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那张逐渐涨红,乃至于眼睛瞪如铜铃般的脸庞,陈元只感觉胸口中郁气难平,但又忍不了下,面露痛苦之色,整张面孔都彻底扭曲了。
“啊!!!”
陈元仰天长啸了一声,捏住燕玲珑脖子的手在不断的颤抖。
眼看着燕玲珑快要闭气之时,陈元似乎还是良知战胜了心中的恶念,猛地将手中佳人一甩,前者直接倒飞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后,陈元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手中过河卒嗡嗡作响,双目如同染血般看向场上哄抢的众人。
“杀杀杀!!”
此刻陈元的脑海中唯有这个念头,恨不得马上便冲出去大杀四方。
正在这时,原本低头诵经的普阳和尚终于动了,速度如风,转眼间便掠至陈元身旁,一把抓住其肩膀。
陈元何等敏锐,几乎看都未看便一剑向普阳和尚所在的方向劈了过去。
普阳和尚眼神淡然,径直伸出两指夹住过河卒,身后隐隐有一尊金刚佛陀,赫然是佛门的金刚法相。
见一击落空,更加助长了陈元心中的愤怒,眼中凶色愈胜,反手一掌朝普阳和尚拍去。
“阿弥陀佛!”
普阳和尚单手作揖,嘴里发出一声恢宏的佛音,隐隐间有金光自眉心绽放。
明明让人极为舒适的金光,但此刻落在陈元眼中却极为刺眼,如同遇见天敌一般,身子微微后缩,就连手上的动作也不由一滞。
“吼!!”
普阳和尚嘴里再次发出一道音波,声音恢宏大气,宝相庄严,如同佛陀吟唱,震慑人心。
可怕的音波近乎实质的撞在陈元胸口上,直接透体而过,陈元体内一团黑气直接被撞了出去。
黑气脱体,陈元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一般,身子一踉跄,直接单膝跪地。
“师兄!”
暮千山脸色微变,急忙前去搀扶住陈元,此刻陈元的双眸已经恢复了清明,哪还有半分刚才的模样。
“师兄,你怎么样了?”
暮千山急忙问道,眼中担心之色毫不掩饰,这段时间的相处二者早已是情同手足。
陈元轻轻摆了摆手,随即在暮千山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朝着普阳和尚道:“多谢大师。”
“施主勿须如此,这本事贫僧该做的,只是施主修为太高,贫僧狮子吼功力不足,唯有陈施主有所消耗后方梦唤醒。”普阳和尚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
诚然,陈元真气九转的修为,再加上入魔后敏锐度强了不止一筹,普阳和尚的佛门狮子吼还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好在赤鬼消耗在前,后又有暮千山与燕玲珑在后,他忽然发动狮子吼才能达到驱魔的效果。
“还望诸位施主助我一臂之力。”普阳和尚再次开口道,目光扫过场上扔在打斗的诸人,显然他想利用狮子吼唤醒诸人。
陈元与暮千山轻轻点了点头,运转体内的真气通过手掌,渡至普阳和尚体内。
随后,剑尘、夏桀等人也将体内的真气渡至陈元身上,如一串串糖葫芦般连接于一处。
瞬间,所有的高手真气都渡至普阳和尚体内,普阳眉心金光熠熠,如同一尊佛陀降世,让人不敢直视。
“吼!!”
气灌胸口,普阳和尚猛地爆发出一声剧烈的吼声,如同龙吟凤鸣,气势比之刚才不知强了多少倍。
音波长龙径直朝诸人冲去,原本厮杀惨烈的众人都已经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心思防备这佛门狮子吼。
瞬间,一团团黑气自众人体内飞出,消散于天地将。
没有了魔气的压制,早已经精疲力竭的众人心中的执念被剔除,瞬间一个个跌倒在地,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见大功告成,陈元等人这才缓缓收回掌势。
普阳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色变得有些泛白,眼中却是难掩的喜色。
“多谢大师。”夏桀道谢道。
其余诸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望向普阳和尚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善意,毕竟入魔之人皆是他们的师弟师妹,现在能够恢复过来全赖普阳和尚,要不然恐怕最后只会全军覆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普阳和尚无悲无喜,并未多说什么。
没有了打斗声,安静的大厅透着一丝诡异,那血腥味也显得极为刺鼻,满地的残肢断臂,如同修罗地狱般。
才进入藏经阁内,各大势力的弟子皆死了半数以上,要知道能来到这里的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天骄啊,说是一个宗门的未来也不为过。
如夏桀、剑尘之流可以担得起宗门的招牌,那么这些人便是未来一个宗门的基石,招牌再响亮也需要基石固定。
要说全场最淡定的莫过于修罗道的天骄,修罗道本就是为战斗而生,他们奉行的便是以战养战之法,见惯了生死反倒不会矫情。
“现在怎么办?”
燕玲珑捂着胸口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话之间该忍不住偷偷白了陈元一眼,显然对于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饶是陈元脸皮不薄,此刻也只能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都模样,却也不敢与之对视。
“受重伤的人便再原地疗伤,轻伤的人可选择随我们继续前行,也可选择原地休息。”夏桀淡淡的说道。
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诸人脸色变换不定,似乎在思忖该选择留下亦或是继续前行。
很快众人便有了决定,大部分人选择继续前行,毕竟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都不是甘于平凡之人。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选择放弃,以他们的天赋以及在遗址中所得的宝物,只要稍加刻苦,足以甩下许多同辈。
但陈元知道,他们是注定成为不了最顶尖的那小攥天才的,作为武者一但对生死有敬畏之心,那么一生的修为也就仅限于此了。
至于那群已经重伤的天骄,脸色变得颇为暗淡,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逐鹿的资格,也就是说这场天宫之行他们已经走到了尽头。
很快,诸人便收拾好准备继续前行,留下满地的遗疮与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