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受点教训(1 / 1)

玉忘苏哄好了欢欢,便让水生抱孩子一会儿。她自己则检查着那幅绣图,好在绣图没有一点损伤,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要真是给弄坏了,当真是浪费了她那么多的精力和心血了,更重要的一点是要失信于余杭了。

这夫妻二人还真是能找麻烦。

“都怪我没看好东西。”月牙很是自责。她早该想到的,舅舅舅娘就爱随手就顺走东西。

要只是顺走几样吃的,还不是大事,这次竟然盯上了姐姐的绣图。

“好了,这不是你的错。”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好在也没真让他们抢走。”

“你们在家里要多小心些,都是些弱女子,不能什么人都放进来。”水生皱着眉。好在这次来的只是林正德夫妻,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我们会多小心的。”玉忘苏也严肃起来。看来还真是要多小心些,尤其是在绣图还没送出去之前。

至少她要保证,把绣图完好无损的交到福伯的手里。

“随着太皇太后寿辰的渐渐临近,就更是要小心些。范谌虽然折进去了,可范家那边未必就肯死心。”

争夺皇商之位,范家准备了那么多年,又做了那么多的谋划,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但凡是在太皇太后寿辰之前,都还有一搏之力的。

“嗯。”玉忘苏点着头。

“看来还是要找福伯一趟。”水生还是有些不放心,说着便要出门去。

“找福伯做什么?”

“余杭必然给他留了不少人手,让他安排几个人保护家里,等绣图绣好了,才能放松戒备。”

玉忘苏也就不再多说,看着水生出门去了。玉忘苏便也嘱咐了月牙一句,以后门还是都闩上,若是有人敲门,便看清楚了再敲门。

如今绣图已经在收尾了,再过几日应该就能完工了。这几下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虽说林正德夫妻强抢绣图,应该并不是知晓绣图的价值,仅仅只是顺手牵羊。可这个事,却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

小心驶得万年船,有时候多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没多会儿水生也就回来了,同来的还有福伯,福伯还带了几个护卫过来。

“倒是我有所疏忽了。”一见到玉忘苏,福伯便急忙说道,“早该安排好人手在这边的,只是我一直担心会搅扰到你们。”

他不是没想过在宅子外安排上几个人。只是安排人日夜守着,说好听了是保护,说不好听了,倒像是监视。

这样的方式,他还是怕这里住的人会觉得不自在。

将心比心,就是自己,整日里有人守在自己的家门口,也难免会有些不自在的。本来家就是最让人觉得自在的地方,若是在家里也不自在的话,倒是很不好了。

何况沐诀将军的功夫他还是信任的。有沐诀将军在,就是当真来了宵小之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却是忘了一点,沐诀将军也有自己的事,晚上自然都是在的,可白日里却并非一直都在。

“这不是福伯你的错,无需自责。今日这个事,也只能说麻烦是我们自己招惹来的。”

若是林正德夫妻一来,她就把人扛起来扔出去,也就没什么事了。

“我会安排了人一直在这里守着,直到绣图送离这里为止。”

“那就多谢福伯了。”

看着福伯安排的那几个护卫,玉忘苏也稍微放心了些。

福伯安排好了人,才到堂屋里去坐。看着已经要绣好绣图,倒是尤为惊艳。栩栩如生的画卷,看上去便十分鲜亮。一景一物,都像是活的一般。

这样的刺绣,当真是世间难寻。

即便是当年的二夫人,其实也并没有这样的手艺。倒是眼前的女子,看着还不到双十年华,却有这样精湛的手艺。

有这样的绣图,即便范家那边也早有准备,余家应该也是不会输的。

这样的绣图进献到宫中,必然会惊艳了许多人。

“夫人这手艺,当真是世间无双。”福伯赞叹着。在余家多年了,他也自诩是见过世面的。果然这世上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以前以为余家的双面绣已经是举世无双的了。倚仗着这门手艺,余家也算是坐稳了皇商之位,多少年来都无人可以替代。

如今,竟然会见到这样的手艺。

“福伯谬赞了,世上的手艺人何其多,世上无双这样的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谁知道哪里就会有隐世高人,有着更为精妙的手艺。”玉忘苏笑笑。

她虽然自觉自己的手艺是好的,不过却也不敢说是举世无双。

其实她的绣工虽然好,她真正最为精妙的手艺却是织造。不过单是双面绣便已太过招眼,招惹来了不少麻烦。

织造的手艺,怕是一直不要显露才好。谁知道显露了,又会卷入什么样的纷争。

果然人是不能锋芒毕露的,还是该适当的藏拙。

反正日子衣食无忧的,已经很好了。她也不想打造什么金山银山,过多的财富,未必会带来更多的幸福。

财富有时候也意味着纷争。

“话是这样说。”福伯笑起来。

福伯坐了好一会儿,才告辞了。

次日,玉忘苏倒是收到了陈馨怡的丫鬟送来的请柬。说是京城已经传回了消息,张昶春闱高中。

这不仅是张家的大喜事,也是县城里的大喜事。故而张家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虽说张昶送信的时候,殿试还没有开始。不过殿试不过是由皇上主考,重新给贡士们排出名次来而已。名次的高低和春闱会有所浮动,却没有再落第之说。

所以说,只要春闱高中,便已经是有资格走入仕途了。

会试,三年一次,因安排在春天,又称之为春闱。春闱高中者称之为贡士,贡士们在会试揭榜次月参加殿试。殿试后排出一甲、二甲、三甲。

一甲三人,称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

殿试结果填榜后,皇帝于太和殿举行传胪大典,宣布殿试结果。传胪大典后,新进士在保和殿参加朝考。朝考试卷分为三等,一等第一名称朝元。

进士中一甲三人,殿试后立即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其他进士,按殿试、朝考名次,分别授以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职。

因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金甲,也成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和你们夫人说,我一定会过去的。”玉忘苏笑着说道。

丫鬟也就告辞离开,玉忘苏心里也很为陈馨怡高兴。张昶到底也没让人失望,春闱高中,可是无数读书人的梦想呢!

秋闱高中算是一只脚踏入了仕途,而春闱高中则是彻底的走入了仕途。

以后再见面,可就要称呼一声“张大人”了。

“姐姐怎么这样高兴啊?”月牙凑过来看着帖子。她认得的字还很少,不太能看明白,倒是上面的日期看懂了,是后日。

“你馨怡姐姐的夫婿高中了,以后可就是做官的人了。”玉忘苏揉揉月牙的头。

“就像是县令大人那样的?”

“是啊!”

“那很好啊!以后谁都不敢欺负。”月牙乐呵呵的说着。

“等你长大就知道不是这样简单了。”玉忘苏放下了帖子。知县是一县父母,自然在这个地方算是最高的存在了。不过真说在官场上,不过是小官而已。

要要没人敢欺负,自然是不可能的。

其实比起京官来说,的确做个地方官要更自在的多。至少管着一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可以算是个土皇帝了。

京城高官重臣很多,小官走到哪里都比人矮一截,处处受气也是难免的。

到了日子,玉忘苏便带着月牙和欢欢往张昶家去。进了张家,倒是已经来了不少客人了。

张昶的一个堂兄陪着张昶的母亲陈氏在招待着来的客人们。当地的富户乡绅几乎都来了,显得十分热闹。庭院中还搭了戏台子,敲锣打鼓,咿咿呀呀的,已经开始唱起戏来。

“看着像是办喜事一样。”月牙高兴的四处看着。看到唱戏就更是兴奋,目光一直都落在戏台上,一瞬都不舍得离开。

“本就是大喜的事呢!”玉忘苏让月牙先坐着看戏,她则去寻一寻陈馨怡和楚欢颜,“你就一直在这里坐着,别乱跑,一会儿就来寻你。”

“姐姐你去吧!我肯定不会乱跑的。”

玉忘苏也就去找陈馨怡和楚欢颜,陈馨怡正忙着安排宴席的事。因来的客人很多,张家的厨房并不大,故而席面都是从大酒楼里面定的,一桌桌从后门送了进来。

“忘苏你可算是来了。我这都忙晕头来了,都没出去迎接你。”陈馨怡招呼着玉忘苏先坐,又忙着吩咐丫鬟做事。还

“看你这里还真是忙的焦头烂额的。”玉忘苏笑了笑。

“还好爹安排了不少人过来给我帮忙,还有亲戚们也都来帮衬着,不然我才真是忙不过来了。”陈馨怡感慨着。婆婆还要忙着接待客人,这些事便都交给了她。

“不过这样的事,就是忙碌些也是高兴的啊!”楚欢颜笑起来,“若是什么时候玉衡也能高中,爹娘还不知道要如何的欢喜呢!”

“这倒是。”陈馨怡笑着点头。

安排了宾客们入席,陈馨怡总算是有了点闲暇,这才坐下来好好说话。

“听说你们家要开个医馆?”陈馨怡看着楚欢颜,“可找好铺子了?”

“铺子倒是找好了,正在准备着呢!”楚欢颜笑着说道,“要开张啊!总还要过些日子的。不过慢慢来吧!我和阿邈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呢!”

“看把你清闲的,家里也就你们两个,也没公婆要孝顺。有个徒弟,以后也只有他孝顺你们的。”陈馨怡笑盈盈的说着。

“我是很清闲啊!我和阿邈还正说着,天气热的很,想去忘苏家的庄子上住几日呢!正要问问你,不知你可能一起去。”

“我最近倒也没什么可忙的,如今啊!也就是等着夫君的信了。”陈馨怡叹息着。还不知道殿试的结果如何,殿试结束之后,也只有一甲三人才能即刻授职。

至于别的进士,总还要等着吏部那边安排。一时半会的,怕还不能很安排好。

若是家里有关系的,自然很会事先给安排好的地方。像自家这种在朝中没关系的,自然也只能慢慢等着了。

等授官之后,自己和婆婆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到时候啊!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回到此处来,她也想要趁此机会和忘苏她们多聚一聚。

“也是,等以后啊!再见你,可就是官家太太了。”楚欢颜笑着给陈馨怡倒茶,“还请太太喝我一盏茶。”

“胡说八道什么呢!”陈馨怡嗔了楚欢颜一眼,“不管什么时候,我们自然也按着以前来往就好。”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陈馨怡才问起月牙来,玉忘苏这才笑道:“她没怎么听过戏,正是入迷呢!”

虽说这个时代没什么娱乐,不过她历来是不太喜欢听戏的。虽则热闹,却也不是很能懂得其中韵味。故而也从没带着月牙他们去听过戏。

倒是没想到月牙这样喜欢。

“客人们都一一入席了,也去找月牙来吃饭吧!”陈馨怡连忙吩咐身边伺候的人去寻了月牙来。

月牙来了之后,几人也就单独开了一桌,坐下来吃饭。

吃过了午饭,宾客也很少离开。都坐着喝喝茶,听听戏,有些人则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说说话。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腹中有些不适,去去就来。”陈馨怡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匆匆离开。

楚欢颜则和玉忘苏说着,要到庄子上去住几日的事。

“天气正热,那边住着倒是不错的。你和徐邈若是去,我自然也带着月牙他们去,不如就等玉衡和博闻也休息的时候去吧!”玉忘苏笑着说道。

庄子上花木繁盛,水渠又四面环绕,倒是比一般的寨宅子里要凉爽一些的。

“好,那就带着玉衡和博闻一块去。”楚欢颜笑嘻嘻的说着,“说起来,县城边上,我家里也给我陪嫁了处小庄子,我想着啊!也可以好好弄一弄。

“以前都是种着庄稼的,我这些日子和阿邈商议,不如种上些药草。要开医馆,需要的药材是很多的。光是采药,一来不是总能采到,二来也很花费功夫。”

“你这个想法,我倒是觉得不错。”玉忘苏赞许的点头。药材若总是依靠着从山里采摘,自然量还是小。

有些草药并不难种植,何况徐邈也有这样的经验。先前住在长西村的时候,徐邈也会种植些药草,只是就一个人,精力有限,种植的不多。

松江府一年四季都比较温暖,是适合许多种药草生长的。

说了好一会儿话,陈馨怡才回来,脸色有些苍白。

“是不是很难受啊?怎么脸色都白了?”楚欢颜连忙握住了陈馨怡的手,却发现陈馨怡掌心都是汗,“若是不苏服还是要看看郎中的。”

陈馨怡无力的笑了笑,“我没事,不用担心。”说着便猛然端起茶盏将茶汤一饮而尽。

看着她这模样,玉忘苏便又给她倒上了一杯茶,“若是真不苏服,还是不能拖着的,早些看了郎中,也能早些好起来啊!”

“真没事,大抵就是有些累了。”陈馨怡摇着头。

“那就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们了,快去歇息一会儿吧!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怠慢不怠慢的。”楚欢颜连忙让陈馨怡的丫鬟把人扶着去歇息了。

陈馨怡倒也没拒绝,只是让玉忘苏她们不必急着走,可以到外面去听听戏,吃吃茶。

说了几句话,陈馨怡这才回屋去了。

玉忘苏和楚欢颜对视了一眼,略有些担忧。

……

博闻下学了之后,和楚玉衡道别之后便离开了楚家。

径直回家,却在离家不远处遇上了林正德夫妻二人。前两日这夫妻二人又闹到家里去的事,月牙已经和他说过了。

若非姐夫刚好回家,这二人便要酿成大祸了。故而如今看到,便更是不待见的很。

“博闻啊!总算是见到你了。”林正德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博闻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博闻根本就不搭理,绕过他就往前走,却又被姜氏拦住了去路。“我说博闻啊!我们到底是你的长辈,你可不能这样无情啊!”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博闻拧眉看着姜氏。

“我们来了县城之后,钱袋子就给人偷了,我们这又是没钱回去,又是没钱吃饭,都快饿死了。”姜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

“是啊!博闻,你也不能看着你的亲舅舅饿死在街上吧!”

博闻上下打量着二人,怎么看都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哪里有半点饿了几日的样子。

再说了,凭着这两人的性子,都能丢了钱袋?他们不去偷别人的就是好的了,他才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即便真是丢了钱袋,难道还不能回家了?

县城回去才多远啊?即便真是难走,可也至少能在饿死之前回到家的。

谁会不着急回家,而是呆在县城里等着饿死?

“你们真这样能骗,还是去骗别人吧!但凡是你们说出来的,我一个字都不信。”博闻冷淡的看着二人。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难道真要看着我们饿死了,才相信我们说的话啊?”林正德皱眉,死死的瞪着博闻,“要是你娘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对我们,她是不原谅你的。”

“若是娘亲真能泉下有知,知晓自己有这样的兄长和嫂子,才会觉得悲哀。”博闻烦不胜烦,伸手就要推开林正德。他还以为需要很大的力气,却没想到很容易就把林正德推开了。

然后博闻就眼睁睁的看着林正德倒在地上,甚至嘴角还流出血来。博闻哪里会想到能成这样,当场便懵了。

姜氏扑倒在林正德身上嚎啕大哭起来,“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当家的啊!外甥要杀死亲舅舅了啊!”姜氏一边哭,一边大声嚷嚷着。

“我……我没有。”博闻兀自摇着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林正德好像是昏迷过去的样子。

他明明没用多大力气,怎么就会这样?

不该这样的。

“还说没有,你也太恶毒了,自己的舅舅都要饿死了,你也不管,现在还要害死你舅舅。”姜氏指着博闻,恶狠狠的像是要把博闻生吞活剥。

“怎么还有这样的外甥啊!看着斯斯文文的,原来是这样恶毒的一个人啊!”有人围了过来。

此时街上是还有不少行人的,听到这边这样大的动静,难免有人会过来看看热闹。

见姜氏哭的这样凄惨,林正德又倒在地上,生死不知,自然很多人都在谴责博闻。

“快……快把舅舅先送到家里去吧!”博闻回过神来,连忙去搀扶林正德,姜氏也帮着搀扶。博闻还急切掐着林正德的人中,林正德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博闻心下也焦急了起来。他是很不喜欢这个舅舅,甚至恨不得没有这门亲戚,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舅舅死在面前。

其实这舅舅也不是真一天都没有好过。至少爹娘还在世的时候,也曾抱过他,甚至还让他坐在脖子上,驮着他四处走。

不管那些是不是假装出来的,可至少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有过欢声笑语。

那个时候娘还会说,舅舅因为还没有儿子,所以很稀罕他。

想到那些,也就硬不起心肠来。

扶着林正德进了家里,便径直扶着去了他的房间。

“舅娘你先照看一下舅舅,我去请郎中。”博闻交代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看着博闻离开了,姜氏便在林正德大腿上狠狠拧了一下,林正德惨叫一声睁开了眼睛。“你就不能轻点啊!真是的。”林正德一边摸着被拧疼的地方,一边吐着舌头。

舌尖上有个伤口,还在渗出点点血丝来。

“我看你倒是享受的很,都要睡着了,快起来干活啊!”姜氏瞪了林正德一样。

姜氏偷偷摸摸的跑到门口去向外看了看,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没人声,只有厨房里微有些动静,这才招手让林正德出去。

夫妻二人便闪身到旁边的屋子翻找起来。

“你说这东西会藏到哪里去了啊?”姜氏半晌没找到东西,头上都有汗了。

林正德一边四处翻动着,还不时的往外面看着,就怕忽然有人进来。

“你倒是快些找啊!磨磨蹭蹭的,等下人就真该回来了。”姜氏踹了林正德一眼。

林正德瞪了她一眼,“你快点找就行了,还动手动脚的。”

夫妻二人也就又急匆匆的翻找起来,见这屋子里没有,便又往旁边的屋子而去。翻找半晌,依然一无所获,姜氏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你说还会放到哪里去啊?”姜氏皱着眉。

“谁知道呢!也许都已经不在这里了。”林正德烦躁的说着,“真是白让我咬伤了舌头。”

“别乌鸦嘴了,快点找吧!”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忽然门口有声音传来,林正德和姜氏都吃了一惊,猛然看向了门口。

却是厨娘站在门口,皱眉看着被烦乱的屋里。见事情不对,厨娘便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有小偷到家里来了。”

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很快出现。林正德夫妻对视了一眼,有些惊惧,“你们可别乱来啊!这是我们亲戚家。博闻和月牙你们都知道吧!我们是他们的舅舅舅娘。”姜氏急切的说道。

“抓的就是你们。”其中一个护卫冷笑一声,找出绳子就直接把夫妻二人给绑了。

“你们要干什么啊?我们就是来亲戚家,你们凭什么绑我们?”姜氏嚷嚷起来。本还庆幸这家里没什么人呢!没想到这暗处竟然都还藏着人。

“要怎么处置你们,自然有主子们回来决定。”厨娘示意护卫把二人给关到柴房去。

等博闻带着个郎中回来的时候,厨娘便把林正德夫妻到处乱翻的事给说了。博闻皱眉,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太心软了,竟然这样就被骗了。

好在家里还有护卫在,不至于真让两人把重要的东西带走。

“公子看要如何处置。”厨娘问道。

“先关着吧!等姐和姐夫他们回来再说。”博闻给了郎中几个钱,道歉了之后,亲自送了郎中出去。郎中有钱拿,倒也没说什么。

博闻也没再去看林正德夫妻,他怕见了就更是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这两个人还真够无耻的。

水生接了玉忘苏他们回来的时候,听说林正德夫妻又来了,玉忘苏微微皱眉。

“你们先去吃饭吧!”玉忘苏撵着水生和博闻先去吃饭,自己则先送欢欢回屋。屋子里被翻的很乱,很多东西都横七竖八的仍在地上。

玉忘苏把孩子放在了摇篮里,这才和月牙匆匆收拾屋子。

屋子里翻的这样乱,却并没有丢失东西,这一点更是让玉忘苏惊诧。按着林正德夫妻最爱顺手牵羊的习惯,不该翻找半天,却什么都没有私藏。

除非……林正德夫妻是有目的的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是那副绣图?可那日林正德夫妻急匆匆的拿了绣图,她倒是觉得他们未必知晓绣图的价值,可能就是顺手牵羊习惯了,能拿到什么就拿什么。

“哥哥怎么还能让他们进门啊!”月牙皱眉。

“别说你哥哥了,那到底是你们的长辈,哪里真能狠下心肠来。”

收拾好了屋子,玉忘苏便带着月牙去了柴房。林正德夫妻虽然被捆住了,却还一直在剧烈挣扎着。猛然见到门开了,姜氏便急切的说道:“你放了我们吧!我们真没有恶意,只是真没办法了。”

“什么叫没办法了?”玉忘苏冷冷的看了姜氏一眼。

“你们怎么这样坏啊?竟然又想到家里来偷东西。”月牙不满的说道,“你们这次还想偷什么?”

“什么叫偷啊?就是你舅舅迷上了赌钱,这不是把身上的银钱都给输了,赌场的人说了,要是再拿不出来银子,就要砍了你舅舅的手啊!我们有什么法子?

“就想着来你们这里借点银子,谁想到你们还不在。”姜氏小心的望着玉忘苏,一副想要表现自己真诚的样子。

“那你们借钱的方式还真够独特的。”玉忘苏冷笑一声,“实话实说吧!你们到底是为何而来?又是受了谁的指使?不要再用输钱这个话来搪塞我,我根本就不相信。”

“反正就是这么个事,你爱信不信。”姜氏愤愤的瞪了玉忘苏一眼。

“不说实话是吧?那就没什么法子了,我只能把你们给送到衙门去。就是不知道衙门里几十下板子打下来,你们是不是还这样不说实话。”玉忘苏拉着月牙就往外面走。

“你……你还真要把我们送到衙门去啊?”林正德急切的叫嚷了起来,“才多大一点事啊!哪里还用闹到衙门去?”

“跑到家里来偷东西,可不是小事。”玉忘苏头也不回。

眼见玉忘苏出了柴房,姜氏着急了起来,“你别走,别走,我说,我都说。”

“说吧!”玉忘苏回过头看着姜氏。

“有人……有人让我们来你这里偷一幅双面绣的绣图。只要我们能把绣图偷给他,他就给我们二百两银子。”

玉忘苏心下感慨“果然”。看来范家还是不肯死心。二百两银子,对范家而言是不算什么,可对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已,实在是一笔足以被诱惑到的巨款了。

多少人家一辈子都不能见到这么多的银子呢!

对于林正德夫妻这样爱财的人,哪里有不被收买的道理?要收买这样的人做事,实在是太容易了。

“这真就是实话了,半个字都没骗你,你放了我们吧!”

玉忘苏没说话,直接走了出去,关上了柴房的门。

姜氏见玉忘苏没有要放了他们的意思,便叫嚷了起来,“你快放了我们,放了我们,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姐,就这样关着他们吗?”月牙抬眸望着玉忘苏。

“我们先前实在是太纵容他们了,还是要让他们受点教训的。就让他们饿上一晚,等明日再放他们走。”

“这样好。”月牙笑了笑。

玉忘苏和月牙到堂屋的时候,博闻和水生都已经吃好了饭,正坐在里面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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