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科侯爵还是进宫向查理禀报关于案子最新进展:
“陛下,这名法国记者,目前还没有追查到他的踪迹,很可能已经离开马德里。”
这位作过赏金猎人的警察局长,在马德里享有“佐罗在世”的美誉,不够他对这个赞誉很不以为然,因为那个带着面具的独行侠,所惩罚的是西班牙贵族,很不幸他也是这群体的一员,这称号像是在打自己的脸。
“记者?”
查理听到这职业,本能的警觉,作为欧洲统治者之一,他也患有种叫作“恐声望症”,而记者恰好是这种疾病的诱因。
桑科侯爵不明所以,解释道:“最近有很多各国记者在马德里,除了各大报社的驻外记者,还有过来报道阅兵式的记者,我们的巡逻警员经常看到他们出入辛斯亚酒店。”
查理靠在宝座上,摸摸拇指上的红戒,这是西班牙国王陷入沉思的下意识动作,桑科侯爵因为不清楚其中原因,还以为自己没解释清楚。
“陛下,这些记者还是很守规矩,行为举止并无异常。”
查理抬手阻止道:“他们来报道新闻,替我们免费宣传,这值得鼓励,必要时还可以提供帮助,但监督一定要要到位,随意走动可不是该允许的事情,案子上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求结果。”
“是,我的陛下,”桑科侯爵双脚合并行军礼,又有些犹豫道:“陛下,还有一件事有位叫莉弗兰的夫人,她就是这案子死者的姐姐,她让我给您传话,不久后她就会来见您。”
这毕竟涉及到国王的隐私,本来不想多事,但又怕这事情对国王不利,所以桑科侯爵还是决定禀报,国王陛下应该不会介意。
听到这名字,查理先是一愣,这是他很久以前的一位故人,那段在巴黎的时光开始浮上心头。
“原来她在马德里,”查理心里想着,随即对桑科侯爵吩咐道:“如果她还出现在警局,就告诉她,我很期待她的来访。”
桑科侯爵也暗松口气,原来两人熟识,这就不必再担心,随后就带着国王的嘱咐离开皇宫。
其实,查理还不知道莉弗兰夫人现在是位寡妇,早在游历巴黎期间,两人见面不多,主要是和她的丈夫在交往,也去她家拜访两次,可这几次见面,却给查理留下深刻的记忆,而这种记忆在今天重新被唤醒。
莉弗兰就是这位法国贵妇的本名,她并没有用丈夫的姓氏,这在欧洲已婚女性中也是十分罕见,可以说她是查理见到的第一位另类女性,从此这位西班牙国王就和这些女性结下不解之缘。
查理在宝座上自言自语:“有时候,真的有些嫉妒那个法国老头。”
既然现在能有机会再见到这位风情万种的法国贵妇,也总算了却一桩心愿,查理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而远在自己豪华公寓内的莉弗兰夫人,却另一番景象,她妹妹的葬礼才刚刚结束,就有不好的流言在坊间流传,这让她很是伤心和气愤。
这栋位于马德里太阳门广场旁边的两层公寓,是莉弗兰夫人在西班牙的新住处,精致典雅的客厅内,女仆端来一杯咖啡,见到女主人心情不佳,也不敢言语默默退开。
这时,传来敲门声,女仆连忙去开门,见到一这戴高顶爵士帽的年轻男子,有些欣喜道:“格兰迪先生,夫人正在家里,她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年轻男子脱下帽子笑道:“你好西莫女士,我今天也刚参加完拉芙小姐的葬礼,看到夫人实在太伤心,所以前来拜访。”
西莫是莉弗兰夫人的女仆,见到这位经常来访的格兰迪先生,也没有怠慢,连忙请他进屋,然后带上门向莉弗兰夫人通传。
莉弗兰夫人见到熟人过来也连忙收拾心情,坐在沙发上迎接客人,毕竟对方是平民身份,而她至今还保留侯爵夫人头衔,坐着迎接很正常。
格兰迪是一位法国记者,说起记者这个职业,起先发源于十六世纪的威尼斯,由于庞大的货物需要很多记货员,后来这些记货员开始帮忙记录一些贸易意外的信息,称之为记录员,记事员,最后统称记者,意思是负责记录的人。
“格兰迪先生来访有什么事吗?”
莉弗兰夫人直接了当的问刚进来的格兰迪,她很清楚这位年轻记者对自己的心思,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心里始终有个身影。
“今天看到夫人心情不太好,所以来问候,后天我就会回巴黎,这次马德里之行,很幸运再次见到夫人,这真是太好了。”
格兰迪就站着,手里的帽子不时旋转,显得有些随意,这让莉弗兰夫人有些反感:
“谢谢关心,我很好,如果格兰迪先生没有其它事,就请离开,我想休息一下,最近妹妹的事情,让我很疲惫。”
既然不想给对方机会,就要果断切断来往,这已经是她最明确的态度,希望对方能识趣离开。
然而事情不像莉弗兰夫人希望的那样,格兰迪开始有些异常,脸上忽然带着一丝贪婪:
“不,莉弗兰,今天我来是想问你,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回巴黎,我不能在没有你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请答应我。”
见到男子正在慢慢靠近,莉弗兰夫人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制止:
“请你自重,格兰迪先生,现在我很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回巴黎,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会报警。”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西莫一脸惊讶,她听到夫人严厉的声音,也顾不得为客人泡制咖啡,跑进来查看。
莉弗兰夫人见到自己女仆,心里也镇定许多,忙吩咐道:“西莫,请送格兰迪先生离开,我休息了。”
得到主人的吩咐,西莫知道刚才应该发生不愉快的事,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格兰迪先生请你出去,夫人要休息,请不要再打扰她。”
格兰迪看到刚才还热情相迎,现在却变得冷漠的女仆,心里十分恼火,一个大胆的念头蹦出来,他不用分说,直接上去一掌劈在西莫的后颈上,竟然直接让可怜女仆直接晕倒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莉弗兰夫人大惊失色,忙想往门外跑去,而格兰迪也追过去,从客厅到大门就十多米距离,看样子莉弗兰夫人无法逃脱。
见到猎物在门口慌张想打开门又打不开的样子,格兰迪却停下脚步,十分得意道:“不用白费力气,就在你女仆进入厨房时,我又偷偷上把锁,钥匙就在我这里。”
格兰迪炫耀般的晃晃手里的钥匙,他今天早就有备而来,如果这女人答应他,那就偷偷开锁不让发现,如果不答应,那就按照计划进行,不管如何,他今天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
“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不像是一个有思想有抱负的男人该做的事情,”莉弗兰夫人现在反而冷静来,背靠在门上,想其他逃跑的办法,或者尽量稳住对方,希望有人来搭救,她这里平时也有些马德里的贵妇们来拜访。
“哈,有思想,有抱负,你们这些贵族女人依然看不起我们,杰森说的不错,你们就该下地狱,”格兰迪脸上露出阴森狞笑,一改之前的温文尔雅的模样,这是一个隐藏很很深的变态。
“你认识杰森,这么说,我妹妹是被你们杀害的,是吗?”
莉弗兰夫人这时也是一脸恨意,似乎一切都对上了,这两个人就是杀害妹妹的凶手,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但她忘记了,如今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格兰迪脸上又变得很平静:“你说的不错,我们干的,谁叫她发现我们的秘密,所以她必须死。”
“什么秘密?她才刚过二十岁生日,你们这恶魔,”想到无辜惨死的妹妹,莉弗兰夫人就悲痛万分。
“你不能知道,现在就让我们谈谈接下的事好吗?”格兰迪摇摇头,不想再过多涉及那些事,开始向莉弗兰夫人逼近。
“不要过来!救命啊!”莉弗兰夫人见到对方已经失去耐心,十分恐惧的大喊道,希望有人能听见。
“呵呵,你这里隔大街有十多米,没人能听到,”格兰迪很自信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就在莉弗兰夫人绝望之际,门口传来一声喊声:
“莉弗兰夫人,我们是西班牙皇家警察,请你马上躲开,我们要砸门!”
莉弗兰夫人仿佛听到之音,忙向左边墙边逃开,大声呼喊道:“我躲开了!”
格兰迪现在还在发愣,他被突如其来的事给惊呆了,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砸开,第一个冲进开的人就是编外警员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