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于姑娘这样说,那我知晓该如何做了。”花琉璃郑重说着。她虽然是掌柜,也希望铺子能好好开下去。
到底铺子并不是自家的,一切还是要听从两位东家的意思。何况于姑娘年纪虽轻,一些日子的相处,却也知道不是任性胡来的人。
能决定不做蒋家的生意,该也是想的很清楚了。如此,也就没什么好多说的。
凭着于姑娘画出来的那些衣裳款式,纵然是在县城开不下去铺子了,去了哪里,生意想来也差不了。
蒋家再大的能耐,也不能真的胡作非为。
“铺子我也就交给你了,我想着回家一趟。”玉忘苏忽然说道。因着蒋翰元提起迷情香的解药,也算是提醒了她,该尽快把这个事情处理一下。
看来真是要回去一趟了。何况分离多日,她也很想念博闻他们了,回去看看也好。
铺子里有花琉璃他们,她也还是放心的。
“姑娘是想家了吧?”花琉璃笑着说道。她倒是不曾了解过于姑娘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
不过于姑娘平日里是住在锦绣阁后院的,可见家并不在县城上。一些日子不曾回家,想回去看看也很寻常。
“是啊!”
“铺子里如今都好,姑娘若只是离开几日,大可放心。”
“你们若是有什么不能处理的事,便先去楚家找欢颜。”玉忘苏交代着。
她倒也不是很担心,花琉璃也是做过买卖的,锦绣阁的事大多能处理。而苏可年纪不大,人却很机灵,也很能帮衬花琉璃。
“好。”
傍晚的时候,在众人散了之前,玉忘苏便和大家说了一下次日要回家之事。
次日一早,玉忘苏先去找了马车,又去了一趟文渊书肆,想着给博闻买几本书。
镇上没有书肆,要买书也只能来县城,当真是很不方便。
去了文渊书肆,她倒是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书合适,便让秋白玉帮着介绍一下,合适博闻这个年岁孩子的书。
秋白玉也就帮着挑了一些。
“于姑娘送来的衣衫素雪很喜欢。”秋白玉随口说了一句。
“那就好。”玉忘苏也笑起来。
“听闻锦绣阁那些衣裳的样式都出自姑娘之手?”
“公子有何指教?”玉忘苏笑着看秋白玉。
“我家中有个小妹,和姑娘差不多年岁,正是爱妆扮的时候。”秋白玉说道。“不知姑娘可否卖我几张图样,让我给家中小妹送去?”
玉忘苏哑然失笑,倒是不想秋白玉还是很宠家中小妹的人。
“可以啊!公子可以去锦绣阁挑一挑,若是要独一无二的,那就要多等几日了。”
“那我等姑娘。”
玉忘苏了然,知晓他是想要独一无二的。不过也是,看得出这个人非富即贵,自然家中小妹也是看不上寻常之物的。
“到时候我来找公子,公子可以同我说一说,秋小姐都喜好些什么类的东西。”
说了会儿话,玉忘苏看着书也挑的差不多了,便付了银钱离开。
到了文渊书肆门口,她便抬头看着文渊书肆的牌匾。铁画银钩,风骨凌然,这样看着,还真的是很像水生的笔锋。
不知道是否真有什么关系。
想着,水生没能恢复记忆,身份成迷,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于姑娘在看什么?”秋白玉好奇的看着她。
玉忘苏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看着这牌匾真是不错,不过却过于凌厉了些,仿佛暗藏刀兵杀伐之气。”
“是吗?”秋白玉笑的意味深长。
“告辞了。”秋白玉抱着书又沿着街道逛了逛,买了好些东西。到了约定好的时辰,她便去了车行。
回去的路上,玉忘苏想着长西村的那些人和事,倒是笑了笑。她是真的渐渐把自己当成村子里的人了。
其实住在乡下地方也没什么不好。长西村民风淳朴,人也大多好相处。
虽然谁都难免有些私心,因为大家都不富裕,斤斤计较的事情也很多。可总的来说,却也大多淳朴简单,没多少心机。
一点小心思也大多挂在脸上,清楚明白。
还没回到长西村,玉忘苏掀开帘子往外看的时候,却看到村子里不少人都走在路上。
村长和阿祥嫂等人也都在,她便让车夫停了车。
“大叔,你们怎么都聚集在一起,都去吃席回来吗?”玉忘苏笑着问村长。
今日也不是赶集的日子,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倒是去吃席的可能性比较大。寒冬腊月,天气虽寒冷,不过却也几乎都是晴天,又是农闲时候,办喜事的人家很多。
“阿苏回来了啊!倒不是去吃席,我们都送送阿武那个孩子。”村长叹息了一声,脸色不是很好。
“杨武哥?”玉忘苏也微微蹙眉。村里人都送着人离开,自然不会简单的就是出门几日那么简单。
怕是要走的时日很长,或者说再无归期。
“是啊!”村长也皱眉,“到底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
又说了几句,玉忘苏也大概知道了,杨武和阿芹的婚姻怕算是走到末路了。如今杨武也离开了村长,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对于这一对,倒是不少人都感到可惜。毕竟生活了好几年的一对小夫妻,在大家看来,只要日子还能熬下去,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夫妻之间本不可能没有一点争吵,一直平平顺顺的。就像是家里的陶罐,摔摔打打,黏黏补补的却也还能用,不至于非要扔了。
也许扔了之后再没有用的,又或者是换了新的,最终却觉得不如旧的。
“大叔就不要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福气,外人可以帮衬一些,却不能替他们过日子不是?都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我们不是鱼,如何知道鱼苏坦与否?
“或许我们觉得他们还能过下去,他们自己却觉得已经过不下去了。”
对于如今的结果,玉忘苏倒是并不觉得意外。在她上次离开长西村之前,两人便吵闹的不可开交了,甚至已经有了和离之语。
即便有村里的一些长辈劝着,却也未必真能挽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