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吃紧,但军营里新的一千乡勇却在紧吃,在这段没有多少油水的时期,这些乡勇的饭量大的惊人。81中』Ω文网
新招募的乡勇,吕汉强没有将他们训练成自己的拳头军种长弓兵,一支军队只有弓兵是不叫做军队的,军种平衡的重要性还是要遵循的,于是,吕汉强就将他们编整为长枪兵。
这次吕汉强再次打了一个国朝擦边球,给乡勇的不是大刀长矛,那是国朝规定的军队制式武器,乡勇装备了,就有造反的嫌疑,那会让现在满世界里的文官再次盯上自己,于是,吕汉强就鼓捣出一种国朝没有的东西三棱刺。
三菱刺这个大杀器好造易用,还几乎不要刻意保养,尤其相对其他兵器来说还特别的节约铁料。而在威力上,却要优越樱枪十倍不止。由于他的特殊构造使得它易扎进去,拔出来也省力,这样就给使用者节约了大量的体力,而被扎之人却会在被扎的瞬间倒地,伤口是不规则的三角形,形状及不易于包扎缝合,一般情况下,被刺中之人只要几分钟就会流血而死,以现在明朝的战争方式和几乎为零的战场救护能力,也根本来不及包扎。可以有效的杀伤敌对方的有生力量。
“大人,这个并不难做,除了这个放血的血槽要花些功夫,其他的倒是没什么。”赵铁匠沉思一会道。
“一定要在一月内打造出三千扎枪,时间紧迫啊,人手不够我再想办法调拨给你。”吕汉强对匠户营的领赵铁匠要求到。
这次吕汉强在流民里特意招募了不少铁匠木匠,还有编制手艺的人,一时间匠户大增,于是便单独成立了匠户营,由原先在京城招募的赵铁匠做了营头,开始施行军管。
本来匠户在大明是最底层的一群,也是世袭户籍,与奴隶相当,要想脱离匠户籍贯,必须要皇上恩旨,这样的待遇那就是梦中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这样就严重的打击了工匠们们的积极性,怠工和偷工减料便成了家常便饭。
但吕汉强这次却不是这样的对待匠户,当时他就宣布,名字叫匠户营,但不编入国朝匠户之中,原先是匠户户籍的,他也按照流民新编户口的办法,将大家作为平民对待。
这个条件立刻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得到了一片欢呼。于是,原先藏匿在流民大军之中的匠户老师傅,纷纷为了这平民的户籍而应募,让吕汉强的整体技术实力得到了质的飙升。
为了调动大家的做工积极性,吕汉强无耻的将后事保底工资与计件工资挂钩的办法抄袭下来,而且还弄出了个工种评级,级别越高工薪越高,如此再次现了一大批能工巧匠,至于产能消化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现在吕汉强在新区大搞建设,现在他除了不缺两条腿的,剩下什么都缺。保证你三班倒着干也供不应求。
赵铁匠小心翼翼的默算了一下,抬头道:“我一定完成大人的交代。”
放下这个话题,吕汉强转身对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主簿大人道:“主簿大人,我希望你能动县里的人手,立刻为我准备三千柞木枪杆,还有用麻绳或者是布条绑就的红缨备用。”
现在吕汉强使唤平6官吏已经成为习惯,就当他们是自己属下一般,就是吗,连他们的县令都成了自己的追随者,何况是这些人?
“你告诉他们,这不是徭役,枪杆与红缨我都用钱买。”
老主簿笑了,“这个没问题,现在满山柞木,做枪杆最适合,不要几天就能准备齐整。”
“不过我的要求是,每根枪杆要达到一仗三,这个是硬性规定。”
王大壮这个禁军出身的就不同意了,“兄弟外行了,现在的樱枪都是七尺,这样才能适合挥舞杀敌,一仗三尺,如果再加上你弄出来的这个三尺长的扎枪头,那就是一仗六尺了,那就太长太不灵便了。”
吕汉强微微一笑:“大哥,现在国朝的装备的确是这样,但是有弊端的,现在大明不缺战马,我听说西北老杆子都有大量的骑兵,而皇太极蒙古鞑子更全部是骑兵,而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就是他们,本来对付骑兵的选就是骑兵,但我们现在没钱,暂时供养不起,因此这一千乡勇就是步卒,用步卒对付骑兵,就只能将我们的扎枪一样两用,也就是说,我的这个东西是介乎于樱枪与拒马枪之间的东西。”
“哦,是这样啊,一丈六尺,做拒马枪还算行。”王大壮点点头,表示了理解。
陈亮也学着吕汉强捏着下巴插嘴道:“东家,你的这红缨的法子好,一片红缨,花里胡哨的那看着威武提气,但你这什么三棱刺,却不怎么样吧,黑乎乎的看着寒酸,呵呵呵。”
吕汉强拿自己的这个一根筋的兄弟真是没有了办法,于是只得详细的把给他解释打造扎枪的原因。
自己的军营里,还有点精铁,但对于一千多人的队伍的武器需要,还略显不足,更何况其他地方也需要铁料,但打造一把大刀却可以打造三到四把长枪头,这样有利节约。二一个是长枪简单易于操练,练习好一把刀没个二到三年是不成的,而枪就不同了,你只要会把枪刺出去就可以了。
再者,舞刀是个力气活,力气小一点的,在战场上没舞动两三下就会浑身脱力,就上次自己练习骑马劈砍,就是五下,自己就肩膀酸麻,剩下的就只有等着挨刀的份了,而枪就省力的多了,一个稍加训练的士兵,在战场上完全可以刺出十几二十下而轻松自如。
三是枪的杀伤力比刀好,古语说道十箭不如一刀,十刀不如一枪。还说,一寸长一寸强,大刀就需要近身肉搏,这在神经承受能力上也是一个考验,而长枪根本就不要敌人靠近,远远的就置敌于死地了,在心理上,对人就是一个缓冲,可见长枪的威力和杀伤力的巨大优势了。
“东家言之有理,战场上经常看见身上插着十几根箭的人,仍旧大呼酣战而不倒,砍了一刀只要不是砍掉了脑袋就还能支持,而被扎了一枪的,只要是扎到胸腹之间就必死无疑,”陈亮作为一个专业人士,给出了专业人士的考评肯定。
王大壮也是世代军户,对这个浅显的道理一点就透,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去想过罢了,这时候恍然道:“对,连我们这样的厮杀汉都没想到的,兄弟你连这样的事想到了,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了不起,大哥服气。”
“再有,一定要给每个扎枪上装上红缨的原因,液不是为了好看威武。”
“这却为何?”大家脸上现出不解之色。
“扎上红缨不是为了好看,主要是为了吸血。”
“什么,为吸血?”
“对,没有红缨吸血,当扎枪扎了太多人后,敌人的鲜血就会顺着枪杆流下来,流到握枪人的手上,从而使握枪的手湿滑而无法攥紧枪杆力,影响下次刺杀的力度。所以一定要装上红缨,哪怕是布条也成。”
这次连陈亮也彻底的服气了,东家连这样的细节都能想到,那还有什么会是他不能想到和做到的呢?看样当初他说的那种马刀也一定能实现了。
给赵铁匠解释清楚了扎枪打造的要点之后,大家走出了匠户营,又来到了军营。
这时候一千乡勇已经在相对丰足的伙食供养下,体力上已经有了大幅度提高,按照原先的规矩,还是以小队中队大队编成,小队长中队长,等分别从亲兵营里有战功的人抽调而成,这也算是给当初与闯塌天等杆子大战里有军功的人的一个交代。
这个乡勇营与原先的长弓营合编成一个纵队,当然水涨船高,王大壮成了这个纵队的头。
训练的方法却与弓兵营有区别,这些扎枪兵主要的就是列队走步,为了让他们走步齐整,吕汉强还特意的选择了用腰鼓指挥的办法,一个中队一个鼓手,大家按照鼓点共进退,最终的要求就是你无论怎么走,必须和自己身边左右的兄弟成为一列,如果你凸前了,或者是落后了,对不起,一根藤条火辣辣的侍候着你,到现在不过是五六天时间,现在就已经有模有样了,如果再穿上统一的乡勇号坎,配上威武的扎枪,绝对有了军人的样子了。
在队列粗成以后,就要让他们练习刺杀,吕汉强要求他们每天按照队长小队长的口号,一阵列的形式刺杀五百次,最终的结果要达到,刺杀成为他们的习惯性动作,成为他们的条件反射的一种本能,结果班规月后,在一次一个小队长走过军营一溜茅厕边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心血来潮的喊了一嗓子:“全队,枪向右,杀”结果一溜茅厕里突然整齐的响应了一声“杀”结果茅厕门纷飞,一群光着腚的枪兵一个个怒目而视,迈前一步做刺杀状,弄了一个集体走光。
“枪兵阵型杀敌,是被动的,因此按照军阵刺杀,就要先迎接敌人的一阵箭雨,我们必须要给枪兵装备盔甲。”将门出身的小胖子提出了一个古代战阵厮杀的专业性问题。
吕汉强捏着下巴表示了为难,一千乡勇不够是自己为将来反击后金训练的初步人员,将来有了借口,还要扩充,但铠甲还是国朝的禁品,民间绝对不能拥有,而工部也不敢给自己放,自己打造,造价也贵的离谱,这该怎么解决呢?
“藤甲兵。”吕焕之施施然在旁边说出了三个字。
吕汉强眼前就一亮,对啊,我们穿不起铁甲,穿藤甲啊,那东西的原料现在满山都是,自己的匠户营里善于编制腾条的手艺人也不在少数,切不说前世,在后世矿工的安全帽可都是这个东西编制的,能挡落石更能挡箭雨,并且这东西轻巧透气,节省体力,“好主意,就这么办,马上就开始施行。”吕汉强当场拍板。
“对,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防护不如铁甲没关系,我们就用双层的。”王大壮双手一拍,大声叫好。“这样不但防箭雨,就连大刀砍上,也能顶上一阵,要说起来,这可能都比工部那帮混蛋打造的铁甲还管用呢。”
这一点大家有共识,纷纷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姐夫,王大哥手下已经有了接近两千人,你看是不是给我也弄到两千?”小胖子羡慕的看着校场里呼喊训练的人马,向吕汉强提出了意见。
吕汉强就苦笑着道:“骑兵我一定要展的,不过现在不行,战马好说,这里的战马价格比京城还要便宜点,骑兵人员也好说,这是西北,几乎每个男子都会骑马。”
“那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那就赶紧的招人买马啊。”小胖子立刻欢蹦乱跳的催促。
“但我养不起啊。”吕汉强就愁眉苦脸的,向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的小胖子解释。
6千总在这点上可比小胖子明白多了,也只能向小胖子解释:“世子殿下,姑爷说的对,骑兵好建立,但养起来却难,一匹马的饲养花费是十个步兵的份额,就这段,因为咱们的物资紧缺,结果咱们的战马已经掉膘了。”然后马上转脸对吕汉强道:“姑爷,你就再批点豆料吧,要不战马的冲击能力不行啦。”
子涵就呵斥他:“还豆料喂马呢,现在收购上来的黑豆连那些苦力都供应不上呢,我还怎么舍得给你喂马?现在暂时也没战事,就再忍忍。”
6千总可以和吕汉强嬉皮笑脸,可以撺掇小胖子做事,但面对这位大小姐,那就是老鼠见了猫,生不起半点违拗之心。
吕汉强就拍拍沮丧的小胖子的肩膀:“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只要南方的粮船一来,就可以缓解我们的钱粮问题,那时候我就立刻给你扩充骑兵。”
于是小胖子就眼巴巴的看向远处空荡荡的黄河:“粮船啊,什么时候能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