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居
(1)
“怎么会是他?”廖新新坐下问。
“谁知道了。”沈思嘉耸耸肩,“哥哥就是这么说的。从晚宴之后就盯上他了,也不错啊,有美食还有美男。”
“那倒也是。”廖新新想了想勉强的点点头,虽然可能是吃不好,但是毕竟也有美男补偿,就算是秀色可餐,弥补一下好了。
沈思嘉按了一下铃,服务台那边立刻有人接起来,“沈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我们点的菜过一会再上。”沈思嘉刚说完这句,就有人轻轻的敲了几下她们所在的包厢门。
“来了。”沈思嘉朝着廖新新笑了下,然后做出一副很随意的姿态,“进来吧。”
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沈思嘉头也没回,“不是已经说了一会再上菜么。”然后不经意状的回头愣住,“是你?”
廖新新也随之转过头,一脸惊讶和尴尬,“呃···这怎么···刚刚实在是对不起····”
余珉的唇边是恰好的弧度,让人觉得那么刚好,上扬一份则轻佻,下落一份则冷淡。
“没关系的这位漂亮的小姐。”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敲击着包厢门上面的金属装饰铃铛,发出细小但是悦耳的声音,“那么不知思嘉肯不肯赏我余某人一个面子,移驾到隔壁一同用餐呢?”
沈思嘉站起身来,笑的温婉而优雅,“余大少要请客自然是好的,思嘉受宠若惊呢。”
“这是哪里的话。”余珉将右手放于左胸上,微微弯腰,绅士气度十足,带着笑意的醇厚磁性声音更是温柔的要掐出水来,“能与两位美人一同用餐是我余某人的荣幸。”
廖新新看了沈思嘉一眼,看她正在客套的微笑着——之所以说沈思嘉的微笑是客套的,是因为她发现假如沈思嘉是面对着不熟悉的人总会抿着嘴唇笑,而当她与熟悉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会露出她那俏皮的小虎牙,那么爽朗的笑。
“那么我们就走吧,余大少盛情实在难却啊。”沈思嘉笑着转过头对正看着她发怔的廖新新说道。
“嗯。”廖新新点头,然后眉毛一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那我们刚刚点的菜——”
沈思嘉笑嘻嘻的把脑袋转回去看着余珉。
余珉无所谓的笑着,“让服务生直接送到隔壁去好了,一并结单就好。”
一听这话,沈思嘉顿时露出了她的小虎牙,廖新新的大眼睛也眨巴眨巴的。嘿嘿,真好,有人请客咯!
(2)
余珉的包厢要比沈思嘉她们之前那个大上不少,装修的也更精致些,想必价格不菲。
这并不是一个律师可以消费的起的,哪怕是一个在全省都小有名气的律师也很难在一品居中这样档次的包厢中挥金如土。
看来这位余珉已经成功的回到余家成为余董事长的依靠了。
廖新新转了转眼珠子,手里转着小叉子,目光在坐于沙发上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之间绕了一圈。
作为一个法医——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实习法医,但是作为一个法医就必须要有很好的眼力和观察力。无论是在解剖尸体之前就迅速的判断出大致死因与死亡时间还是在现在去判断那些人的身份。
哪怕是在一品居这样一个休闲的酒店吃饭,那几个人仍旧是衣着齐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感。衬衣扣子都扣到最上面的一颗,领带是中规中矩的黑色,连领带夹都是那么的没有一星半点的花哨元素存在。
头发都是刚刚好的长度,不是令人感到无趣而刻板的平头,更不是有如偶像剧中男主角们乱糟糟的长毛怪形象。无染无烫,自然而严谨。
指甲修剪的短而干净,西装外套熨烫的没有一点褶皱,阿玛尼原本的招摇却被几个人穿出了低调的味道。
廖新新调转开目光,皱了皱眉头。
是律师···还是检察官?
余珉在和沈思嘉聊天。
“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感觉你的人文知识真的是很丰富。”沈思嘉的指甲在高脚杯侧微微的划着弧。
余珉微笑,“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是要走南闯北的。哪里有整天坐在办公室就可以解决案子提供辩护的?”
“那一定很辛苦咯。”
“还好吧。已经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余珉说着举起红酒轻轻的碰了一下沈思嘉的杯子,“我一向还是很喜欢我这份工作的,紧张而充实。”
“的确,人要是总闲着,难免会懒散。哪怕是身体不动,脑子也要经常动一动。”沈思嘉也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LaCuvéeMythique,她并不喜欢红酒的味道,哪怕是这种顶级的传统式红酒也不会引起她的兴趣,在她的感觉中LaCuvéeMythique只不过是一种很贵但又味道古怪的红酒罢了。
余珉看出了她的勉强,立刻招手让人将LaCuvéeMythique撤下,然后换上沈思嘉之前点的橙汁,“不错,所以我一向是喜欢劳心又劳力的。”
“听说前两周余大少去了瑞士度假?”沈思嘉看着橙汁松了一口气,继而又重新扬起微笑看向余珉。
“嗯。前一段因为忙一个案子所以感觉有些累,需要放松一下,于是就去了瑞士呆了几天。”余珉说。
“这样。”沈思嘉余光瞥见坐在沙发上的那几人抬了一下头,“那几位是?”
“省监察厅的检察官。”余珉瞟了那几个人一眼,无所谓的的目光调转回来,“之前谈了一件案子而已,你不用在意。”
“果然是余家的大少爷,W市的精英律师,眼高于顶的很,若是别人恐怕奉承来不及呢。”沈思嘉捂着嘴笑了几声。
“思嘉小姐。”余珉的脸突然垂下来挨近沈思嘉,近的连睫毛都可以数的清楚,“要记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永远都用不着费心。”
沈思嘉浅笑着看着余珉近在咫尺俊逸到几乎完美的脸庞,呼吸和缓稳定的仿若几乎要陷入男人怀中的人并不是她。
“看来我们在这一点上竟是知己。我恰好也是这样想,我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找无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