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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江茶馆生意兴隆,人来客往。【高品质更新】
“来啦。”
“请看茶。”
小二的吆喝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他手中的那只长嘴铜茶壶,就是他手中的一个玩偶,吸引了客人的眼球。茶壶扛在肩上,壶嘴绕过脖子,只见他右手握住长长的壶嘴,头一低,身子一斜,客人的茶杯里就满了;一会儿,单手高高举起茶壶,胳膊肘一弯,不偏不倚,滴水未漏,全射茶杯里了。
“来生同志,我同意你的分析,码头上连续发生的二件事,已经不是什么偶然和巧合了,说明我们组织内部有奸细。”
“华吉祥同志报告说,他们对支部内11名党员都做了逐个排查,没有发现有谁秘密失踪过,这也就排除了被敌人秘密逮捕的可能性。”
“那就查这些党员的历史。”
“老郭,这11名党员都是从上海的各个地方抽调过去,要查历史,涉及的面太广,难度比较大,需要时间。”
“再难也要查,列宁同志曾经说过,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他毛人凤不是也有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干我们这一行的,有一个悖论,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身边的人。’”
“说到毛人凤,蝴蝶说,南京来的特派员楚汉在暗中调查孙民居,而且来势不小。”
“好啊,军统内部的派系斗争,自打戴笠死后,就越来越明显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就看我们如何去掌握运用这种机会,使敌人内部的派系斗争,转化为为我所用,为我所需的战斗。”
“上级对我们上海党组织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
“眼下已经进入冬季,北方的冬天比上海来的更早,有些地方早已经是大雪纷飞了,可我们的战士身上还是夏装,纵队首长指示上海党组织,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助战士们解决冬装的问题。【高品质更新】”
“我明白。”
“还有,纵队长派了一名叫许梦茹的女同志来上海采购药品。”
“什么时候到?”
“就这两天,这是接头地点和联络暗号。”老郭用手掌盖住一张纸片,悄悄挪向江来生。
“许梦茹是从延安出来的,有一个特殊身份,她是荣华药厂老板许欣荣的二女儿。许欣荣生了三个女儿,老大叫许梦雨,是药厂的监理,老三是保密局上海站的少尉秘书叫许梦兰,许梦如和许梦兰是双胞胎,孪生姐妹。”
“这么复杂的关系,那……”
“所以,纵队首长命令我们上海党组织,不仅要配合许梦茹的工作,还要确保她的安全。”
“我知道了。”
“下次见面,在蓝玫瑰酒吧。时间不变,我先走一步。”
“好。”
郭庆宇拿起桌上的帽子,拉低帽沿,离开了浦江茶馆。
“小二。”
“哎,来啦,茶官请看茶。”小二左手高举茶壶,握着壶嘴的右手往下一扳,一道白色的弧光飞流而下,翻江倒海的茶杯里,热气腾滚。
葛建辉和宋沛东向杜先生亮出派司,杜先生显得有点失措,杜夫人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杜先生,你别怕,我是保密局上海站特勤科的,找你只是了解一些事情。”
“杜先生,特勤科也就是你们香港人眼里的督察,是管警察的警察,你不用紧张。”
“二位长官快请坐,吴姨,看茶。”
“杜先生,别客气。杜先生,我想了解一下,这座公寓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宋沛东直接进入了主题。
“是今年春天里买的。我是一个搞学术研究的,日本人被打跑了,我想,自己的祖国经过八年抗战,百废待兴,兴许我这个老朽回来,还能为祖国做点事,所以,我就全权委托我的管家先回大陆购置一套房子,人嘛,衣食住行,缺一不可。”
“那你知道这公寓的前主人是谁吗?房产交易的时候,你跟前主人见过面吗?”
“这都是管家一手操办的,房子买好了,管家通知我,我便和夫人一起回到上海,至于这房子的前主人是谁,怎么交易的,我们全然不知。回来后,我们也没向管家问起,管家也没说起。”
“那你的管家在吗,我们想见见他。”
“对不起,管家已经不再人世了。我们回来不久,他向我们提出想回乡下看看,请几天假。我们在香港几十年,回来了,回家看看是人之常情嘛,我们就同意了,没想到……”
“杜教授,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说仔细点吗?”葛建辉要求道。
“管家走之后,很久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派下人去他老家,结果,他家里人说,他根本就没有回去过,我想肯定是出事了,于是就报了警。有一天警察局来电话说,他们在松江的一条河浜里发现一具男尸,摸样和我报警时描述的人很相似。我到现场一眼就认出了是我的管家。警察告诉我说,他是被人在胸口上捅了两刀死后抛尸河里的。”
“尸体在小河里泡了很长时间,都变了形,你怎么就能一眼辨认出是你的管家呢?”宋沛东盘问。
“我的管家脖子上有颗黄豆大的黑痣,很明显,还有他手腕上的那块表,是我送给他的。”
“什么表,值钱吗?”
“瑞士的,价格不菲。”
宋沛东看着葛建辉说:“人死了,手表还在,说明这不是劫财害命。”
葛建辉肯定地点点头说:“杜教授,那你知道你的管家在上海有什么仇人吗?”
“这不可能的,管家是个乡下人,老实憨厚,早年十几岁就跟了我们去香港,长期生活在香港,会跟谁结下梁子啊。”
“杜教授,对不起能把你的房契给我们看看吗?”
“没问题。”
夫人从里屋拿出房契,双手递给葛建辉,葛建辉看了一下交易日期和交易所的名称,转手递给宋沛东。
“二位长官,我想问一句,是不是这房子有问题?”
“夫人,此话怎么讲?”
杜夫人转头看看丈夫,收住了言语,杜夫人的欲说又罢的举止,在葛建辉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为什么会想说而不说。”
葛建辉把房契回给夫人,说:“夫人,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这房子来路真的不明,不是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
如果说,葛建辉有意夸大其词,是想吓唬一下杜夫人,女人嘛,遇事缺少的就是冷静,果然不出所料。
“你们说我这房子有问题,那么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出我两倍的价格要买我这房子呢?”杜夫人十分不解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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