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更是脸色铁青。
“还是连皇贵妃娘娘的嘴也堵上吧!若是太过痛苦,怕娘娘咬到自己的舌头。”玉忘苏急切的说道。楚雯华身边的宫女望着皇上。
“按着夫人说的办。”皇上扫了那宫女一眼。宫女被那一眼吓的不轻,急急忙忙的便去办。
很快楚雯华的嘴便被塞住,一并塞住的还有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玉忘苏这才认真的给皇上行礼,皇上只是摆了摆手,“夫人和雯华说的话,朕已然知晓。看来如同夫人所言,那药怕是害人的东西。
“朕想问问夫人,是否知晓解法?雯华自从听了夫人的话,便不再用那个药,可这样的痛苦她怕也熬不住的。”说着凌厉的眸光便落在玉忘苏的身上。
“臣妇并不知晓解法,只听闻并无解法,唯一的法子就是捆住娘娘,一直到再也不会发作为止。”玉忘苏小心回禀道。
现代戒毒所里倒是用药,可那也是看电视知晓的。她一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即便知道,这个时代也买不到。
至于可否服些中药缓解痛苦,这她也是不知道的。
即便是用药,其实也只是辅助作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坚持。坚持不再碰,自然渐渐的毒瘾也就轻了。
“那要多久?”
“时日长短也要看娘娘吸食的时日,吸食的时日短,自然戒除的也要快一些。”
“可她这般痛苦……”皇上的目光落在楚雯华身上。虽然已经把楚雯华的手脚都给捆绑住了,可楚雯华还在拼命的挣扎。
那种用力的青筋要迸裂的模样,都让人怀疑楚雯华真有那么大的力气挣脱开来。
玉忘苏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这样的情景看了实在是不忍。即便是个身子很好的人,也未必能熬得住,何况是楚雯华还有身孕呢!
“臣妇并非大夫,着实无能为力。或许皇上可让御医或者各地名医来看看,或许能有法子。”
“朕倒是听闻姚墒和徐瑶夫妻二人入京了。”皇上深深的望了玉忘苏一眼。
玉忘苏心下叹息,终归姚墒夫妻一直留在京城,是会有麻烦上身的。寻常百姓上门求医他们自然可以拒绝,可帝王的旨意,他们却是不能违逆的。
果然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既然身在此处,便难逃是非。
而皇上的意思,似乎知晓姚墒夫妻住在自家的别院之中。看来皇上真的很关注侯府之事啊!
“有所听闻。”玉忘苏淡淡的应着。
“夫人先回织造处去吧!”
玉忘苏便往外走,却在关雎宫门口遇见了范昭仪。玉忘苏躬身行礼,“见过昭仪。”
“夫人也来探望皇贵妃娘娘啊!”范昭仪笑盈盈的望着玉忘苏。
“看来昭仪也很关心皇贵妃娘娘。”
“听闻皇贵妃娘娘病倒了,自然宫里上下人等都很关心的。”范昭仪笑笑,“这不是连夫人都被惊动了嘛。”
玉忘苏也没和范昭仪多说,很快便告退。范昭仪还也挺着肚子走进了关雎宫。
听闻姚墒和徐瑶入宫是在次日,玉忘苏也只是在宫道上听人议论。到了傍晚出宫的时候,也没听到姚墒和徐瑶出宫的消息,她心心有些担忧。
既然许多御医都并不知晓罂粟膏为何物,怕是姚墒和徐瑶也未必清楚。
要帮着楚雯华戒毒谈何容易。若只是让他们来诊脉,不管能不能治都不处罚,那还好。怕的是他们若帮不上忙,皇上会处罚。
毕竟楚雯华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又次日,玉忘苏才受到消息,说皇上留了姚墒和徐瑶在宫里,让他们务必要想法子治好皇贵妃。
玉忘苏头疼的很。
若是寻常的大夫,她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关心。可姚墒和徐瑶到底不一样,徐瑶到底是徐邈的姐姐,她无法做到漠不关心。
“夫人似乎日日都有烦忧,是否是因为关雎宫的事?”郑嬷嬷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还是嬷嬷知晓我的心思。”玉忘苏叹息着。
“关雎宫那边的事闹的很大,听闻有两个御医都下了天牢了,惹得宫里人心惶惶的。到底皇上很宠爱皇贵妃,自从皇贵妃入了宫,便什么事都是宫里的大事。”郑嬷嬷感慨着。
好在她不是在关雎宫伺候的,不然怕也战战兢兢,唯恐什么时候便倒霉了。
“希望皇贵妃早些好起来吧!”玉忘苏揉了揉太阳穴。
“夫人总是精神不振的,怕该请个大夫看看,总这样也不是法子。”
“嗯。”玉忘苏点了点头。
中午的时候,缪公公来找她,让玉忘苏去一趟慈安宫。玉忘苏便起身吗,吩咐了郑嬷嬷好好盯着众人绣制龙袍凤袍,这才跟着缪公公走了。
“有些日子不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娘娘可还好?”路上玉忘苏便问道。
“娘娘的身子还好,夫人不必担忧。”
“这样便好。”
进了慈安宫,便见太后正修剪着一盆桃树盆景,不大的一盆,却是老根上发出了许多的新枝,上面缀满了娇嫩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十分唯美。
“到底是好时节,这桃花正好。”太后招呼着玉忘苏过去坐。
“是啊!天气渐渐回暖了。”玉忘苏笑着说道。若是江南的话,这个时候,桃花可是早就开过了。
“不知太后今日召见,所为何事?”玉忘苏坐下后便问道。
“哀家整日在这慈安宫中,也颇为烦闷,便想着同你说说话。”太后放下了剪子,“婳儿还好吧?”
“皇上既然赐婚,婳儿妹妹自然也正在备嫁。”玉忘苏笑笑。君婳是太后看重的儿媳妇,本来若是好好的定亲,太后必然欢喜。
可皇上的所为,怕是太后也颇为伤感吧!
“倒是要委屈她了。皇帝特地来问哀家,想为玉白指婚之事。没曾想皇帝根本不是要按着哀家的心思行事。”太后苦笑起来,眼里也漾满了伤痛。
她本以为,天冥再怎么说还是有些关心玉白的,可和曾想竟然弄了这样的赐婚。
君家和云家可别还没等到大婚便闹起来的好。
终归她这个做娘的,是再不能为玉白做什么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女大了,自己的日子都能自己拿主意的。太后还是不要过于忧心,反而让自己过的不自在。”玉忘苏为太后倒上了茶。
“话是这样说,哀家却还是忧心。如今宫里宫外的事都多的很。关雎宫那边,你觉得楚氏的胎能不能保住?”太后微微皱眉。
玉白的事,她放心不下。关乎皇帝子嗣的事,也让她不得不忧心。
固然皇帝还年轻,孩子还能再有。可至今还不曾有一个康健的皇子,难免让朝臣们都有些忧心。
皇嗣兴旺,方是皇朝延续的根本。
“这还要问御医们才能清楚的。”玉忘苏苦笑。太后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又不是大夫,问她能有什么用。
正说着话,便见一个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跪在太后的面前。“回禀……太后娘娘,皇上合宫大搜。”
“你说什么?”太后惊诧的站了起来,“什么叫合宫大搜?”
“皇上说必然是宫中有人还要害皇贵妃,故而要满宫搜查,找出真凶来。”宫女战战兢兢的回禀着,“只除了慈宁宫和慈安宫,就连坤宁宫都不能例外。”
“他还真是越发的有出息了。”太后用力一拍桌案,“这是好端端的要抄家啊!”
“太后先消消气。”玉忘苏连忙扶着太后坐下。她也没想到皇上会把事情闹的这样大。虽然她和沐诀都怀疑,害楚雯华的可能是宫中之人。
毕竟只有宫中后妃最是和楚雯华有利益争斗,更有下手的动机。
不过在没什么证据指向的前提下满宫大搜,可真不是明智的行为。这真是要闹的宫中人人自危的。
别真凶没找到,反倒是引出一大堆的麻烦事来。
“哀家要去看看。”太后满脸的担忧之色。“竟连坤宁宫都要搜查,是一点颜面都不给皇后留了,莫非还以为是皇后下的毒手不成?”
“这个时候,太后还是不要去的好。”缪公公急切的说道,“娘娘去了又能说什么?说了皇上又是否肯听?”
“纵然他不肯听哀家的,难道哀家就这般坐视不理?”抬头揉着额头,“自从楚氏入宫之后,这宫里就没太平的时候,真是个狐狸精。”
缪公公和玉忘苏面面相觑,去是什么话都不好说。
玉忘苏不得不感慨,都说红颜祸水,长成楚雯华那个样子的,便是当之无愧的祸水了吧!即便楚雯华不主动去招惹麻烦,也总有麻烦会上身的。
定一门亲事便险些要了沐诀的命,进了宫帝王独宠,自然要引来无数记恨。
如此看来,倾国倾城的相貌却也未必好。
“娘娘既然一直关起门来过日子,不管宫中之事,便连此事都不要管了。后宫的事,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呢!”玉忘苏劝阻道。
太后若是掺和进去,怕是也阻拦不住皇上搜宫,到时候怕是要更乱的。
不如就关起慈安宫的大门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
“到底哀家是老了。”太后深深叹息着,“罢了,哀家便不去管这件事了,你也暂且先别回织造处去。”
玉忘苏答应着,便扶着太后去歇息一会。缪公公已经让人关起了慈安宫的大门,就是太后歇息来,今日无论谁来都不见。
玉忘苏看着太后修剪过的盆栽,本是大地回春,可宫里啊!怕是谁都很难感觉到春日里的温暖了。
皇上要搜就搜吧!反正无论搜查的结果如何,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后宫中的明争暗斗,偶尔看着便够精心的了,她恨不得自己能离的远远的。
只可惜她暂且还不能出宫。终归还要再煎熬些日子。
“夫人吃点东西吧!”有宫女送了不少点心来给玉忘苏。玉忘苏便拿了一块慢悠悠的吃着。
一直到日头西斜,眼看着离着落山也不远了,玉忘苏才离开了慈安宫。路上都很少遇见宫女太监,偶尔见到一个都是战战兢兢,犹如惊弓之鸟。
这一路走来,可见这次搜查之力度。
她叹息一声,脚步匆匆的往织造处去。虽说满宫搜查,不过针黹房倒是很平静,并无人来此处搜查。
不过针黹房的管事却早就吩咐了,任何人不到休息的时辰都不准外出,以免招惹麻烦上身。
“夫人可回来了,外人如何了?”玉忘苏刚走进织造处,郑嬷嬷便拉住了她的手。
“外面该还在搜查吧!除了两宫太后处不必搜查外,竟是连坤宁宫都要搜查的。”玉忘苏低声说着,“大家伙都安分些,没事就呆在自己的屋里,别到处乱跑。”
郑嬷嬷脸色大变,“竟是这样严重。”连皇后娘娘处都要搜查,可见事情的严重了。
这可不是要人心惶惶,无心做事的。好在针黹房内并不搜查,否则也是谁都别想安稳。即便不会搜出什么害人的东西来,可还是让人心焦啊!
好端端的竟然闹的像是抄家一样。
“皇上这样宠爱皇贵妃娘娘,没什么奇怪的。”皇上竟为了楚雯华连皇后的面子都不给,可见有人怀疑楚雯华早晚有一日会取代云皇后并非没有道理。
云皇后体弱多病,又没有子嗣傍身,在宫中的存在感本就弱的很。
若说云皇后还有的,那便是出身了。端靖大长公主的女儿,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出身上要比楚雯华强的多。
到了时辰,玉忘苏也就让织造处的人都散了,她也离开了织造处。
宫中的搜查似乎还没有结束,好在并没有人阻她出宫。
会到侯府,沐诀也在屋里,她一进门便和她说起,盯着四时医馆的人传回了消息,四时医馆已经被查抄了,是宫中还的侍卫查抄的。
“别说四时医馆了,就连宫中也在大肆搜查,就连坤宁宫也不例外。”玉忘苏皱着眉。
既然是要害皇上的宠妃和皇嗣,下手的人怕是早就处理的干净,不会轻易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而这样大肆的搜查,别真凶没抓到,反倒是有人被陷害的好。
“看来这次还真是要闹大了,你还好吧?”沐诀拉着玉忘苏坐下来。
“我当时在太后那里,很晚才回的织造处。织造处倒是没事,总不至于会有人掺和进这样的事里。”
“我看你精神不济的,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大夫到府里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你都不在府里。”沐诀担忧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