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古岳城这时又错了,人家这些人并不是不敢反林家,他们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反对林家。
不是每个人都是和他一样,没有恩义,只有野心,而且愚蠢透顶。
他现在有什么根基,就敢噬主?
只是看到林澜弱吗?那他就有资格占这家主之位?
笑话!
他这么想,最后阴谋失败,被人放逐,正是理所当然。
古万战打伤古岳城,再也不看他一眼,派人押着古万城,将古岳城放逐出雪鹰山,这件事情,就这样被压制下去了。
处置了自家儿子,古万战又要来和林澜说话,但是林澜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灵竹摆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古万战蒋青山他们,知道林澜就是这样的做事风格。他从来就是这样的。
于是他们退出去了。
回到古宅,古万战的女人仍是伤心悲泣。
“我们古家,怎么样也是为林家出过死力的,老爷怎么就不向少主求情,饶了城儿这一次?”
妇人是哭哭啼啼地向古万战说道。
原来妇人心系儿子,此时对此事仍是念念不止。所以对古万战是有所埋怨。
古万战看妇人仍是如此说,他是怒道:“你这妇人,懂什么?你也不看看那小子这次犯的是什么事。”
“少主只是将他放逐,已经是念在我们古家过去的功劳上。不然,那小子和我们古家,能够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
“若是换了一个人,不说我们全家一定倒霉,那小子是必死无疑。煎迫家主,你以为是小事?咱们只能庆幸遇到了少主人。”
他这么说,那妇人回嘴道:“你这么说,倒好像说得主家是如何的大仁大义一般。”
“但你焉知主家此时,不是要利用我们为他做牛做马,所以如此宽宏大量。”
“毕竟此时雪鹰山也是处在生死存亡之时,多我们古家一份力量,就多一分保障。主家敢在此时,将我们古家怎样?”
这妇人倒还对她们古家,颇为自许。
但是听了妇人的话,古万战却是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也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妇人,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
“留一个随时会背叛自己的家臣在身边,你以为着对主家是助力?当年我们几个的事情,我又不是没有对你说。”
“你以为当初林家老爷,只是我们蒋、胡、古三家跟随在他身边么?我们是有五家,都是做了老爷的家臣。”
“但是另外的那两家陈、龙,因为居功自傲,逐渐流露出对于老家主的怠慢。”
“当时林家初建,周边多少势力,对我们虎视眈眈,在当时那种严峻的情况下,老爷不还是需要得力的助手?”
“可老爷当时还是狠下心,将他们陈、龙两家铲除了。哪怕自己也是元气大伤。”
“但是这却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身为家臣,怠慢家主,这是想干什么?家主怎么可能让自家下人,爬到他的头上,去拉屎拉尿?”
“长此下去,尾大不掉,家主势必最后全家沦丧。”
“所以,再也不要以为家主缺了我们古家,就会全家停摆了。”
“我们古家和林家的关系,是古家需要林家多一些,不是林家需要我们古家更多一些。”
“你要如此想倚势自重,只怕从此就是将我们古家,带入绝境。当年太老爷曾经做过的事情,只怕少主又要对我们古家再做一遍呢!”
他这么说,妇人仍是不服,她道:“现在这个少主,能够比得过当年的太老爷么?他能有当年太老爷的魄力?”
“你也不要如此胆小,把林家的这个少主,看得太高。”
她这么烦絮,古万战是冷哼说道:“你见过太老爷么?以我今日之所见,现在这个少主行事,比当年太老爷都还是要狠辣几分。”
“当年太老爷遭遇强敌时,还知道隐忍。你看今日少主对楚家,可有隐忍?他是完全不给自家留后路,撕破脸皮,也要对楚家警告。”
“这作为,你初看他可能有些冒失,不瞒你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看少主今日对二小子的处置,我却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少主若是只知狠辣,今日咱家那小子,就是必死无疑。”
“但是少主却是只将他放逐了,那就表明,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根本不怕别人威胁到他。”
“若是对他无恩的人,欺凌到他头上,那是必死无疑。但若是有人曾经对他有恩,那么他也能特别网开一面。”
“对敌人,比老家主更狠决,对自己人,比老家主更宽仁。这个少主,若是实力再有老家主当年的一半,以后的成就,必将比老家主更大。”
“你以为他不如老家主么?真是妇人之见!”
他这么一番话,陈述中带着训斥,让妇人是做声不得。
原来她以为林澜只不过是一个无用的少主,虽然这次挫败了楚家的进攻,但是只以这一件事,就能证明林澜有多厉害吗?
妇人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林澜的过往,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从来就没有看出林澜有什么出彩之处。
那现在大家怎么就会对他遽然信服。
但是古万战却是对林澜评价如此之高,这让妇人是未免感到惊奇。
妇人知道,自家这男人在别的什么事情上,他有可能乱做,但是话,他可从不会乱说。
这事,想必林澜真有她所想不到的能力,所以她是惊悚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他们夫妻两个,在这里谈论林澜,胡金泉也是对林澜这次的做法,有些忧心忡忡。
“少主这次的做法,是不是过于宽容了?”
他问蒋青山。
“现在这么复杂混乱的局面下,主事者过于宽仁,如何震慑手下?古家二小子明显属于谋叛,但是少主竟然只是放逐了他。”
“这以后,大家不是只要对主家不恭,都能得到宽容吗?那以后谁还会敬服主家?”
“少主太过年轻,心地还是不够坚忍啊!”
胡金泉又是补充说道。
蒋青山摇了摇头,他眼神里也是流露出一片困惑。
他道:“少主心中怎么想的,别人确实很难猜到。不过看他对付楚家的手段,少主可并不算是仁慈的人。”
“或者他是念在古家过去的功劳,特别网开一面吧!”
“这样,虽然我也认为他很难慑服别人。但是,想来少主做事,还有别的手段。他并不需要用残忍好杀,来证明自己。”
“我们便只要拭目以待吧!”
他们对林澜,迷惑之中,其实是带着一些佩服的。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度量放过背叛自己的家臣。
林澜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比他们很多人,心胸要开阔很多了。
只愿他有很好的办法,来统驭部下吧!
“懒儿,听说古家的二小子,今日顶撞你来着。”
林澜种完了花,收拾好工具回去,进了林宅,他就被美妇唤了过去,向他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