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姆-达克威尔死亡，任务失败。”
白文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尤其是在旁观目睹这一切之后。
这次任务一定会有一个失败者，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
“你输了。”林易显得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赢了，最主要的是输给自己的是白文轩。
“达克威尔就这么死了吗？”王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诺克萨斯的大将军，达克威尔的传奇故事在第一次进去神国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王震经常可惜从弗雷尔卓德的原住民口中听到达克威尔这个名字。
“以一己之力打穿弗雷尔卓德的男人，最后逼迫传奇三姐妹签下约定，得到奥恩之剑后全身而退。”古月摇了摇头，“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就这样死了啊……”
白文轩叹了口气，“他原本可以活下来。”
站在刀锋炼狱中的泰隆一动不动，他的手中握着一颗炼金炸弹，同样是德玛西亚人从祖安人那里购买的那批。
见白文轩等人靠近，泰隆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兜帽下阴沉的脸让人心里的恐惧开始蔓延。
“滚。”
泰隆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四周的刀锋微微颤抖，密布的刀痕中的刀气也剧烈收缩，在刀锋炼狱中，泰隆就是唯一的主宰。
刀锋的力量让人心慌，哪怕白文轩等人再踏出一步，等待着他们的都只有死亡。
……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杜克卡奥。”
对艾欧尼亚作战受到重挫，作为总指挥的杜克卡奥无可避免的被军部重罚。
退回诺克萨斯后，杜克卡奥就被关押在军部的最高监狱，等待审判。
年轻的杜克卡奥完全失去了一开始的锐气，这场战争的失败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这个熟悉的声音杜克卡奥甚至不用抬头就能知道是谁。
“您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话。”
杜克卡奥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萎靡。
“诺克萨斯远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多，杜克卡奥，经历这次失败后，你应该有所体会了。”
杜克卡奥苦笑着摇头，然后抬头说道：“达克威尔大人，斯维因也早就知道了吧？所以才会将总指挥的位置拱手相让。”
“他是个聪明人。”达克威尔微笑着说道：“你也是，在我看来你们都是诺克萨斯的希望，收拾一下吧，你是诺克萨斯的将军，不能一蹶不振。”
“可是……”
达克威尔拍了拍杜克卡奥的肩膀，“没有可是，明天来见我，我要看到的是诺克萨斯的未来，明白了吗？”
……
白文轩连大气都不敢喘，对面的泰隆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在回忆什么。
泰隆放下了手中的刀锋，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被贬为平民，也许会死在那些人手中，你们明白吗？”
泰隆开口后，众人身上的压力顿时减小了不少。
“节哀。”白文轩不知道能说什么。
泰隆笑了笑，“节哀？没什么好哀伤的，这是注定的结果。”
“但是你能让他活下去，不是吗？”白文轩叹了口气，“就像你以泰隆的身份活着。”
泰隆沉默了，他知道这些人一直藏在周围，但是他已经用刀锋之力阻止了感知，所以这些人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呢？
“你还知道什么？”泰隆的面孔开始扭曲，变成了另一张沧桑的中年男人的面容。
“你手上的炼金炸弹，和炸毁营地的炸弹一样，都来自德玛西亚，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会在这里引爆手中的炸弹，毁尸灭迹。”
听到白文轩的话，泰隆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炸弹，“纠正一个错误，不是来自德玛西亚的炸弹，而是祖安，只不过是德玛西亚购买的。”
白文轩两手一摊，“没区别，你的目的很简单，将达克威尔之死嫁祸德玛西亚，卡拉曼达的状况将会到达冰点，战争仅仅在于斯维因的一个指令。”
“继续。”
“如果赢了战争，斯维因毫无疑问会取代达克威尔，这对泰隆有什么意义？”林易突然说道。
乔伊死死的盯着兜帽下的那张脸，“他不是泰隆……他是杜克卡奥。”
“没错。”白文轩打了个响指，“消失的杜克卡奥，其实就是现在的泰隆。”
其他人都被搞糊涂了，不管是泰隆还是杜克卡奥，似乎都差不多吧？
“我发现了你们和德玛西亚人的一个共同点。”白文轩轻声说道，“甘愿为了自己的国家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不，我做不到，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个？”杜克卡奥的表情越发苦涩，如果他能做到的话，也不用占据泰隆的身体，以他的身份活着。
“达克威尔做到了。”白文轩发自内心的对倒在地上的达克威尔鞠了个躬，这个老将军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诺克萨斯即将迎来一场风暴，我和达克威尔都是风暴的牺牲品。”
“不。”白文轩不赞同杜克卡奥的说法，“如果这场风暴的启动必须以你们两个人的牺牲为代价，那么你们不仅仅是牺牲品。”
“哦？”杜克卡奥皱了皱眉，这个年轻人的一些观点很有意思，“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诺克萨斯面对的是什么。”
“这并不难猜，壮士断腕，一定是因为诺克萨斯内部已经开始腐朽，才迫使你们做出了这种选择。”白文轩大概猜到了，“变革需要流血牺牲，我以我血荐轩辕，说起来简单。”
“你知道的太多了。”杜克卡奥举起奥恩之剑放在白文轩的脖子上，冰冷的气息让白文轩汗毛倒竖！
“在巫毒之地，我见过德玛西亚的传奇们为了荣誉舍身赴死，可惜最后还是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白文轩的语气没有因为奥恩之剑而改变，依旧平静。
“现在，这里是荣耀森林，我见证了诺克萨斯的将军以血祭国，搅动一场前无古人的变革。”
杜克卡奥似乎被触动了，冷漠的问道：“你后悔吗？”
“那你呢？”白文轩反问道。
杜克卡奥没有回答，白文轩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然你不后悔，我为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