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隽深深的望了皇上一眼,“皇后娘娘嫁入皇家十载,是个什么性子,莫非皇上还不知晓不成?”说着便呵呵冷笑起来。
只见翠隽猛然拿起瓷瓶,迅速的将一瓷瓶的罂粟膏服下。
“不要。”皇后猛然瞥见,撕心裂肺的呼喊起来。
“陷害皇后娘娘之人,奴婢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翠隽倒在地上。皇后失神的抱着她,一滴滴的泪落入翠隽的眼中,顺着翠隽的眼角滑下,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翠隽扯了扯嘴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翠隽,你这个傻子,你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傻。”皇后紧紧的抱着翠隽,“你还有孩子的,没了你,他们要怎么办?”
“小姐要好好的。”翠隽无声的说着。
皇后眼睁睁的看着翠隽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宁公公小心的上前探了翠隽的鼻息,惊的后退了两步,“回禀皇上,翠隽已经没了。”
“大晚上的,这是在闹什么,日子还过不过了?”太皇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范昭仪连忙行礼。
“这个时辰皇祖母还没歇息?”皇上惊讶于太皇太后的到来,瞪了宁公公一眼,宁公公连忙低下了头。
“哀家若是再不来,皇帝莫非是要逼死哀家的外孙女不成?”太皇太后望着蹲在地上的皇后和没气了的翠萝。
“太皇太后言重了,皇上如何会做这样的事。”范昭仪急忙说道,“这不是最近宫里出了些事,皇上这才审问一番。”
“闭嘴,哀家在和皇帝说话,你插什么嘴?”太皇太后冷冷的瞪了范昭仪一眼。范昭仪嘴唇翕动几下,到底是不再说话。
“后宫中的事,皇祖母还是不要多操心了。娇棠让云家谋害雯华,并非小事,若是孙儿不处置,如何服众?”皇上望着太皇太后。
“娇棠是个什么性子,哀家清楚的很,若她真是这样恶毒的性子,便不会对你三宫六院从来不闻不问。甚至德妃和淑妃,还曾是她主动给你安排的。
“她是大家小姐,不会这样的容不下庶子。”太皇太后示意人上前去扶起皇后。
皇后还是呆呆的,胸前的几点血迹让太皇太后脸色铁青。
“铁证如山,不然孙儿也不会闹到坤宁宫来。黄祖母,今日孙儿必然是要处置的,否则雯华的伤害又怎么算?”
“今夜哀家就在这里看着,你若敢动娇棠一根毫毛,哀家便撞死在这坤宁宫。”太皇太后坐了下来。
范昭仪瞠目结舌,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会这样耍无赖,看来还真是疼爱外孙女啊!
不过她想也是,即便是这样的事,皇上怕也是不会废后的。到底还是要看太皇太后和云家的面子。
太皇太后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成为废后的。
“皇祖母,你这是在为难孙儿。”
“哀家还就是要为难你了,若是有人让哀家不苏坦,哀家便让天下人都不苏坦。若是皇上明日便想给哀家服丧,那大可耍你帝王的威风。”
“皇祖母不必如此。”皇后幽幽说道。伸手取下头上的凤钗,“皇上不就是要这个吗?拿去便好,何必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横竖我是早就该死的人了。”
她把凤钗小心的放在地上,看着皇上的目光十分空洞。
皇上望着她的眼睛,满目荒芜,仿佛边关黄沙漫天的场景。恍惚里,竟和当年接到安琛死讯的云娇棠重叠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空洞的望着他,问他是否满意。
他还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的气急败坏。似乎在那以后,她待人很和善,包括对他,却再也没有对着他笑过。
她始终以为,安琛的死是他的手笔。那个娇美如海棠的女子,霎时间死去。
“娇棠,不可胡说。”太皇太后呵斥道,“什么生啊,死啊的,这是当着长辈该说的话吗?”
“自此关闭坤宁宫,没朕的旨意,皇后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探望。”皇上说完便望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满眼伤痛,却什么都没说。
皇上转身离开,宁公公和范昭仪也连忙跟上。那药童也连忙要跟上,太皇太后却看了他一眼。
“这人便留下吧!”太皇太后话音刚落,便有人绑了药童。
药童急切的呼喊皇上救命,皇上却没有回头,也什么都没说。药童便直接被捆绑在了树上,嘴也堵上了。
“娇棠,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你不能说什么死,你可想过你的爹娘,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出了事,他们可怎么办?”太皇太后拿了凤钗亲自给皇后插上。
“外祖母。”皇后扑在太皇太后的怀里。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此事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在做鬼,真当哀家是老眼昏花,瞎的不行了。”
“横竖也不过宫里这些人的争斗罢了,都想住进这坤宁宫,是我占了这个位置,挡了别人的路,这才害死了翠隽,险些还连累家人。”皇后幽幽说着。
“这小子你要如何处置?”太皇太后望着皇后,指了指捆在树上的药童。
“他不过是个的小人物,留着也没用。”皇后扫了药童一眼,药童脸色煞白,惊愕的望着太皇太后,裤子都湿了,“既然是他诬陷翠隽,害得翠隽惨死,那便让他给翠隽陪葬吧!”
药童听的大惊,拼命挣扎着,想说什么,嘴却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拖下去吧!”太皇太后吩咐道。便有宫人将药童拖了下去,见死去的翠隽也带了下去。“翠隽忠心护住,厚葬,让云家好好对待她的家人,赏一千两银子。”
太皇太后身边的女官跟着去办此事。
“多谢外祖母。”皇后叹息着。
“逝者已矣,哀家能做的,不过是安抚活人,让他们过的更好。”太皇太后摸摸皇后的头发,“你就是太好性了,如今谁都想欺负到你的头上来。
“你要记得,你的命,你的后位不仅仅是你一人之事,还关乎你的爹娘,你的族人。有些时候,不能妥协,更不能心软。”太皇太后颇有些感慨。
如今她都开始怀疑,当年让娇棠嫁入皇家,到底是对是错。
这孩子与世无争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宫中。这宫里啊!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算计人,旁人却未必会放过你。
不争,这后位未必能坐的长久。
“外祖母放心吧!我知晓该怎么做的。”云皇后翻动着那本医书,“看来我身边也有藏奸之人。”
“那就该借此机会肃清坤宁宫上下,背主之人便统统打死,以儆效尤。”太皇太后眸中一冷。背主之人她是最恨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最是不能留。
此次娇棠便险些保不住后位,但凡想要算计娇棠的人,便一个都不能放过。
“天晚了,外祖母快回去歇息吧!”
“还真是乏了。”太皇太后拍了拍皇后的手,便带着人离开了慈宁宫,倒是给皇后留了两个得用的宫女。
皇后坐在罗汉床上,看着燃着的烛火发呆。难怪母亲总是说,深宫中最是险恶之地,不知道多少人寂静无声的埋骨于此。
一个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当年若非外祖母性子强势,怕也不能保护好先帝和母亲。
不知道多少人对着年幼的兄妹二人出过手,下毒,行刺,花样百出。
她以为,只要她以人为善,便一切都会好。其实不然。
玉忘苏知晓皇后被禁足于坤宁宫是在次日,虽然皇上下令宫中不得议论此事,可到底出了这样大的事,还是瞒不住的。
玉忘苏叹息一声,看来这便是昨日满宫大搜后的结果了。那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皇后吗?
可她总觉得真相未必就是如此,皇后并不像是这样恶毒的人。
虽说皇后是真有下手的动机,毕竟皇后嫁给皇上这么多年,却没有子嗣傍身,心下未必不怕宫妃们生下皇子,动摇她的地位。
寻常人家尚且有不少女人是因无子而被休弃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多年无子,再是贤惠的女子也可能会被休弃。
而史书里,因为无子而被废黜的皇后也是有的。
可下了手,还会在寝宫中留下证据,让人搜查出来,这便是最大的破绽。谁会那么愚蠢,还要把证据留下?
心下虽然有疑惑,不过这些疑惑也统统只能藏在心里。
“谋害皇贵妃之事终于有了结果,总算是不必再人人自危了。”郑嬷嬷却是松了口气。
皇后是否出事,那是云家和太皇太后所要操心的事,对于他们这样的寻常人而言,自然不是多大的坏事。
皇后固然和善,可就是宫中换个皇后,也不至于拿织造处开刀,终归日子还是照过,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可皇贵妃被人谋害之事弄不清楚,皇上时常震怒,宫中之人都是人人自危,提心吊胆,那日子才叫难过的。
“事情可还没结束的。”玉忘苏叹息着,“即便谋害皇贵妃之人找出来了,可皇贵妃腹中孩子是否能保住?皇贵妃的身子又是否能好起来?”
楚雯华的毒瘾一日没有戒除,事情便一日没完。
“那些都有御医和大夫们去操心呢!咱们啊!还是安心的绣制龙袍凤袍,能交差才好。”
“是啊!”玉忘苏也就去检查众人绣制的进度去了。
傍晚的时候回府,沐诀才仔细的和玉忘苏说起皇后的事来。皇后在坤宁宫如何,他们不得而知,毕竟皇上下了口谕,除了坤宁宫伺候之人,谁都不得进出。
不过云家那边的事却是能打听的。
宫中侍卫搜查云家并非小事,打听一下便能打听到。
“以前皇后的贴身丫鬟死在了宫里?”玉忘苏皱着眉。看来皇上不仅是搜宫,竟然连云家那边都不放过。
而这些蛛丝马迹便能把事情联系起来了,死在宫中的丫鬟便是其中主要人物,而既然太皇太后又是让人厚葬,又是重重赏赐的,想必丫鬟是死的冤枉,并且忠心护住的。
“是,那个叫翠隽的丫头有了身孕,多次出入四时医馆,而太皇太后送去给翠隽陪葬的人,则是四时医馆的药童。翠隽屋中似乎搜出了什么。”
“翠隽?”玉忘苏有些讶异,原来皇后以前的丫鬟是叫这个名字,倒是和她一个丫鬟的名字一样。到底人多了,重名之事总是难免啊!
“如此一想,应该是四时医馆的药童指认翠隽总去见邓大夫,并且给过邓大夫什么东西,故而侍卫才会搜查翠隽的屋子。而从翠隽屋中搜查出来的,很可能就是害人的罂粟膏。”沐诀分析着。
玉忘苏细细想着,怕还真是如此。如此一来,皇后便也百口莫辩。
不管主使者到底是不是皇后,都是铁证如山,皇后无法辩驳。而翠隽既然有着身孕,邓大夫是这方便的专业大夫,多次出入四时医馆是能解释的。
可到底有没有给过邓大夫什么东西,作证的必然是四时医馆的药童。
这也是太皇太后让药童给翠隽陪葬的缘故。
“你觉得会不会是皇后所为?”玉忘苏望着沐诀。她和皇后不算熟悉,见过的次数也寥寥。
不过余杭和凤语兰的亲事,还多亏了端靖大长公主和皇后的帮衬,她心里还是很感激皇后的。
“人心难测,到底是不是皇后所为,还真说不清楚,总要查了才知晓。既然罂粟是草木,总是要有地方种植的,是否同云家有关,并不难知晓。”
“也是。”玉忘苏点着头。罂粟膏的产量并不高,故而要收集到不少罂粟膏,种植面积怕也不会小。
罂粟若不盛开的时候,并不显眼,看着也就像是某种杂草。可一旦盛开,大片的罂粟花次第盛开,是极美的风景。罂粟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之一。
若一朵朵的来看,单瓣的罂粟花并不是十分绝艳。可开的十分一致,一起种下去的罂粟,盛开的时间相差不多,故而便美的十分震撼。
“我给你把罂粟的样子画出来,你让人去找找。我担心有人会用这东西牟取暴利,那会害到很多人。”玉忘苏有些担忧的说道。
鸦片有多害人,她可是学过历史的,自然知晓。
植物本无罪,奈何人心贪婪。若有人大面积种植罂粟,让罂粟膏流传开来,便是灾祸。
罂粟膏的出现,的确让她心中不安。
如今发现的受害之人还只有楚雯华,可今后却未必了。
“好。”
玉忘苏也就找来了纸笔,回忆着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的罂粟图片。她并没有在现实中见过罂粟,故而要画下来并非是容易的事。
有些东西,若是见到的时候倒是容易辨认出来,可真要把细节处都画出来,并不容易。
想了许久才勉强画了几张图,她细细看了一会儿,感觉应该是像了,这才递给了沐诀。“我也不是很能确定画的是不是很像,若有人见到了类似的便带回来看看吧!”
“嗯。”沐诀这才把画收了起来。
又过了几日,玉忘苏再次被宁公公带到了关雎宫。姚墒和徐瑶也在这里,正在给楚雯华诊脉。
楚雯华清瘦了许多,看上去脸色也泛青,看上去异常憔悴。看来戒毒果然是很折磨人的事。
此时楚雯华虽然清醒着,精神却很差。
“皇贵妃娘娘如何了?”姚墒和徐瑶才诊过脉,宁公公便急切的问道。
夫妻二人脸上都有些难色,皇上扫了他们一眼,“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朕恕你们无罪。”
“娘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再留了。”姚墒咬咬说道,“这两日娘娘腹痛难忍,该是孩子已经不活着了。”
玉忘苏看向了楚雯华的肚子,楚雯华怀孕了些时候才让人知晓的有孕之事,故而此时已经显怀了。因着瘦了不少,肚子便越发明显。
这个时候,孩子怕是都成形了。若是胎死腹中,不取出来的话,连大人的命都会保不住的。
皇上脸色一变,也盯着楚雯华的小腹看。楚雯华似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捂着小腹往床里面挪去,“不,我的孩子明明还在肚子里,怎么会死。皇上,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都是来害我的孩子的。”
皇上眸中闪过伤痛,他猛然想起坤宁宫中翠隽死去的模样。翠隽服食了罂粟膏后,没多会儿便断气了。
之后他心里便一直不安,担心雯华也忽然这样就没了。他也想过了,翠隽一个大人都没了命,雯华腹中的孩子怕也是保不住的了。
“雯华,你别这样,孩子还能再有,到底是他和我们并没有这个缘分。如今你的身子最为重要。”皇上伸手要去拉楚雯华的手,楚雯华惊起来,更是往里面挪。
“不,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楚雯华拼命的摇着头,有泪珠一滴滴滑落下来。“孩子明明还在的,他怎能会死,明明我昨夜还梦到他和我说话的。皇上,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在和孩子说话的。”
皇上握紧了拳头,看着楚雯华哭泣,却再也不敢去触碰。
“此事,皇上和娘娘要早作决断,若是迟了,怕是娘娘也要没命的。”徐瑶严肃的说着,“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娘娘养好了身子,孩子总还会再有的。”
玉忘苏咬了咬唇,想着自己怀着欢欢的时候。虽说欢欢来的很不是时候,可她内心里依然欢喜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做母亲的便是如此吧!哪里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
要生生的把孩子从腹中剥离出去,那该是怎样的痛苦和绝望啊!
“你们开方子吧!”皇上摆了摆手,姚墒和徐瑶便退了出去。
楚雯华满眼泪水的望着皇上,满眼的不可置信。“不,皇上你不能这样做,这也是你的骨肉啊!”
“雯华,孩子这样,朕也很痛心。可孩子已经没了,你这样也留不住他。”皇上想要再靠近楚雯华,楚雯华便惊叫连连,一直在躲闪。
“娘娘这个样子,皇上不如先离开吧!”玉忘苏望着皇上。这个时候皇上对楚雯华而言便是一个威胁,是能威胁自己孩子命的人。
故而楚雯华只要一见到皇上靠近,便情绪十分激动。即便腹痛难忍,楚雯华还是捂着小腹,咬紧了牙关不肯放松半点。
“夫人说的有理,皇上在这里,娘娘怕是更害怕。”宁公公也忍不住说道。
皇上深深望了楚雯华一眼,让玉忘苏照顾楚雯华,自己则先走了出去。
玉忘苏缓慢的向楚雯华靠近,楚雯华戒备的望着她,目光一瞬不瞬。
“娘娘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娘娘的孩子的。”玉忘苏微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和善。
楚雯华却还是一脸的质疑,玉忘苏一靠近,她便往后缩。
“娘娘先歇息一会儿吧!孩子也需要歇息啊!不然孩子可是会累的。”玉忘苏轻声说着。宁公公已经拿了安神香放入了香炉中。
楚雯华看了玉忘苏许久,这渐渐的放松了身子,没有再全身僵硬的样子了。
玉忘苏哄了好一会儿,楚雯华才躺下,她给楚雯华掖了掖被子。
楚雯华虽然躺下了,却还是不肯闭上眼睛,依然带着些戒备。除了玉忘苏,谁都不能靠近床。
“娘娘睡吧!娘娘睡足了,孩子才能快快长大呢!”玉忘苏拿着帕子为楚雯华擦着额头的汗珠。
看着楚雯华这个样子,她便觉得疼。过了一会儿,安神香也渐渐的发生了作用,楚雯华闭上眼睛睡去。
看着楚雯华睡着了,玉忘苏才算是松了口气。
“有劳夫人了。”宁公公也抹了把汗。今日来宫中的事情多,不说皇上忙碌还忧心忡忡,就是他这个伺候的人,也是整日里没个安心的时候。
说到底,还是红颜祸水,如皇贵妃这般的相貌,真的已经是祸水了。皇贵妃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宫中可要比这样清静的多。
即便真是皇后娘娘和云家要害皇贵妃,也不无道理。有一日仗着容貌就能动摇后位的女子在宫中,云家那边怕是要寝食难安的。
谁也是不希望身边有威胁存在的,不然惶惶不可终日,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即便皇贵妃娘娘入宫并非是皇贵妃自己的错,可这样的相貌真是无端招惹是非的。
“公公客气了。”玉忘苏叹息了一声,“这才几日工夫啊!娘娘便消瘦了这样多。”
“这并不奇怪,夫人是没见这几日来娘娘发作时候的样子。”宁公公皱着眉。想着皇贵妃那种凄厉的惨叫,真是让人心有余悸。
罂粟膏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东西啊?竟然能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想想都胆战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