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曦点头,“根据脉象来看,您确实是中毒了。”
华贵妃的脑袋轰的一声响,眼眸之中骤然迸发出了强烈的怒意。
她好一会才堪堪的稳住了情绪,恨恨的开口道:“本宫日防夜防,竟是未曾想到他们会通过本宫的娘家来动手脚!若是让本宫给查出来是谁做的,本宫定然不会饶了她!”
“来人!”华贵妃怒声开口,想要让人去林府送信儿。
秦若曦却是开口道:“娘娘且慢,敢问娘娘可是想要将此事告知林府?”
华贵妃毫不犹豫道:“当然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情必须要彻查!”
楚天奕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知林府。”
“为什么?”
华贵妃一脸意外,但是很快华贵妃便反应了过来。
“你是在怀疑本宫的家人?”
楚天奕抿唇不语,华贵妃却是立刻道:“这不可能!兄长绝不会伤害本宫,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也被蒙在鼓里。”
楚天奕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会有万一!”
华贵妃的眉头皱成一团,“本宫的兄长跟本宫一母同胞,同气连枝,怎么可能会害本宫?”
“你们莫要多心,退一万步说,若是本宫中了毒,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秦若曦道:“我们也愿意相信林大人不知情,但是娘娘,您可知道,您赏赐给我的那份药膏,白鹿石的剂量有多大吗?”
华贵妃皱眉不语,秦若曦堪堪的:“我只是用了一次,仅仅是涂抹了额头的伤处,但是之后的几日,我一直都在承受着白鹿石的煎熬。”
“从您的脉象来看,您确实是中了白鹿石的毒,但是您的脉象不如我的脉象反应强烈,所以您中毒的程度不如我深。”
“当然,您是前年用的药膏,如今时间已久,反应小也实属正常。但是,您一直未曾察觉到自己中毒,这便是极为不正常的事情。”
华贵妃眉头深锁,心中越发不安。
“你想要说什么?”
秦若曦平静道:“若曦想说,娘娘您当年用的药膏,白鹿石的剂量与若曦手中的那份药膏不同。”
如果华贵妃用的也是这般剂量,绝对不会察觉不到自己的不对劲才是。
华贵妃的心中一梗,声音颤抖道:“当年,本宫用完了整整一盒药膏……”
秦若曦跟楚天奕的心沉了一分,二人对视了一眼,越发能够确认这一件事情不对劲了。
华贵妃不甘心道:“会不会是制药之人改了剂量?”
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为信任的娘家人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秦若曦知晓华贵妃的心思,握住了华贵妃的手道:“自然是有这个可能的。”
“只是,在这一件事情确认之前,您还是不要泄露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更何况,这白鹿石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能够让人上瘾,若是不能一直摄入足够的白鹿石,便会使人的心智受到影响,这事情传出去,对您而言绝非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今是您在掌管后宫之事,若是您中了白鹿石之毒的事情传了出去,指不定就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华贵妃的脸色更白了一分,手也不由得颤了一下。
秦若曦立刻道:“但是您不用担心,从您目前的情况来看,您中毒程度不深,而且应该是在自己上不自知的情况之下便戒断了。”
“怎么戒断?”华贵妃不安的看着秦若曦。
秦若曦道:“只要在一定时间之内不再接触白鹿石,熬过了白鹿石的药性,便能够摆脱掉白鹿石的影响。您是前年用的药膏,如今时间已久,所以您无需再担心。”
华贵妃颔首,可是脸色仍旧是一片凝重之色。
突然的,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等一等,你们明明知道这药膏有问题,还将药膏送给了岳阳郡主?!”
华贵妃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若曦,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若曦跟楚天奕不仅是把药膏给了岳阳郡主,还清清楚楚的说了这药膏是威远大将军寻来的,亦是她赏赐给秦若曦的啊!
秦若曦说那份祛疤药膏里面有大剂量的白鹿石,那岳阳郡主若是用了这药膏,岂不是也会中毒?!
到时候,贤王殿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秦若曦跟楚天奕的神色没有任何异常,点头道:“给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华贵妃对着秦若曦怒目而视。
“华贵妃,敢问本王跟若曦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楚天奕冷声反问。
“药是威远大将军寻来的,是林小姐送来的,是您赏赐的,这些事情,难道有哪里是假的吗?”
华贵妃心中一梗,辩驳道:“可是,本宫不知道这药膏有问题!”
“本王也不知道。”
“你!”华贵妃气结,“楚天奕,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楚天奕竟然说他不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那么刚才是谁在跟自己说这件事情?!
华贵妃气的快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楚天奕,必须要让楚天奕给自己一个交代。
楚天奕冷声道:“楚梦阳伤了若曦,自然不可能全身而退。如今她要治脸便去治,这药膏确实是有奇效,相信她定然会很喜欢。”
“至于这药膏的来源,且不说威远大将军是不是真的不知晓药膏有问题,就算是他也被人蒙在鼓里,难道他就完全无辜了吗?”
华贵妃恨得咬牙切齿,“你即便是怪罪本宫的兄长,大可以自己去兴师问罪,何必又要把贤王殿下给牵扯进来?!”
“楚天奕,本宫是诚心同你结盟,亦是说服了娘家扶持你,可是你何曾有半分诚意?!”
“本宫的娘家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对你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楚天奕,本宫万万想不到你会做出这样的神情来,本宫当真是看错了人!”
华贵妃气得浑身发颤,呼吸声变得极为粗重。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起桌上的茶盏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