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诏书中不难看出荣帝对大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和七公主的偏爱。
大公主嫁去西边最大的西域,那里虽荒凉偏远,但兵强马壮,只有嫡公主的出嫁,才能保障荣国西边的安全。她又是太子妃,不是嫁给那老成一团的可汗,也不是嫁给虽勇猛无敌却离王位遥远的七皇子,足见荣帝对这她婚事的细细思量;
三公主嫁给卫律,更是说明荣帝对三公主的偏爱,几乎是没有任何可图,那卫国虽不如荣国,但在众国中也属上国。这次出使,卫王派卫律前来,早就说明卫王对卫律的看中,而且大家都有目共睹,那卫律风度翩翩、才情卓绝,一表人才。
只是王贵妃知道三公主被许配给一个皇子为妃之时,还是暗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要的是女儿为后!那卫律再优秀又怎么样,以后是不是皇,谁又说得清楚,随即想到陛下把四公主嫁给了她看好的晋国太子,心中又闷得发慌。
还在生闷气时,朝堂又传出卫律当众拒婚,坚持求娶四公主宁月为妃的消息,这般所作所为惊骇了众国,荣帝和荣国的大臣们也是第一次遇见,那卫律当时就被荣帝让人赶出朝堂,可这件事如风一般,很快传遍了后宫。
三公主宁奚也成了荣宫中最大的一个笑柄。
王贵妃听见这消息,气得脑袋发紧,血气上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南国王后,那是多少公主都向往的,那里四季如春,风景秀丽,风俗习惯也与荣国差不多,且太平安定,南国的王,年纪不大,传说是曾经的第一公子,后来娶了妃子,便下了榜。这南国王除了男子喜爱美色的通病,几乎样样完美。现在便宜了七公主宁欣,公主们无不暗中冷笑,这父皇的心果然偏得紧,被和亲公主的母妃们则是无奈又憋气。
九公主拿着诏书,闭目躺在秋千上,秋千一晃一晃的让她有些头晕眼花,长长的头发披散,发梢一截拖在地上,如同一把扫帚,把地上的落叶拂了一个干净。
文珠走过去,轻轻挽起她的头发,气到:“公主,这头发昨儿才洗的,这又弄脏了。”
九公主声音有些低沉:“不过是弄到了一些灰尘,文珠就要和我置气,以后去了那漠北,只怕到处都是灰尘。”宫人们说那漠北就是一大片荒漠!还有四公主该怎么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有想到那晋国的太子当真敢求娶!嫁给那断袖,只怕送亲的队伍才一出皇城,四公主的命将不保。
文珠知道她因这和亲的事情,心情不佳,没有再说头发的事情,声音柔了几分劝道:“公主,奴婢那些天也瞧了那漠北的皇子,他虽然长得粗狂,可为人大气,不爱计较,又是漠北的大皇子,想来以后还是能疼爱您。”
“哈……”九公主轻笑,脑中浮现出那个满脸胡子、虎背熊腰的男人。
她自小便会察言观色,宴会上大部分人的神态,她都有好好的观察。
那男人在宴会上,当众求娶三公主,听见了众人的话,一张脸憋得通红,明明就是很生气的样子,却佯装大度;
在马场上,当众推销他们国家的马匹,因着一点点微小的利益便喜不自胜……
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四皇姐的身上,却三番两次地对着三公主示好!
那样的人是她的良人?哼,她宁九就算再不值钱也不是几匹马就能换了她去,也不是该那样的人能匹配的!
文珠不再作声,叹息一声:女子姻缘哪里由得了自己,不喜欢又能怎么样。
九公主现在根本没有担心以后、担心自己,她在思考,该如何扭转父皇把四公主嫁给晋国的决定,特别是现在,那诏书已经当着众国面前宣读了的……
可她想了一上午都没有想到有什么好办法。
九公主气得把手中的诏书扔了出去,文珠吓得心肝一颤,扑过去捡起来:“我的公主呀,这东西要好生收着,您心中不爽快,何苦拿这撒气。”
九公主瞧着文珠巴巴地去地上捡那东西,气得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心中开始合计:要不让四公主装病,上一辈也有公主装病,可到了出嫁的日子,直接把公主装扮一番送过去,根本不管在路上是死是活……
九公主摇摇头:不行不行!
她眼珠在眼皮下一转:要不学新安长公主,抵死不嫁?
刚一想完便否了:新安长公主先有太后撑腰,且又是先皇的爱女,自己本身也是才智出众,荣宫自然允许这个特例……
要不她们去求父皇,把那姬余是断袖的事情告诉父皇,父皇疼爱明月定然会从长计议!
九公主想到这“嚯”地睁开双眸,便瞧见了一张绝色的容颜,他轻轻倚靠在树边,桃花眼中满是浓浓的雾气,唇角噙着浅笑,正低头俯视着自己。
一身的风淡云轻,又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果然是美到极致的人,随便往哪里一站一坐都是风景。
“黑丫头,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九公主一怔,呆呆地望着他,他眼里的雾气严严实实地罩在她身上,有些沉有些闷。
刚才的烦恼和想要问他为何杀晋太子的话,早已经抛在九霄云外:他什么时候来的?
好半晌回神,想要站起来,双脚在空中一阵乱踢,一个不稳,从秋千上滚落在地,狼狈万分。
她可没有忘记这是他的秋千,他最不喜欢有人动他的东西:“我、我、我……”乱了片刻,才道,“本公主想什么不用告诉你!”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觉得说话也不利索了,真是有些丢脸。
说完爬起来,离海棠树和秋千远了几步。
宫映雪一飞,学着刚才九公主那样,优哉游哉地躺在上面,脑袋枕在右手上,斜睨着九公主,淡漠地开口询问道:“我以为你会有求于我。”
九公主不解地望着宫映雪,此刻他眼中的雾气散了一些,变得缥缈透明,露出里面几道淡淡的红血丝,淡红色的唇瓣和雪白的肌肤相对,颜色令人迷醉,单薄的衣衫下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九公主咬了咬下唇,揣测道:“你有办法?”
“也不是没有。”他身子微微翻了一下,侧着身子对着九公主,这个动作在秋千上依旧稳当。
“什么办法?”九公主上前一步,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宫映雪移开目光,轻声道:“你可到了本命之年?”
怎么又问到这个了?她纳闷地道:“年一过就是了。”
“怎这般小——”
九公主催促:“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呀!”
“既然那般小,何必愁。”
九公主嘴角有些抽搐:“我什么时候愁我自己了?我是愁四皇姐,她正是要嫁去那晋国,就是你……你……那位。”她不知道他的目的,后面的那话就没有说出来。
“林中我伤的那位。”宫映雪到毫不在意,直接把她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嗯。”
宫映雪淡淡一笑:“那确实不要嫁过去,我伤的我清楚,他是好不了了。”说完,阖上了双眸。
那一笑就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美得炫目动人。
九公主瞧见这笑容一呆,片刻后撇开头,不知道他怎么说得这般毫不在意,仿佛对这不上心,如果不是她看见是他伤的那太子,只怕她从不会想到是他做的,而且在这里直接说了出来,不知道是强大的自信还是笃定她和文珠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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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快要崩溃的则宁:后面有你的很长一段重头戏,有没有很激动?
宫映雪霸气斜睨了一眼:……
则宁: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宫映雪:又没有几个粉。
则宁:所以才把请出来的啊……想想办法啊!
宫映雪:万更?
则宁:月底前就是了。
宫映雪:撒糖?
则宁:……有……的。
宫映雪:福利?
则宁:这个有,早上我抢了两块钱的巨款红包,所以,今天评论的,都给奖励,嘿嘿……
宫映雪摇头不再说话。
大喇叭:今天评论的有奖励啊!快来吧,行动!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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