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进了孙东凯办公室,曹丽也在。?中文 w≤ww.
孙东凯和曹丽看起来似乎都很精神,只是孙东凯显得很沉稳,曹丽则有些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
孙东凯正在看一份文件,曹丽则坐在他对过。
见我进来,孙东凯招呼我过去:“小易,我们这次去北京弄刊号的事,需要整理一份正式的申请报告递上去,这是相关的材料,你回头安排人弄一下。”
说着,孙东凯把文件递给我,我接过去点点头:“好的,我这就安排。”
“报告要弄得详细一些,要把我们集团这些年特别是近两年的报业整体展状况概括进去,要着重于我们集团的办报实力,侧重于编采队伍这方面,同时呢,要写清楚我们申请刊号的理由以及对促进集团展的意义。”孙东凯又叮嘱。
我点头答应着:“好的,对了,弄完后这报告是先给秋领导审阅还是直接送给你?”
听我这么一说,孙东凯怔了下,接着看了曹丽一眼。
曹丽也微微一愣,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孙东凯问我。
“昨天晚上!”我说。
“哦。”孙东凯点点头:“昨天晚上回来的。我怎么看你好像神情有些憔悴,怎么,昨晚没休息好?”
“昨晚休息地还行啊,来回折腾这一趟,回来很累,回来就睡了。”
“那就是你这次回去太累了,还没休息过来。”孙东凯笑了下:“看来,回去探亲,把身体掏空了,一个晚上都没恢复过来。”
曹丽撇撇嘴唇:“小别胜新婚,易总,注意节制哦。”
我尴尬地笑了下。
“年轻,精力旺,加上是新婚燕尔,也可以理解嘛。”孙东凯又暧昧地笑起来。
曹丽又撇撇嘴角。
我继续不好意思地笑:“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别忙,”孙东凯说:“这个报告弄完之后,就不要给秋领导看了,直接送给我好了。”
“哦。秋领导分管办公室,按照程序是要先给秋领导看看的,直接给你,秋领导会不会有意见呢?”我试探地问孙东凯。
孙东凯又看了一眼曹丽,然后对我说:“你从昨晚回来到今天上班,就没听说什么?”
“没有听说什么啊,昨晚回来我直接就睡了,今天刚到办公室就到你这里来了,怎么了?生什么事了?”我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又叹息一声:“既然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秋领导昨天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我做惊讶状看着孙东凯。
“昨天上午,秋领导被带走了!”孙东凯神色凝重地说。
“啊——怎么了?为什么?”我做震惊状。
“具体原因和事由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涉及经济问题,听说秋领导是被反贪局的人带走的。”孙东凯叹息着说。
“哦。经济问题。是这样,这太让人意外了。”我说。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很意外?”曹丽问了我一句。
“是啊,很意外。没想到,没想到。”我喃喃地说:“秋领导平时看起来挺有正能量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真是知人面不知人心啊。”
“是啊,知人面不知人心,我也没有想到她会出这样的事,实在太让人意外了,”曹丽说。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意想不到的事出现的太多了!”孙东凯又看着曹丽,似乎话里有话。
我知道孙东凯说这话看着曹丽是什么意思,但曹丽却浑然不知。
她当然是听不出孙东凯这话里的意思的。
“听小道消息,那部门是接到群众举报初步查实后才对秋领导采取措施的。”曹丽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说。
“哦。举报。那看来是真有事了,我猜一定是她做经营期间的事情!”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曹丽说。
“这还用说吗,分管经营就很容易涉及经济问题,总比分管行政容易接触到钱吧?”我说:“既然是有人举报,那么,这举报的人应该也是做经营的了。知道内情!”
“嘻嘻,你倒是很聪明,很会分析。”曹丽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听说秋领导是被赵大健举报的。”
“啊,真的是这样?”我看看曹丽,又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点点头:“是的,我也听说了,是赵大健举报的,他这么做,显然是想检举揭立功,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个赵大健啊。”孙东凯摇摇头:“他其实不知道,我已经在征求你的意见之后给雷正打了招呼了,雷正也答应给下面办案的人打个招呼尽力从轻处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又捣鼓了这一出。
“似乎,他认定在你和他之间,我一定会偏向你不会为他讲清帮忙的,所以他自保了,采取这一招来自保。也怪我,我该想办法提前和赵大健通知一声的,让他知道我在为他帮忙,要是这样,赵大健也就不会来这一出了,秋领导也不会出这事了。”
“人在落难的时候出于本能都会自保的,赵厂长这么做,似乎也是情有可原。”我说:“关键还是秋领导自己有问题,如果没有问题,赵厂长想举报也没有理由啊,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这可是谁也怪不得!孙总,你不必自责的!”
“易总这话我爱听,说的有道理,俗话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曹丽说:“赵大健现在到了这个份上,肯定会不顾一切想办法自保的,他和秋桐一起在行共事那么久,当然会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
“这个秋桐,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没看出来吧,也会这一手哦。嘿嘿,我看这回她怎么为自己解释,进了反贪局,里面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我也做不由自主状呵呵笑了下:“是啊,反贪局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孙东凯皱皱眉头:“你们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有些幸灾乐祸呢?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可不好,不管怎么说,秋领导也是我们的同事,还是集团监事领导,我现在心情很沉重啊。
“尽管平时秋领导和我在工作上有些磕磕绊绊的事,但是那是公对公,没有个人恩怨的,现在秋领导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是很难过的,这不管对集团还是对她个人以及对我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孙东凯开始装逼了,猫哭老鼠假慈悲了。
我于是立刻也收起了刚才的表情,做出一副沉重的样子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孙总识大体为大局着想,我现在也感到十分惋惜了。”
曹丽看了孙东凯一眼,嘴角一撇,随即也不做声了。
“集团里的人今天肯定都知道秋领导的这事了,对这事,还处在初步审查阶段,你们要做到不传播不参加议论,小易,办公室的人心你要稳住,让大家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曹丽,对于经营系统,你也要安抚好大家,不要让大家为此影响自己的工作,特别是行公司这一块。”孙东凯又说。
“好。”我和曹丽都点头答应着。
“至于赵大健举报的事,虽然集团里的人很多可能都会知道,但你们也不要亲口说出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孙东凯又说。
我和曹丽又点头答应着。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心情很乱,想单独待一会儿!”孙东凯口气沉重地说。
我和曹丽出了孙东凯办公室,曹丽随后跟我进了我办公室,关上门。
我回头看了曹丽一眼。
“嗨,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喜啊,嘻嘻。”曹丽说。
“看你高兴的,”我说:“孙总现在心情正烦着呢,你也不知道替领导分忧。”
“你个傻子,你真以为孙总心情很烦啊,他现在不知道有多轻松呢。”曹丽说。
我一怔:“真的?”
“这还有假,我跟了他那么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曹丽喜滋滋地说:“你现在刚跟孙总,还不了解,看不出来。”
“呵呵。”我笑起来。
“怎么样,感觉很爽吧?”曹丽说。
“还行吧!”我说。
“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也很遗憾的。”曹丽说。
“这话怎么说?”我说。
“因为是赵大健检举的啊,赵大健这一检举,就能从轻落了啊,赵大健是雇凶抢劫伤害你的幕后凶手啊,他从轻了,你当然会感到不爽。”曹丽说。
“这其实无所谓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怨恨他了,再说,他再从轻,这饭碗也砸了,我也不想看到他落得个更惨的结局!”我说。
“你倒是挺宽宏大量的,哼,换了我是你,我才不会这么慈悲!”曹丽说。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我说:“再说,赵大健来了这么一出,倒是让我觉得挺不错的。”
“看你平时对秋桐好像很尊敬的样子,没想到你这家伙隐藏地倒是挺深,这回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什么狐狸尾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