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王敬耐性被磨光,动了真怒,王臣活动了下筋骨,从房屋角落的暗处大踏步上前,道:“公公,切莫生气,火大伤肝,为了这么个小子不值得。另外,小的要为这小子求个情,请公公卖小的个面子。他呢,只不过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脑筋转不过来。公公稍微歇息一会儿,小的带他到一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就会明白公公的苦心啦。”
王敬横竖看王富不顺眼,恶念已生,本待打发这名他眼中的铁公鸡、死胖子滚蛋,然后随便栽赃陷害他点什么,让苏州知府刘同苏着人拿了,丢到一个有多名囚徒待着的牢房,再让王臣去知会一声。等到了天黑的时候,牢房里便会因为什么事情闹将起来,王富就会莫名其妙地被这群囚徒殴打致死。然后,一卷草席,拉到乱葬岗,直接占了他的房子和家产。
突见他的智囊开口说话,王敬知道在王臣的眼中,王富多少还有利用的价值,于是厌恶地挥了挥手,道:“赶紧带他下去,有多远便给爷们儿带多远,跟猪一样在这嚎丧,爷们儿还没来得及享受你找来的美人,不能被他扫了兴致。”
不等王臣、王富出去,王敬就急不可耐地一伸手,抓住搭在他肩膀上的女人的手腕,用力一扯。女人收身不住,“哎呀”娇媚地叫了一声,跌倒躺在王敬的腿上。女人酥胸高耸,挑逗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美丽的胸线也是高高下下波动着。王敬的双眼放着光,像一名被充满整个脑袋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了女人的亵衣里,抓住女人坚挺的乳峰,使劲揉捏着,年轻弹性十足的手感让王敬有点疯狂,他的五指指尖抓了下去。
女人“嘤咛”一下,眉头紧皱,似疼痛似享受地向王敬道:“爷,疼,您手上的劲儿小一些,奴家要受不了了。”
王敬正着,被她一打断,顿感不悦,伸出手,照着女人“啪”地就是一个响脆的耳光,啐了一声道:“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居然管起爷们儿来了。爷们儿高兴怎么玩就怎么玩,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需要吗?疼?爷们儿倒要瞧瞧,一对被揉掐之后,底下会不会春水泛滥。”
他根本不像一名被阉割了的宦官,却似一名心里面扭曲了的嫖客,在肆意狎戏妓女。王敬伸手探向女人的,抓住女人的裸裤,猛地一阵撕扯。
女人如蛇一般扭动着身躯,咯咯笑着躲闪,让王敬一时没法得手。
王敬反掌又给了女人一个耳光。
女人的半边脸被打得肿胀了起来,几乎能看到丝丝血丝修罗弑天。不过女人却毫无痛感一般,反而笑颜如花,把另外半边脸凑到了王敬的脸前:“打嘛,爷,别停下,你打得奴家浑身酥软,爷,让你受累了,再多赏几下。”
王敬摸着她的脸,仰天大笑:“哈哈哈……这才乖。爷又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也懂得怜香惜玉,只要你乖巧,爷会好好疼你的。”
女人抓住王敬的手:“爷还要探一探奴家的花心吗?”
“当然,当然。”
王富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不是太监吗?太监还会对女人感兴趣?他把这个女人挑逗起来了该怎么办?他们要如何行周公之礼?”
王富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荒淫的画面,早把这趟过来要办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王臣贴着他的耳朵问:“过瘾吗?”
王富机械地点了点头。
王臣突然抓住呆若木鸡的王富的领子,向外拖去。
看得已经开始流馋涎的王富一惊,色授魂予的样子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似乎感觉王臣会对他下毒手一般,浑身瘫软,肥胖的身躯贴着地面。即使是这样,王臣还是把他向外拖去,王富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求求你……不要……”
王臣一用力,把王富提到自己的耳边,小声说道:“嘘……我们王公公最不喜欢当他在享受美人的时候被人打扰,他倒是挺喜欢别的男人看着他玩女人的,只是,在公公尽兴后,在场的男人,身上得少个物件。”
王富下意识地连忙捂着自己的下体。
王臣冷然一笑:“别紧张,我们公公这辈子就因为少了它,已经深知其苦,他怎么会迁怒别的男人呢?”
王富道:“那……那王公公会怎么对待看过他……办那种事情的人呢?”
王臣道:“很简单,看东西都是用眼睛的,惹祸的既然是这对招子,挖了不就可以了吗?”
王富一听,又连忙用手捂住双眼,死命地晃着他的肥头大耳,不停地求饶,道:“千户大人,看在我们同是姓王的份上,你就饶了小人,饶了小人吧,小人什么都没有看到,小人就是个瞎子、聋子、哑巴,千户大人,你放了小人吧,小人的宅子就送给公公歇脚……”
王臣一把捂住他的嘴,快速把他拖得远远的:“你这个没脑袋的家伙,再嚷嚷惹恼了公公,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平时做生意不是一把好手嘛,怎么今天跟个白痴似的,吓傻了是不是?也不动动脑袋好好琢磨琢磨,如果要对你下手,需要我动手吗?用你刚才的话讲,我是看在我们同是姓王,五百年前指不定是兄弟的份上,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能为公公尽些绵薄之力,才给你个机会,指条明路让你走。”
“锦衣卫”这三个字威慑力太大,王富看着王臣身上的飞鱼服脑子就已经一片空白,再听说什么挖眼珠之类的话,腿肚子都开始转筋,没了眼睛的日子可怎么过哇。
本来已经魂飞魄散了,没想到却峰回路转,听到了王臣说有“明路”可以走,他那双因痛哭而肿胀得像两颗核桃的眼睛一亮,放出光芒来,迫不及待道:“大人,您说。”
王臣道:“这不有句老话嘛,背靠大树好乘凉。你掂量掂量,你现在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的商人而已,别说在苏州府有几处宅子,就是整个苏州府全是你的,那又怎样。你越是富得流油,你就越危险,知道为什么吗?”
王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