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之中薛逸云感觉到自己腰间传来一阵暖暖的灵气,在周围都是一片寒冷的情况下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开始不断地汲取那样的灵气,直至自己整个身体都变得舒适起来。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朦胧的世界,那个某个方向散着蓝色光芒的世界。
“是蓝色的妖兽之眼?我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薛逸云虽然疑惑,但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冷静考虑的能力,头脑昏昏沉沉,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闪着蓝光的方向走了过去。渐渐地,他离那片蓝色的地界越来越近,看到周围的白色仿佛都要被那样的湛蓝给感染了。
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薛逸云终于感觉自己走到了那个将他的身体和蓝色妖兽之眼分隔两端的边界。他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妖兽之眼的召唤,一步一步引诱着他将手伸出边界,将其迎进这个白色的世界来。
不知道为什么,薛逸云竟然毫无感觉地伸出了手去,一点一点地接近了朦胧的边界。恰恰是在他要接触到妖兽之眼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冰冷感突然自脖颈处传遍了他的全身。一个激灵,薛逸云立即就睁开了双眼,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学薛逸云就是一边摸自己的脖颈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却现在的他的面前赫然站着两个很久不见的熟人正笑呵呵地站在一个山洞中盯着他看。
“张薇一,黄长明?”
没错,他眼前出现正是跟苏敏一起迷失在王城之中的张薇一和黄长明。即便是在这样寒冷的情况下,张薇一依旧裸露着一只白皙的胳膊,扛着那把被称作流刃的长剑。
见学薛逸云醒了,张薇一赶紧蹲下来问道:“见到苏敏了?”
“嗯。”想都没多想,薛逸云立即回答道。不过也是在回答问题之后,他突然开始紧张地四处寻找着什么东西。不计较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他勉强地站立了起来,慌忙地问道:“他们呢?”
“他们?”黄长明看了一眼张薇一,然后回过头问道:“是余浩天和那个老男人吗?”
“老男人?”薛逸云知道老谭的年纪肯定不小,但还远没到老男人的程度,于是十分心虚地问道:“跟余浩天和我一起顺着河流下来的那个?”
“嗯啊。他们的话,被薇一抗到外面晾干去了。”
“晾干?”
“对啊。本来我们也打算把你扛出去晾干的,可薇一说你内力恢复得不错,很快就会醒的。于是乎在等了一会儿之后,就……”
“就那冰水泼了我?”薛逸云很是无语地问道。
“嘿嘿,这拿水泼昏迷人的招数是长明跟我说的,你要是想杀他的话,我是不会管的。”说着张薇一紧紧地咬着牙齿看着黄长明阴笑。
“这,这,我也是看巡捕房他们这样做的,反正你也醒了,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其实我们在这里也很惨的……”说着黄长明特意走进了薛逸云,撩起宽大的衣衫,指着身上一条一条的伤痕说道:“这是我这半个月来受的伤,怎么样,高兴了吧?”
薛逸云完全不懂黄长明想要说什么,但是从他的举动和伤势来看的话,应该是在这里受了不少苦。再见张薇一的身体,除了头有些凌乱,衣衫上破了些许之外,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我想去看看他们。”
“行,我们带你去好了。不过话可说在前面,出去之后我们走前面,你跟着就好了。”
“好。”
起初薛逸云还以为他们是对周围情况比较了解所以才会说带着自己走出去,可等到走出洞口之后他才现黄长明他们之所要主动带着他走,完全是因为整个洞口外过一里的范围都被他们用各种藤蔓树枝树干布置了陷阱。要是那些陷阱精巧薛逸云也不会感慨,可偏偏他们布置的陷阱都很粗糙,想来就连森林里的老鼠猴子都应该不会上当。
“这是,欲盖弥彰?”薛逸云猜测道。
“欲盖弥彰?”黄长明想了一下之后立即点了点头,笑呵呵地回答道:“你没有猜错,这就是为了让那些妖兽们不敢轻易过来而设置的陷阱。”
黄长明这样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这么做,有八成是真的想斗败一只妖兽。可是在薛逸云的记忆中,虽然他一直都跟在张薇一身后做跟屁虫,但却不是那么没头脑的人,怎么他也会做这么多毫无意义的事呢?
“长明,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去休息吧,反正现在有幸运和我在盯着了。”
张薇一难得的一次在自己面前关心黄长明,连薛逸云都觉得有些奇怪了。
“不行。他一个人怎么够了,就算是要我休息,也得那两个人醒来再说。”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地,而草地之上躺着的两个人正是余浩天和老谭。看到这一幕,薛逸云立即就冲了过去,伸出手就把住了两人的脉。
“放心吧,他们都死不了。只是真气消耗太多,没个三两天是恢复不了的。”
感觉到还有强劲的脉象,薛逸云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可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他突然间想起了张官月,那个在大家落地之前用尽全身的真气将冰层破开的神秘高手。他真的魂归王宫,连魂魄都出不了这个地方了吗?
“咳咳咳,咳咳咳。”
余浩天醒了,薛逸云赶紧将他扶起来,拍着他的后背,问道:“怎么样,你怎么样?”
刚刚醒来,余浩天也跟薛逸云一样睁大了眼睛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最后才问道:“薇一、长明,你们怎么在这儿?”
说完还没等回答,他又回过头去看着老谭说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死不了。”
“唉,现在是死不了,但是的话,反正他也被晾干了,不如就你们二位一起把他抬回山洞里吧。”黄长明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不断地在外四周看,好像在惧怕着周围的某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