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近,我下意识的偏头。然,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和他对视。
“心虚了?”
“我心虚什么?”白了他一眼。
“陆心悠,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了?”他突然很严肃的问。
我皱了皱眉,有些茫然。
他低头在我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惩罚的意味十分明显。
“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人半夜里敢去跟别的男人碰头,我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你就那么相信纳硕不会害你?如果他心有邪念,劫持了你,你能预料那后果吗?”
我拧了拧眉,知道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但是,“纳硕不会的,他要想害我,当初就不会救我。”
“你不动脑子是不是?”伊墨有些生气的敲了下我的额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此一时彼一时,他是什么人?如果因为某种利益而对你下手也是正常。”
“他……”
“就算他不会,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有人潜进来,趁机把你劫走呢,你想过没有?”
呃,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想过,我就没有把这件事想的那么复杂。
“我就是帮纳硕包扎伤口,我没有想那么多。”
“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受伤的?我这里不说是铜墙铁壁也差不多了,能躲过这么多的卫兵,你觉得他是泛泛之辈吗?”
“我……”这我确实是有想过。
“陆心悠。”伊墨盯着我的脸,很严肃认真的说道:“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时候不可以没有防范之心。”
我抿了抿唇,点点头。
他微微叹了口气,一翻身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不是我小题大做,也不是我要凶你,姑娘,你是我爱的女人,你不能涉险。”他说:“不要以为没事,就像这次,贾婷就是个教训。她是怎么抓住你的把柄的,你都不知道,如果换成是敌人呢,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伊墨的话说的有点重,但也确实是事实,是我考虑不周。
我垂眸,咬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我抬起头,“伊墨……”
只叫出了他的名字,别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其实我能够明白他的心,比洛那次劫持我的事情,一直都在他的心里是个结,他是怕了,怕我再有一次。
我知道,我是他的软肋,是他的致命弱点。
双手缠上他的腰,把头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我以后都不让你担心了。”
“傻姑娘!”他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仰头,看了看他,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还疼吗?”
他摇摇头,“不疼,这点小伤,不碍事。”
我扯了下唇角,刚要再说话,只听门外一整嘈杂,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跑过来。
“报告!”
伊墨挑了下眉,“说!”
“老大,有紧急情况。”门外的声音略显急促,我和伊墨互视一眼,这语气绝不是小事。
不等我反应过来,伊墨已经翻身下床,风一般的出了营帐。
“说!”我起身,听到伊墨掷地有声的一个单音,下一秒,我听到那个战士说道:“老大,边界线出事了,Y国内乱,并且驻兵越到了我们的边界线上……”
这声音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等我整理好自己出去的时候,伊墨早已经进了指挥大帐。
“砰砰砰!”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枪响,我皱眉,这情况恐怕严重了。
而与此同时,只见各个营帐的门掀了起来,战士们训练有素,整装待发的在空地上列队。
这时候,伊墨从指挥大帐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作战参谋和各中队,小队的队长们。
玄黑色的作战服,脚踩着军靴,每一步都像是重重的踩在人的心上,似乎这满山的树木都在颤动。
俊逸的脸上,满是肃杀的气息,周身散发着一股超乎寻常的冷气,尤其是那眼神,深不见底。
“全体都有!”一声喝令,“出发!”
然后,已经整装待发的战士们迅速以小组散开,朝着丛林深处的边界线走去。
我有些愣神,这,究竟怎么回事?
“伊墨!”
伊墨看向我,跟身边的人交代了一下,走到我面前,“回去好好待着,哪都不要去。”
“到底怎么了?”刚才听到的那点消息也不多,我焦急的问。
“这不该你问的,乖,好好待着。”他说:“照顾好自己。”
我抿了抿唇,这种军事上的事情,的确不是我该问的。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要亲自带队的。
“你,注意安全,保重!”
“嗯。”他点点头,“回去休息吧,你昨晚一夜没睡。”
“好!”
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转身,先一步往回走。我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选择不让他再为我担心。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知道他们这是去真正的战场,边界上发生了冲突,两国的军队兵戎相见,这不是小事。
尽管心中一千一万个担心,但我都不能表露出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在这种时候还来安抚我的情绪。
“告诉周继航,马上集结夜狼赶去边界线。”不等我走进营帐,只听身后传来伊墨的命令,“通知飞鹰和龙炎,进入备战,随时待命。”
“是!”
随着一声声的命令,一连串的脚步声也快速的远去。
我站在营帐门口,转身,看到伊墨那抹玄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中。
我咬了咬唇,进了营帐。
躺在行军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其实边界线遭到骚扰也不是稀奇事,两军对垒也属正常,我之前也听说过。
果然,我的直觉很准。
傍晚时分的时候,传来一个消息,我国的侨民被困在Y国境内,并且被一伙不知名的武装分子劫持,目前状况还都不是很清楚。
而越境救人,怎么救,成了一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