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情要和聂先生谈,阿云,你把晚餐准备好,聂先生,我们还是到楼上书房谈一谈吧。”张先生闻言很是欢喜,当下吩咐过后便请聂宇上楼,到了书房门前便只有他和自己的保健医生陪着聂宇一起入屋,并有保镖在门前看守,一众家人顿时在楼下议论起来。
“大姐,这个姓聂的大陆人是什么来历?荣哥出手也太过阔绰了吧,就是阿玉与阿艳也没有百分之一的股份啊。”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余岁,颇有风情的艳丽妇人,正是张荣的三姨太,还没出嫁的两个女儿都是她所出,今日见到丈夫出手如此之大又见聂宇貌不惊人早就心生不满,丈夫一上楼他便对张荣的原配问道。
“是啊大姐,不管这姓聂的有什么来头,也不用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吧,看他年纪轻轻的样子有普通,能有什么本事,难不成。。”话音未落立刻有人出言附和,这个女子一身旗袍、身材窈窕,明艳动人,乃是当年港城极为出名的一个明星,后被张荣收入房中成了四姨太,平日里他和三姨太极为不和,可如今见丈夫如此竟然站到了一条战线上,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其中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
“这回妹妹说的没错,大姐,难道这个年轻人真是老爷的。。”一见面便是如此重礼,由不得大家不多加猜测,四姨太的话得到了一众家人的赞同,一时议论纷纷,就连一向置身事外的二姨太也出言问道。
“这几年老爷在外面的事情我们还不清楚?老四入门的时候老爷已经说过了不会有下次,他什么时候做事没有分寸了,今天这样对待这个年轻人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要去准备晚餐,你们也都散了吧,不要乱猜想,让人家笑话。”张荣的原配夫人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妇人,不过他们是患难夫妻,丈夫对她极为尊敬,在家中的地位也是很高,张家长子也就是为聂宇接机的那个中年人张云便是他所出,外间盛传张云就是家族的接班人,如今她一出言,众人便闭上了嘴,等她走后,几个姨太太分别带着自己的子女回房议论去了。
“聂先生,这是我的私人保健医生杨顾清宁,十几年来一直照顾我的健康,和家人无二。”到了书房,张荣首先给聂宇介绍了立于自己身后的那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此人看上去便是极为严谨。
“你好,杨医生好沉稳的手。”聂宇点头示意,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对方手掌的有力与稳定,故才赞道,他能看出此人医术定是不凡,否则也不会被张荣这样的顶级富豪如此信任,如此稳定的一只手想来是多年的外科手术所练就的。
“聂先生说的不错,清宁可是港城最富盛名的外科大夫,就连。。患病动手术时还曾请他前往。”杨顾清宁也礼貌的微笑回应,张荣一边说出了一个名字,此人正是现在华夏的顶尖人物。而杨顾清宁听了张荣的夸赞却没有半点得意之色,一看就是对自己极有信心之人。
“张先生,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要说的这件事情定是与你这双腿有关,这张轮椅我想你坐了一定不足一年。”聂宇笑道,方才第一眼看见张荣坐在轮椅之上他就有过观察,他的双腿颇有蹊跷。
“聂先生看出来了?说实话一开始张先生和我说起此事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的,后来看你如此年青更是没有信心,没想到你的眼光倒不错,请您说的再详细一点。”张荣闻言神色一动,刚要说话杨顾清宁已经出言了,听他的语气很是率直。
张荣闻言略微有些尴尬,看向聂宇的目光中有致歉之意,不过这也能看出杨顾清宁在他心中的地位,否则便是他的长子也不敢抢他的话头,自己身体这十几年来的健康可以说此人居功至伟,其实他心中也想听听聂宇的看法,马老的本事他是心中深知,聂宇是他的爱徒肯定有惊人的艺业,不过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呵呵,杨医生快人快语,在下佩服,想来杨医师医术高超,肯定给张先生检查过多次了,想来应该只是有点风湿的症状,就是在高端的西医仪器下除了静脉略微有些扩张便再没有任何问题,可张先生却仍旧不利于行,双腿一旦行走非疼非痒,却是钻心的酸麻,还能维持很长时间,这个症状应该是一年前开始,起初只是脚掌,现在应该已经到膝盖之上三寸了,且从一月前开始便会午间晚间定时发作,这回却是疼了,需要止疼药。”聂宇摆摆手示意并不在意,这杨医师能直抒胸臆,他倒是颇为欣赏,当下侃侃言道,说的很是细致。
“聂先生说的一点不错,就是这个症状,清宁如此医术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是写信给老人家之后才想起他医术如神,您既能看得出来,不知该如何诊治?”张荣听到一半已是神情激动,聂宇所说与他的病情绝无二致,他正为此困扰不已,立刻出言问道。
“我看以聂先生的年纪,所学定是华夏医道,我是很少有涉猎,不敢多加揣测,虽然有很多人用此来欺世盗名,西医认为它是不科学和难以解释的,不过我相信这门医术传承千古,定有它的不凡之处,只是被人夸大或是歪曲罢了,今日听聂先生讲述病情如同亲眼看见,想来肯定是有真才实学的,希望您多多指教。”杨顾清宁此时方才动容,张荣的病情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他显然没有任何必要在自己面前演戏,那么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定是真材实料了,虽然他是西医神经病学权威,可对中医并不排斥,很有真正的科学态度,只是中医之中太多鱼龙混杂,如今有高手坐在面前自然不会放过切磋的机会。
“张先生选择杨医师为私人医生,确是眼光不俗,华夏传承博大精深,中医亦是如此,只不过前人的精华我们丢掉的太多了,其实医术主旨便在治病救人,中西在此并无分别,西医的盛行是因为近代欧美的强大罢了,他们在这方面的钻研精神实是要胜过我们,可固定在一个惯有的思想范围之内看待另一门医术,这本就不是所谓的科学精神,以杨医师如今的身份地位,尚能有如此言语,很值得尊敬。”聂宇这番话说得很是诚恳,杨顾清宁的这份态度的确值得效仿。
“聂先生说的太好了,这次定要找个机会和你学习一下,哦,还是先说说张先生的病情吧。”杨顾清宁闻言也暗中欣赏聂宇的这份见识,颇有点知己之感,可旋即便想起今日的目的,急忙转道。
“杨医生客气了,一同切磋罢了,张先生,这处说话是否方便?”聂宇点头示意之后便对张荣问道。
“聂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此处是我的私人书房,平日里只有我和清宁才能进来,就是打扫也在我的眼皮底下。”张荣说道。
聂宇闻言并不说话,而是起身缓步来到窗台之前,将那盆兰花捧了过来,手指微微拨开其根部的泥土,在他所指之处的确有一个与花根几乎一个颜色的微型窃听器,若不是他微微拨动,便是凝神细观也难以看得出来,张荣见了立刻大吃一惊,面色也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