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楼道间一路而上,直接到了六楼。
出了楼道间,入眼处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上站了不少的人,大多数都是男子,少数是女子。
各个年龄阶段的人都有,大家或相互之间聊着天,或向着回廊外眺望。
其中,绝大多数人身上穿的都是流云纹直裰劲袍,白色居多,剩下的则全身绿色。
这表明这一群人几乎都是有文位在身的人,大多数是童生,其余的是秀才,没有举人。
剩下极少数的那些,没有穿流云纹直裰劲袍的人,很有可能同样有文位在身,只是为人比较低调,喜欢穿其余衣物而已。
这就是说,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有文位在身的人。
这让李凡微微有些吃惊,但也并没有过于意外。客来酒楼老板卢广贵为举人,他举办这次荷藕会所邀请的人,全都是有文位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李凡从楼道间里走出,回廊上大多数的人都扭头打量了李凡一眼,见李凡穿的是一身普通衣物,稍微有一些惊讶,但也没有露出不屑的眼神。
因为,他们猜想卢广这一次邀请的人,应该全都是有文位的人。李凡既然能够上来,那说明他应该也是有文位的人,只是没有穿流云纹直裰劲袍而已。
人家低调嘛。虽说大部分有文位的人,都不愿意低调,但总有那么少数一人喜欢低调。
又或者是人家喜欢扮猪吃虎,无形装逼。
见众人目光聚集过来,李凡微笑着点头示意。回廊上,有人同样微笑点头回应,有人则毫无表示的回过头去。
李凡走到回廊边上,向着回廊外眺望,六楼虽然不算高,但也能够看到不少龙城的风景。
周围人的声音传进耳中。
“济颜兄,你说卢大人这一次举办的这个荷藕会,这‘荷藕’二字到底应该做何解释?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回兄,我也同样想不明白。不止是我们不明白,我估计大多数的人都不明白。”
“的确,我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表示完全想不明白。”
“……”
原来大家都不知道这“荷藕会”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让李凡愈发的有些好奇。
回廊的尽头是大厅的入口,李凡穿过回廊走进大厅,只见大厅里同样坐了不少的人,也同样全都是有文位在身的人,还是童生居多,其余的是秀才。
李凡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举人。
举人的身份要比童生和秀才高贵得多,李凡估摸着卢广很有可能在单独接待举人。
龙城拥有文位的人,有上千人之多,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童生和秀才,举人不超过十人。其身份地位,自然不是童生和秀才可比。
大厅很大,足可容纳上千人。而现在大厅里的人数,应该已经超过了五百人,再加上外面回廊上的人,应该有六百人左右。
而现在距离荷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一些人应该还没有到,李凡估摸着龙城大多数有文位的人,今天都会到场。
而后,李凡去服务台处取了一杯茶,然后走到一个角落里坐下,他很可能是现场唯一的一个普通人,还的低调一点好。
时间越来越晚,到了晚上六点的时候,大厅里的人数超过了七百人。而这个时候一些吃食酒水陆续摆上了桌,大家可以自行享用。
又过了一些时候,大厅里突然起了一些骚动。李凡心中一动,难道客来酒楼老板卢广来了?
果然,只见大门处走进来几个男子,都是四十多岁,五十岁左右的样子,都是一身蓝色的流云纹直裰劲袍,十分惹眼。
这几个人都是举人,是整个龙城,除了城主成隍之外,身份最为尊贵的人。
大厅里所有的人,全都起身抱拳说道:“见过卢大人,见过诸位大人。”
李凡也同样起身抱拳。
几位举人也纷纷抱拳还礼,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举人说道:“诸位客气了,诸位能够赏脸前来,卢某人非常感激,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海涵。诸位请坐!请坐!”
很明显,这人便是客来酒楼的老板卢广了,也是李凡这样一次任务的目标对象。
李凡定神仔细打量了卢广一眼,在心里琢磨着到底会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身份如此高贵的人烦恼?
大厅里所有的人又纷纷客套了一番之后,才缓缓坐下。过了一会儿之后,各处才又开始传出窃窃私语之声。
李凡听得真切,大家都在猜测卢广举办这次荷藕会,到底有什么用意?
卢广招呼着几位举人,在事先预留好的位置上坐下,而后小声的交谈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卢广起身说道:“诸位,我知道大家现在都非常疑惑,不明白‘荷藕会’这‘荷藕’二字应该做何解释?这个问题大家很快就会明白了。今天邀请大家前来,其实是我有一事相询,希望有人能够为我解忧。实不相瞒,我为这事已经头疼了两日。眼下期限即到,这才邀请大家前来,共同商讨一番。”
听卢广这样一说,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是一阵诧异,竟然还有事情能够让身为举人的卢广头疼两天?
而在诧异过后,又全都十分的振奋和跃跃欲试,如果能够成功为卢广解忧。
那么,必将得到卢广的感激。
一位举人的感激,想想就让人觉得振奋,绝对会得到让人满意的好处。
只是,连举人都感到头疼的事情,他们这些童生、秀才能够解决得了吗?大家心里又有些没底。
但不管怎样,这总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情。帮助举人解忧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
大多数人的心里是激动的,但也有少数一些人在激动过后想得更多,成功帮助卢广解忧之后,得到的真的全是感激吗?
你一个童生或者秀才,解决了他一个举人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他会不会表面感激,心里却种下一根刺?
到底会不会这样?关键要看卢广真正的人品和肚量,而一个人真正的人品和肚量,往往是最让人难以看清的。
当然,现在想这些也无用,等到如果真有办法解决卢广的烦恼之后,再来想这个问题,以做权衡也不迟。
李凡已经两世为人,自然也能够想到这一点。而整个大厅里,除了那几位举人之外,也唯有他对卢广的这一番话并不感到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