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16
东始国大军出西关攻打昌希国边城,以少搏多,连破两关,胜在出其不意。制胜之时机在于一瞬间。抓住时机则生,失掉时机则亡。
不得不佩服那个神秘的军师,能大胆的提出在农忙之时出兵,也不得不佩服东始国国君,居然能同意这样冒险的行为。
昌希国连吃败仗,不是败在作战之上,而是败在应对不及,待到昌希国十万大军抵达,东始国便半分优势也没有。那时,才是两国实力真正的较量。
天阴蒙蒙的,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泥土的芳香弥漫四溢。原本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却因为战祸,令人感到压抑,喘不上气来。
严虎采纳清云的建议,见了太守,禀明太守他愿意开仓放粮,以稳定民心。太守自然高兴,在太守府摆下宴席宴请严虎,清云和王准作陪。
席上,严虎和太守相谈甚欢,仿佛多年的老友。嘴上说着为国为民,眼中却是裸的贪婪神色。清云看着觉得恶心,再好的酒菜也咽不下去。喝了几杯,推脱不胜酒力,从酒席上脱身,一个人撑着纸伞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
时常有身穿兵甲手持重剑的士兵从她的身旁走过,一脸萧杀,满身戾气。更有从关外逃难而来的难民,拖儿带女的来城里躲避战乱。
清云的目光缓缓从他们落寞的脸上扫过,眉目间笼罩着一层淡淡阴影。狗蛋儿一家就住在关外,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有没有及时躲开战乱。
她不了解战争,无法预测两国的这场争斗最后谁胜谁负。不论最后的胜利归于何人,普通百姓都得不到什么好处。
走到一处胡同,恰是一座二层小楼的后身,独门独院的宅子,墙内种着几株柳树。从小楼中传出一阵悠扬的琵琶之音。靡靡细雨中,琵琶嘈嘈切切,哀婉的音调萦绕不绝,让人觉得孤独,有种想落泪的心酸。清云立在小楼之下,仰着头怔怔的望着小楼开着的那扇窗子,眼前飘过一个个人影。一时惆怅,眼圈竟然红了。
迎面一人抬着两辆轿子,急匆匆的走来。打头的人看见清云站在当街愣神,十分不悦。“让一让!”他挥臂推了一把,便将清云推了一个咧歇。下雨路滑,她脚下没站稳,跌坐在地,雨伞也脱手飞了出去。
推人的男子见清云跌掉,面带歉意。“对不住啊,没想到轻轻一你一推就倒了。”
清云的衣服上满是泥水,她微皱着眉头,斜眼盯着那人。“照你这意思,你推到了我,还是我的不是了?”
“你这样说话可就没意思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男子抱着臂膀,露出一脸的不屑的神情,仿佛一语不和就会出手打人。
怀恩,不得无礼。男子身后的轿子上下来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花白的头发,虎目鹰鼻。少年十三四岁的摸样。二人身穿锦罗,颜色质朴,做工却是上乘。
那少年见到清云时,微微一愣,两眼直直的盯着她打量。少年奇怪的神态引得清云也好奇,驻足与少年对视。这少年清瘦挺拔,眉目俊朗,仔细一看,竟觉得似曾相识。
“你……”清云只开口说出一个单子,一旁的老者突然面露惊慌,匆匆向清云致歉,推搡上年上轿,命抬轿之人速速离开。
“万青。”严虎的轿子停在清云的身旁,他撩开轿帘子,玩味的看着清云。后边还有一顶轿子,跟着轿子的侍卫清云见过,是太守府上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清云说道:“路过这里,听见有人弹琵琶,甚是动听。”
“哈哈哈……平日见你冷冷清清,却不想也是好风月之人。”严虎笑着,低头从轿子上下来。“既然遇上,就一起吧。”他贴近清云小声说道:“月白姑娘的琵琶弹得好,人更漂亮。”
清云愕然,不由得抬头打量那座素雅的小楼。几株弱柳掩映青灰色的二层小楼,没有雕栏画栋的装饰,淡然雅致,真的很难把这种地方和青楼联系在一起。
“东家,我就不去了。你看我这不雅的装束,会给您丢面子的。”清云微微偏身,把沾染泥水的衣袍提起来让严虎看。
“来日方长。”严虎挑眉一笑,似是遗憾。
说话间,王准前去敲门。小门吱呀一声从里边拉开,里边的人见了王准,二话没说便让轿子进了院子。跟着严虎而来的那顶轿子上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即便如此,清云也猜到是谁在那顶轿子上。
小门轻阖,不久楼上又传出琵琶之音。虽是一样的琵琶一样的曲,清云却再无半点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