额头,“你还怕弄坏了让你赔啊?就是真要找,人家华城的城主也找皇上呢!哪里会找你一个小丫头。”
“我这不是一时担心吧!看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牢固。”紫苏小心的摸了摸。
这样通透的东西,远远的看着像是不存在一样,她怀疑这东西可能根本不牢靠。也许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
要真是轻易坏了,等走的时候还不知道要给华城这里多少银子呢!
“这东西还真不牢固。”紫茉笑着说道。“我看到有位小姐把玩着,摔在地上就都裂了,没法用了。那小姐可差点哭鼻子呢!说还以为像是铜镜那样怎么也摔不坏的。”
“真不如铜镜牢固啊?”
“看着便不如铜镜牢固的。”玉忘苏说道。玻璃是易碎之物,陈宇制造的不过是最为普通的玻璃,也不是能防弹的那种玻璃。
而铜镜可是用铜打磨光华而成的,那是金属,自然不是能摔坏的。
各有优缺点吧!比起铜镜打磨出来的那种模糊的镜子,自然玻璃镜更能看的清晰。
而且铜镜黄黄的,也只能看清人的五官,却看不出脸上的肤色。而且铜镜还笨重。
在有了玻璃镜后,铜镜被淘汰了也是正常的。玻璃镜轻,并且便宜啊!
铜镜笨重不说,价格也高。制作的工时也相差太远了,把一块铜打磨的那么光滑,要花费的时间精力也太多了。
玻璃镜再是容易碎,可便宜的话,坏了再买就是了。
“真想出去好好逛逛,要是便宜的话,可以买些回去用呢!”紫苏笑着说道,“若是多带些的话,或许还能拿回京城卖个好价钱。”
“你这个财迷。”紫茉鄙视的望了紫苏一眼,“不过来了华城,我倒也想出去走走呢!”
“我们初来乍到,先别急着出去逛的好,还是先看看吧!”玉忘苏说道。这里到底不是虞朝的地方,不是可以乱跑的。
就算真要出去走走,也是和管事说好了,让管事派个人引路,乱跑乱撞的话,要是走丢了可就有些麻烦了。
“奴婢也就是说说。”紫茉笑笑,“夫人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
“倒真有些累了。”玉忘苏感慨着,“我躺一会儿,你们玩你们的吧!”
玉忘苏睡了一觉起来,便见沐诀在离床不远处看书。沐诀略为担忧的看着她,“你可还好?孩子还乖吧?若有不适便让御医来看看。”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孩子也很好,只是有些累而已。”玉忘苏笑了笑。
“夜里城主安排了宴席,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也去。”
“包括我?”玉忘苏微微蹙眉。她大腹便便的,还真不太想去什么宴席。何况她本身就是不太喜欢应酬的性子,总觉得各种各样的宴会都很没意思。
好像一大群人都戴着面具,寒暄来,寒暄去的,无聊的很。
比起去参加什么宴会,倒是不如呆在自己屋里苏坦自在。
“嗯。”沐诀点着头,“你要是不喜欢,去露个面,差不多就离开吧!反正那么多的人,多一个少一个的也不引人注意。”
“到时候看吧!”
傍晚时分,沐诀便带着玉忘苏前往城主宴客之地,地方就在山庄中心的大殿之中。
此行玉忘苏只带了寒叶伺候,让紫茉和紫苏在屋里陪着月牙。
山庄中心大殿很像是宫廷的建筑,显得十分富丽堂皇,流淌着富贵的韵味。
进入大殿的时候,大殿中已经有不少人。玉忘苏也是初次见到荥朝之人,看外貌特征的话,荥朝的人和虞朝之人并无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分在服饰上。
各国都有各国的服饰特色,荥朝的衣裳面料颜色比较素净,不过上面却绣着繁琐的图案,还饰以打造的十分精巧的银饰,看惯了虞朝的衣物,再看荥朝的,便觉得颇有特色。
荥朝帝王司徒耀是个中年人,很高的健壮,是骨架很大的那种人,并不显肥胖,坐在那里却也如一座巍峨的高山,透出一种凌然霸气来。
荥朝的皇后也在座,比起司徒耀来说,实在是个娇小的美人。坐在高大的司徒耀身边,倒像是个身量还没长成的孩子。
不过这位南宫氏也的确是年轻的很,看着也就双十年华。夫妻二人看着倒像是父女,而不是夫妻。
不过对此,倒是谁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在这样的年代,男人续弦也找的是年轻的小姑娘,而不是找同一个年岁的女人。
就是八十老翁娶了十八的女子也是寻常的事,不然哪里来的一树梨花压海棠之说。
除了皇后南宫氏,司徒耀身边还陪着好几个美人,都是一水的年轻姑娘,最大也大不过二十岁。
玉忘苏看了看荥朝的人,目光便落在主座的华城城主秦牧身上。
秦牧是个看着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相貌很是出众,看上去也龙章凤姿,俊逸潇洒。一双桃花眼微微一挑,竟莫名有些勾人的样子。
脸色很是苍白,看着便让人觉得年轻并且羸弱。
“可惜玉白没有来呢!”玉忘苏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