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大手一挥,豪爽的笑道:“没关系,我也不会”
安慰似的拍拍文静蓉的肩膀。
“放心吧,就算从马上摔下来,最多摔个残废,不会死的”
文静蓉面色惨白一片,就听月溪说道:“不过要是运气不好脸着地的话,可能就要毁容了”
“啊啊啊……我不骑马,我不要骑马”
旁边传来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月溪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津津有味的欣赏着文静蓉惊恐惨白的脸。
“姐……姐姐,蓉儿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对?”
文静蓉说哭就哭,小巧的鼻子哭得一皱一皱的,可怜吧啦的扯着月溪的衣袖,小心又忐忑的看着她。
那小模样,活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子。
任谁见了,都不由得会产生一种负罪感。
当然,这并不包括月溪。
负罪感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灵魂里。
抽回自己的衣袖翻身上马,月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美。
“别怕哈,我去庙会等你”
月溪对着文静蓉安慰似的一笑,一拍马屁股,马儿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这是不会骑马?
看着远去的一人一马,文静蓉心中有种被欺骗的愤怒。
她真的感觉到自己姐姐变了。
变得不像原来那么好欺骗了。
文静蓉当然不会傻乎乎的骑马,让人给她安排了马车,这才准备出发。
等她慢悠悠的到举办庙会的地方,月溪早就到了。
女子背靠在一颗双人合抱的大树下面,在她身后,人头攒动的场面组成一副画卷。
世俗的热闹与喧嚣,将女子衬托得如月宫的仙子一般飘逸出尘,淡雅高贵。
文静蓉微微一愣,心里的嫉妒如撩原之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姐姐,你怎么不等人家?”
文静蓉一脸的不开心,赌气似的说到。
月溪手掌撑在额头,笑意吟吟的。
“你自己不骑马,怪我咯”
“可是人家不会嘛”
文静蓉心中更气。
“我也不会呀”月溪一脸无辜,只是她先前的那一手马术,让她的话没有一点可信度。
“骗人,哼”
文静蓉气呼呼的,跳下马车就往人群里面冲。
月溪挑了挑眉。
她今天出门竟然没带绿芽,小姑娘家家的在一群男人堆里挤来挤去,没有半点不自在。
未婚就敢跟男人私定终身的人。
胆子就是不一样。
别的女子敢这么做,早就被唾沫给淹死了。
文静蓉好像真就是出来玩的,逛庙会逛得那叫一个开心。
月溪就跟在她后面,防备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直到离开,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连个登徒浪子都没遇到过。
月溪有点怀疑人生。
她长得这么漂亮,怎么没遇到纨绔子弟调戏一下呢!
可惜。
还以为有架打。
坐在马车里,单手撑着下巴。
对面的文静蓉一脸的兴奋,不时拿出一对首饰在自己身上比划。
问她这个好看吗?
那个怎么样?
月溪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懒洋洋的点头,眸子不时的扫过文静蓉的身体。
暗想要不要打一顿看。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咻咻咻的破空声,马儿嘶鸣一声,马车顿时颠簸起来。
“啊……姐姐……”
文静蓉直接从对面颠到月溪这边,脑袋重重的撞在马车壁上。
月溪目光发亮,如同遇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掀开马车的车帘出去。
车夫倒在马车驾驶座上,一颠一颠的,半个身子都落了下去。
马屁股上插着一支羽箭。
马儿吃痛的朝着城外的方向奔跑。
抓住车夫要掉下去的身子扔进后面的马车,马车里顿时传来高分贝的尖叫声。
月溪纵身跳到马儿身上,握住缰绳,任由马儿拔足狂奔。
片刻之后,马儿跑到城外十里的小树林。
咻咻咻的羽箭破风而来。
月溪手掌撑着马背,翻身躲开疾射而来的利箭,身子轻盈的落到地上。
一群黑衣蒙面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的利剑泛着银白的光。
“来呀,造作呀”
月溪一脸兴奋的冲进黑衣人中,手里的拳头如沙包一般厚重,灵巧的躲过剑刃,准确的击打在一名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们:你丫这么主动,到底谁才是刺客?
月溪兴奋得不正常,凡她走过的地方,必有一名黑衣人倒地。
十分钟过后,在场的黑衣人没有一个站着的。
月溪有些不满的踹了一名黑衣人一脚,抱怨道:“你们怎么这么弱?”
黑衣人:……
他们已经是组织里面最强大的了。
这个女人是妖怪吗?
“算了”
“留个联系方式吧”
月溪蹲在黑衣人面前,好声好气的商量。
这黑衣人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头头,也不知道月溪是怎么从五六十个黑衣人中认出他的身份来的。
黑衣人头头:“……”
留联系方式干什么?
好似能看懂他的眼神似的,月溪一脸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你们的实力不怎么样,不过拿来练手还算勉强”
“咱们约个时间,你再叫上百十号兄弟,我们再打一架”
还打什么打。
打都打不过。
他们又不是木头桩子,练个屁的手。
众黑衣人心中悲愤。
然而月溪哥俩好似的拍拍他们的肩,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抢了这群黑衣人的马,驮着昏迷的文静蓉和死去的车夫,月溪慢悠悠的回到文家。
文家大门紧闭,两盏灯笼像鬼火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照得大门口绿油油的,跟鬼门关似的。
伸手一推。
吱呀一声,文家的大门发出厚重的响声。
将文静蓉和车夫提进大门,随手放在门背后,月溪慢悠悠的往里面走去。
今夜的文家格外寂静。
府里一盏灯火都没有。
乌漆嘛黑的。
换了一个胆子小的人来,都能吓哭。
刚往里面走了十几步,身后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
月溪陡然转头,门后空荡荡的,只有文静蓉和车夫躺在旁边的墙上。
车夫已经死去多时。
文静蓉也在昏迷当中。
这两个人,不可能关上大门。
“唉哟我去,见鬼了不成”
月溪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声,继续往府里走。
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潮湿的空气,将她的衣裙打湿,头发上结了一层水汽。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一道雪白的人影如风一般从她身后飘过。
月溪悚然转头。
背后是黑漆漆的小道,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