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的气息随着温泉暖暖热气四下流动扩散,他的呼吸抵着她的气息,如水的温柔含着几分热烈、几分急切、几分不安。
薄唇轻叩,带着霸道的温柔,柔情的甜蜜,感受属于她的独特美妙。
透着水汽的吻,湿润而有力度,而他的热烈仿佛可以蒸干这朦胧水雾,不断加深辗转里似在迫切地诉求着什么。
少女尚处在初落水的惊惶中,就被他逼人而来的华艳气息包围,她怔了一下,随即欣然接受他的肆意,潺潺流水带动这池子上空袅袅雾气,也带动两人胸臆间深藏的缱绻情意。
“小语……”男子一声低低呼唤,却洋满深情。
少女用力呼吸了几下,容颜娇羞如霞,她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翘,勾出浅浅弧度。
她的回应对男子而言,就是默许,更是无声的鼓励与邀请。
他修长坚实的臂自她窄窄的腰线无意识上移,指尖像有自主意识般,轻轻自边襟处挑开,这种润物无声的举止,在这样寂静而水气氤氲的场景里,却有一种令人血脉紧张的味道……。
水气里弥漫着淡淡药香的味道,温暖微甜,带着莫名诱惑。隐在树梢后的霞光远远投过来,落在水雾迷曼的池子里,也是一片淡淡朦胧的绚丽,霞光静静打在热烈放纵情意的两人身上,无声映出一层缠绵的绚丽,就如难分彼此的云彩一样。
东方语趁着自由呼吸的机会,睁开了含几分脉脉诱人妩媚的眼眸,静静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他是东晟最出色的人之一;因为从小身体孱弱,所以性格冷漠难以亲近;然却甚少有人知道,他冷漠的外表下,有颗火一般热烈的心。
他面容苍白,五官精致妖魅,然这种病态的苍白,并不让人觉得女气,他身姿俊美颀长,但却结实而不瘦弱,而他皓白的肌骨与细腻的皮肤,并没有让人觉得娇浮,反而让人不期然想起经过岁月沉淀打磨的玉雕,温润精致,即使棱角分明,冷峻有度,却并不会冰冷蜇人,那种发自骨子天生的冷漠,是为他妖魅容颜脱俗高贵气质最恰当的诠释。
少女安静赞叹的目光如此不避不让凝定他身上,让那原本就心潮涌动的男子更觉此刻身体似被人点了一把熊熊大火。
墨白光洁的额轻轻抵着少女秀发散垂的眉梢,目光浸染着层层可以融化顽石的热度,薄凉的唇触碰少女高挺的鼻尖,交缠着她芳香缭乱的呼吸,一阵微风吹过,垂落她耳际的发丝随风扬起,绊在他唇上。
他便随意轻轻咬着发丝,目光如水温柔,原本苍白的脸庞,此际也呈出桃花般的红润玉石般晶莹的光泽,少女绝世容颜,在他柔情流漾的目光里,一寸寸由雪肤的白呈现层层诱人的红。
池里香气迤逦,药香中混杂着两人清艳的气息,泉水散发着袅袅雾气,将两人相拥的身影紧紧裹在温暖流淌的水汽里。
调皮的风携着料峭寒意硬挤进两人之间,少女露在空气里雪白的肩微微抖了抖,男子感受她的寒冷,体贴地抱起她,将她的高度略略降到了水面之下,让泉水的温暖为她驱去冬日透骨的寒。
心跳在水里也难掩它呯呯如擂的声响。
热力奔放,激情难耐,此时此刻,泉水浮游着无限香艳旖旎在袅袅雾气里四下扩散。
他指尖停滞,扶着她香肩深深凝视,然而两人浮游的发丝却不甘寂寞,随着流转的泉水而自发缠绵交织。
他想让这种剧烈美妙的感觉稍稍沉淀,让心跳放缓速度,然而,就在这时,在墨白努力稳定心跳的时候,体内骤然窜流过一阵钻心的剧痛。
这原本是电流一样的疼痛,他以为只是一瞬,只要忍一下就会过去,但是,他显然估错了。
疼痛忽然密集而来,似有无数把尖利的刀一下一下无情刺入他的皮肉一样,剧痛无法遏止,他想要提起内息强自将这浑身钻痛压止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他连心念也无法集中,内力更无从提起。
这一**的疼痛钻心入骨,一下便将刚才美妙的欢愉驱赶得无影无踪。
他不由自主松开了手,而自发捧着头,莹白的脸一下变成苍白透明。
东方语骤失他的抚触,迷蒙睁开眼眸,乍然看到他难受痛苦的模样,一瞬惊得被水呛到咳嗽不止。
“墨白,你怎么了?”焦急惊恐的叫声,她差点慌乱得忘记自己会医术的事。
墨白没有应她,因为此刻他浑身除了痛,脑子便是一片混沌,仿佛有只恶魔的手在狠狠撕扯他的身体一样,而他的意识也被这只手拼命挤压着,渐渐变得迷糊起来。
东方语大惊之后,不顾被呛,居然在水下就深深呼吸了一口,这一呼吸,呛得更加厉害,肺部难受得让她直掉泪。
但她已顾不上许多,迅速拢好墨白的衣衫,又胡乱拉起自己半褪的衣裳。为墨白把过脉后,立即朝假山后高声大喊:“成刚你快过来,墨白出事了。”
成刚几乎立即应声现身,一下将墨白背在身上往他居住的房间奔去,东方语提着裙摆,跟在后头狂奔,水珠随着她奔跑的动作四下溅散,而她眼睛里也不时溅出水光,连她自己这一刻都不知道,顺着她脸颊而下的究竟是泉水还是泪水。
内疚,似阴霾的乌云一样重重压在头顶,蚕食着她的冷静。
她怎么忘了,以墨白目前的身体状况,他一定要保持情绪平和,她怎么因为一时忘情,而与他……。
在成刚之后,夏雪也现身了,她看见东方语狂奔之余,沿途尽是水花;不禁心里一怔,随即立时飞快去找了套干净的衣裳。
但东方语完全顾不上自己浸过水的衣裳,待成刚为墨白换好衣裳,她立时便紧张把脉、配药、喂药。
在她忙完这一切,在夏雪再三催促下,她才茫然换下一身湿透的衣裳。
然后,她呆呆坐在床沿,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安静沉睡的男子,看他一双黑晶石般矅亮的眸子被长睫严实掩盖着,心里一直滋味杂陈,乱糟糟的,似是有无数念头闪过;却又似什么也想不起。
就这样,她维持同一个姿势,坐在旁边守了他一夜,看了他一夜;在天色微微透亮的时候,她再次为他把脉,发觉他的脉象已趁于平缓。
她高悬被磨糙得生疼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就在他眼睫轻扇,将醒未醒之际,东方语悄然站起来,拖着发麻的双腿,低声吩咐成刚,道:“你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
夏雪看着她疲惫的神色,眼中心疼之色一闪而过,忍不住轻轻响道:“语姑娘……?”
“夏雪,我们回去吧。”东方语没有看任何人,僵着古怪的姿势,仿佛逃走似的,往外步去。
夏雪看着她敛了笑意的脸庞,呈着微微的青白,眼圈浮肿,而眼神夹杂着冷峭灰沉与低落。
眸光变幻中,更多的交织着自责与内疚。
夏雪张了张嘴,终忍住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
她觉得这一刻,也许东方语最需要的是安静与理解。
一个时辰后,墨白幽幽转醒,然而,空气中却没有了她的味道,失落的滋味比毒药还要令人难受;在他细细回味事情的前因后果时,他苍白而妖魅的脸庞,忽然现出了交织着自责与其他莫名的奇异神色。
冷府,幽兰苑。
棱儿拿着汤药走进那门窗紧闭的房间,那是冷兰若的闺房,房间布置得十分奢华,不过,里面原本该有的熏香,也因为她持续喝药的关系,而四处飘满了药汁的味道。
“郡主,该起来吃药了。”棱儿轻轻走了进来,搁下药碗,又轻手轻脚走到罗帐垂地的床榻前,即使是叫唤床上枯瘦的人儿,她也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稍微大声点就会吓到冷兰若。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仍旧一动不动背对着她侧卧着。
棱儿无奈,只得靠近了些,再次俯身轻声唤道:“郡主?郡主?你该起来吃药了。”
冷兰若并非听不见棱儿的叫唤,她只是不愿意起来,更不愿意喝药;她每天闻着那股浓烈的药味,觉得自己就快完全变成一个药人了。
棱儿见状,只得耐着性子,又继续死心不息地叫唤,道:“郡主?郡主?奴婢知道你醒着,你快起来喝药吧?这药若凉了会影响药效的。”
冷兰若干脆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严严实实捂了起来。
反正这些药,她每天都喝个两三碗,可她的病还是一样,没有丝毫起色,她现在的感觉糟透了。
没有精神,没有力气,甚至不愿下床,每天就这样懒洋洋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日渐枯瘦,就像灯枯油尽的枯槁老人一样,她甚至懒得动一动,因为她一个翻身,都觉得耗尽了她的心力。
棱儿透过罗帐,可以清晰看到她的举动;这时,她除了耐着性子,无声叹口气之外,又得继续叫唤哄着冷兰若,直到这位骄傲的郡主肯起来喝药为止。
像眼下这种情形,每天都要上演几遍,她已经习惯了冷兰若的反应;若是哪天她一叫唤,冷兰若立刻就起床喝药,那才会将她吓坏呢。
棱儿将罗帐用勾子挂起,又打开了一扇窗,让外面寒冷的气息随风吹进来,这样不但可以让人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还可以将房内混沌的空气吹出来,换些清新舒适的气味进来。
但是,她刚刚将窗户打开,躺在床上蒙头捂脸的冷兰若,像是忽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突然有了力气,嗖一下掀开被子,怒气冲冲下了床,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就往窗户方向走去。
“郡主?”棱儿惊讶地看着冷兰若,心里实在纳闷得很。
她每天都会将窗户打开一段时间,以更换些清新的空气进来;之前她从来没见过冷兰若有眼下这般强烈的反应。
棱儿怔了怔,随后便快步冲过去欲要搀扶冷兰若;却不料,她刚伸出双手,却立时被冷兰若嫌恶而粗暴地甩开了。
“滚开!”
尽管冷兰若气恼之极,但她吼出来的声音却比蚊叫大不了多少;这样软弱低哑的声音,即使蕴含再大的怒气,也没什么慑人的气势。
所以棱儿只是一愕,却并不惧怕她。
“郡主,你先坐下来吧,你若是不喜欢打开窗户,奴婢这就过去关了它。”
冷兰若还想再吼两句,但她随即发觉自己浑身软得厉害,那充满怒气的吼声根本未冲出她喉咙便已渺渺飘散在空气中,根本无迹可寻。
棱儿快步跑过去关上窗户,她原本还想扶冷兰若坐下的;但她想了一下,却缩回了手,而转身将有些凉的汤药端过来。
又小心柔声哄劝道:“郡主,来,乖乖把药喝了。”
汤药那浓苦令人作呕的味道随着微微寒风捎带过来,不经意冲进冷兰若鼻端,令她立时觉得胃部泛酸。
她白着脸,倏地转身,眼神透着阴毒凌厉狠狠盯着棱儿;棱儿被她这么一盯,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然而,冷兰若目光瞟过,突然伸出手,往棱儿手里的药碗凶狠挥去。
“哐当”瓷碗跌地,一瞬尽化碎片,浓黑的药汁也在瞬息洒流了一地。
“以后不要再拿什么药来碍我的眼,反正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喝不喝药根本就没有任何分别。”冷兰若似乎花了很大力气,才终于将这句话吼了出来。
她就是一个等死的人而已;既然迟早都过不了这一关,又何必费心费力,让她连这点时光都难受。
棱儿听闻那声脆响,吓得立时浑身发抖跪了下去。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我没有生气。”冷兰若转动着木然失了光彩的眼睛,声音嘶哑中暗含阴诡,道:“你起来,将这些碎片打扫干净;记住对爹爹他们就说,我已经喝过药了。”
棱儿战战兢兢站起来,刚想叩谢;但乍听闻后半句,立时又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又忍不住跪了下去。
“郡主,这怎么行?你若不服药,这病怎么好得了!”
“好?”冷兰若幽幽冷笑起来,她半掀眼皮,阴恻恻地盯着棱儿,冷笑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吃再多的药又有什么样?不过日日在作贱我的胃而已。”
“你若听我吩咐便罢,若是不听,你现在就可以将这事告诉老爷他们,不过后果会怎么样,你可得想清楚了。”冷兰若冷冷掷下这句话,便不再看棱儿一眼,径自缓缓转身,摇摇晃晃回到床榻上,躺了下来。
棱儿愣在原地沉思了半晌,才拿来工具将室内的狼籍打扫干净。
最终,她听从了冷兰若的吩咐,并没有将这事告诉冷万顺。
而后来每一次她端药进来,冷兰若不是直接命令她将药倒掉,就是自己发怒将碗给摔了。
自那天之后,冷兰若便一直不肯再碰一口那些没有效用,却还苦得入心入肺的汤药。
棱儿每天战战兢兢侍候着,生怕这件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发觉。
然而,就在冷兰若拒绝喝药的七天后,棱儿忽然惊喜地发现,冷兰若原本苍白颓败泛现死气的脸色,竟然没有原先那么苍白吓人了,就连冷兰若的精神状况,也渐渐好了起来。
而且,在冷兰若拒绝服药之后,连胃口也好了些,在她小劝之下竟然也肯认真的喝些清淡的流质食物。
如此又过了十余天,冷兰若原本瘦得削尖的双颊居然微见红润,精神也比之前大好。
直到这时,棱儿才敢将实情告诉冷万顺。
冷万顺知悉此事之后,心里自是高兴万分;但他在高兴之余,心里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忽然便对之前冷兰若所服用的汤药起了疑心。
于是,冷万顺悄悄拿着冷兰若以前服用的方子去打听;然而,打听来的结果,那些药材却真的是用来治疗风寒的。
他疑心归疑心;在他连续向几个大夫打听之后,心里那份怀疑便淡了下去。
总之,冷兰若因撒脾气不服药,纠缠她数月的风寒反而不治而愈;这事可真让人喜出望外,又让人啧啧称奇。
就这样,误打误撞之下,冷兰若的病渐渐竟完全好了。
这一天,风昱再度愁眉苦脸踏入绿意苑。
“语丫头,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她们今天又开始逼我跟那个女人成亲了。”风昱俊脸那邪肆张扬的笑容被垂头丧气所取代,一进门便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然而,他却不知道,静坐在里间低头看医书的少女,此刻心头亦百般滋味烦扰。
自从那天她再次悄然撇下墨白回府之后,她便一直躲着墨白。
而这些天,她没日没夜翻阅医书;本来心情也焦燥之极。
乍闻风昱张嘴便提冷兰若那个让人烦心的女人,她不禁皱起眉头,眉宇间尽是冷清之色。
“你自己也有脑袋,自己不会想办法吗?”
冰冷带刺的话,呛人又刺已。
风昱闻言,惊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俯下身来,桃花眼泛露着莫名其妙一瞬不瞬凝定她略得清瘦憔悴的面容,道:“语丫头,我这段时间没得罪过你吧?你干吗说话夹枪带棒的?”
少女怔了怔。忽地想起这些日子这厮都在宫里忙于政事,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墨白的事。
因为墨白自小身体孱弱,皇帝特许他不用每日参加例行早朝,只需在固定的日子向皇帝汇报一些事情就行。
所以,即使墨白十天半月不出现在皇宫,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东方语合上医书,闭了闭眼睛,略略抬首,两眼难掩疲惫,瞟了风昱一眼,她原本确实还想了个下策应付冷兰若。
但这会,她看着风昱这张碍眼的俊脸,她忽然觉得应该给他出个下下策的主意才好。
“你今天来,是想知道下策是什么对吧?”
东方语捏了捏眉心,最近看书看得多,总感觉眼睛特别干涩。眉头也隐隐的疼。
冷淡的语气,快速的语调,她风姿卓绝的面容甚至连一丝敷衍的笑意也没有。
风昱仍旧俯身,俊脸几乎距她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他瞪大两眼定定盯着她,眸光闪动里,几乎想要透过她明澈的眸子看进她内心去。
“语丫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的情绪很低落,你眉宇间甚至失去了往昔的冷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急于摆脱冷兰若,但这会,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他只在乎她,只关心她的忧愁,她快乐,他才能快乐。
东方语迎上他关切担忧的眼神,旋即垂眸,轻轻摇了摇头,收敛了无形散发的怒意,缓缓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烦心而已,你不用担心。”
“嗯,你不是想知道下策是什么吗?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这计策越到后面越下乘,你确定真的要听吗?”
少女明眸如星,眼底凉意弥浸,唇畔笑容隐约,然她隐约的笑意里却透着风昱看不懂的心思。
风昱仍旧不太放心,斜眼看定她,道:“你真的没事?”
东方语干脆不答他,而直接抱着手臂,将身子往后面一靠,眉宇上净是懒洋洋的神情,半眯眼睛瞟了他一眼,红唇微启,又是漫不经心的语调,道:“幽兰郡主既然已经病过了;接下来,该论到你病了。”
“我?”风昱不明所以,眨着勾魂桃花眼指着自己鼻子,皱眉道:“你让我装病?”
“可就算病,也不过只能暂时拖延一段时日而已,你总不能让我病一辈子吧?”
少女昂着头,斜眼瞥向他困惑的脸庞,闲闲将两手一摊,道:“我没说让你病一辈子,不过这病也不是装的,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下去?”
风昱立时露出讨好的笑容,连声道:“听,当然要听,怎么能不听。”
“请说!”
少女眯起眼眸,朝他勾了勾手指,风昱立时迫不及待凑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十分明媚,将冬日料峭的寒也驱散几分。
但是风昱看着少女明光流漾的笑容,听着她悠然慢条斯理给他出的主意,他却觉得浑身有如冷风灌体,心底直觉得拔凉拔凉。
帝都城郊北面,有座风景奇丽的金刚山,这座金刚山的奇特之处在于,在冬日,四下景致萧索的时节里,它却因为垂直分层的植被,而别有一番绚丽风姿,就像一位穿着五颜六色民族服饰的美人一样,蹒跚走来,却婀娜生姿,令人艳羡。
这天,辰时过后,风昱闲来无事,便带着几名护卫,兴致勃勃前往金刚山采风去了。
像这种事,他以往常做,所以没有人将这当一回事。
众人都知他喜爱书法与作画;而作画,若想时常有高水平的作品,自然得不时寻找灵感,让脑袋开窍。这采风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风昱骑的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到金刚山不过半天的脚程。
护卫们的坐骑自然比不上他的,所以,他坐在马背上将鞭子一甩,很快就将护卫们甩在身后。
山上道路崎岖,并不适合骑马爬行,风昱到了金刚山下,就将骏马留下,独自爬行上去。
山高风寒,吹得他神清气爽,却也吹得他忘乎所以。
就在护卫们赶到他身边之际,他一个大意,脚下一个要命的趄趔,自诩风流倜傥的六殿下,就在护卫们眼前呈优美的抛物线状往下面坠落。
当然,金刚山并不十分陡峭,加之满山都是植物,他这大意坠落,除了吓得护卫们惊出一身汗外,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多严重的伤。
护卫们急急忙忙将他送回帝都,立即就找了御医为他治疗。
年贵妃闻风而来,看见他被蹭花的俊脸,当即心疼得直掉泪。
“柳御医,昱儿他怎么样?”
“回贵妃娘娘,六殿下他表面并无大碍,只要注意一些,表面的皮肉伤很快就会好;不过——这内里的伤可就……”柳御医看了看风昱,却摇着头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
“柳御医,昱儿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年贵妃见状,特意待柳御医走出外面,才追出来询问究竟。
柳御医扭头望了眼里面,压着声音,表情有些讪讪,道:“娘娘多虑了,六殿下他……会好的。”
年贵妃狐疑地看着他,她怎么觉得柳御医言不由衷呢。
不过,这里面肯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件事——一定对风昱的身体影响极大,否则柳御医脸上不会出现这样为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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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风昱这金刚山一坠,到底跌出点什么毛病来了呢?
有件十分沮丧的事,本来我描写墨白与小语在温泉池里有一段十分,嗯深情的接触,不过后台审文的编编死活不让过,我只得无奈删了两千多字。
哪位妹子想看的话,就加群吧,群里会有不定期的那啥内容上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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