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谢谢你,谢谢秋姐,谢谢你们。?w1w8w?.88?11z?w?.?c1om其实,我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们。”云朵的眼圈又红了。
我说:“云朵,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虽然这事我和秋桐是最晚知道的,但我不会介意,秋桐想必也会理解的。”
秋桐点了点头,微笑了下。
我接着说:“其实海峰让你不要提前告诉我们是对的,海峰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因为海峰了解你的性格,如果我们提前知道,或许你会因为我们不经意的一些反应而产生动摇,而这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所以,即使我们现在才知道,我和秋桐,都不会对海峰对你有意见,相反,我们都会真诚地祝福你们。”
云朵带着感动的目光看着我,我的一番话似乎让她心里感到了些许安慰。
秋桐这时举起酒杯,笑着说:“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一来祝贺海峰升职,升任大洋洲区总裁,二来呢,祝贺海峰和云朵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我也举起酒杯:“来,干了这杯酒!”
海峰和云朵一起举起酒杯,大家一起干了。
云朵然后倒满一杯酒,端起来,看着我:“哥,我单独敬你一杯酒!”
大家都看着云朵,我也端起酒杯。
“哥,这杯酒,小妹只有一句话:感谢你给我了第二次生命!”云朵说完,直接就干了。
我的心里一阵悸动,也直接干了。
然后,云朵又倒满第二杯酒,端起酒杯,看着秋桐:“秋姐,我也单独敬你一杯!”
秋桐端起酒杯看着云朵。
“秋姐,小妹敬你的这杯酒,有两层意思,第一,感谢秋姐一直以来把我当亲妹妹看待,对我一直的关心呵护和帮助;第二,我祝愿秋姐早日收获真正的爱情和幸福,真诚祝愿。”说到这里,云朵的声音突然哽咽了,接着就一口干了杯中酒。
听着云朵的话,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秋桐虽然呵呵在笑着,但我看出她的眼圈隐隐有些红,她接着说了声谢谢,然后直接也干了杯中酒。
然后,海峰和云朵一起给我和秋桐喝了一杯酒,海峰只说了一句话:无论走到哪里,我,我们,都不会忘记你们,忘记大家,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海峰的话也只说了半截,他的声音也突然有些哽咽。
我的心里又感到了伤感,此时的伤感和刚才的伤感内容和性质不同。
云朵也说了一句:无论走到哪里,我的根永远在这里,永远在我的科尔沁,永远在我的草原。
云朵的话又将我带到了她的故乡,她的草原,她的科尔沁,她的珠日河,她的辽阔湛蓝的天空,她的天空中翱翔的雄鹰。
此时,我又想起,这个季节,一望无尽的大草原应该已经是白雪皑皑,整个一白色的世界。
她是草原的女儿,她是科尔沁的女儿,如今,她即将要远行,到另一个遥远的未知的过度,那里,也有大草原,天空同样辽阔湛蓝,那里的天空,也有翱翔的雄鹰,只是,那里的草原永远也不会有雪。
“我想唱歌。”云朵说。
大家都看着云朵。
云朵轻声低吟:“策马奔驰天地之间,绿草绵延山水相连,悠扬的牧歌一路回旋,心上的人可曾听见。雄鹰掠过苍穹之巅,月光满满照进心田,毡房的炊烟随风飘散,远方的人可曾看见。”
歌声委婉而又动听,大家静静地听着,秋桐和海峰都不禁有些动容。
“我的草原我的缘,花最灿烂天最蔚蓝,我多想绽放在你的怀抱,融进你的河流山川。我的草原我的缘,酒最香甜梦最温暖,就算我走到传说的天边,也走不出你的思念。”云朵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分明看到她此时正泪流满面。
海峰走到云朵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秋桐的眼圈又开始红。
我的心变得潮湿起来。
唱完,云朵独自端起一杯酒,默默喝了下去。
我也端起一杯酒,独自喝了下去。
生活里,有很多转瞬即逝,像在车站的告别,刚刚还相互拥抱,转眼已各自天涯。
很快,海峰和云朵又要和我天涯海角。
想到天涯海角,不禁又想起了正在大洋彼岸不知在干嘛的夏雨。
蓦地又想起了正在加拿大的许晴,她和正在浙江苍南那个小渔村的江峰柳月也正是天涯海角,只是,江峰和柳月苦苦在寻却一直不得而知许晴的下落,比起他们,我似乎是幸运的,起码我能知道他们的下落。
不由感觉江峰柳月和许晴的天涯海角是一件极其残忍残酷的事情。
我和秋桐虽然知道许晴的下落,但却又要遵守对许晴的承诺不能告诉江峰和柳月。
这让我又感到格外残忍。
晚上,回到宿舍,我独自坐在沙上默默抽烟,想着今晚生的事情,想着海峰和云朵说的那些话,想着云朵唱的那歌,想着海峰和云朵的明天,想着我和海珠的明天,想着秋桐的明天。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流泪,我觉得自己今晚应该开心的,为海峰开心,为云朵开心。
可是,我明明又在流泪。
夜渐渐深了,我毫无困意,站在窗口看着冬天里清冷的夜空,夜空如此洁净,繁星闪烁。
突然,我看到一颗流星从遥远的天际陨落。
看到流星意味着要死人了。想起那个民间的古老预言,我浑身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开门,是冬儿。
“你喝酒了。”我闻到冬儿身上有股酒气。
“你同样也喝酒了。”冬儿显然也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
“我没喝多!”我说。
“我也同样没喝多。”冬儿说。
“有事吗?”我说。
“没事不能敲门?”冬儿说。
我犹豫了下:“进来吧。”
“谢谢。”冬儿边说边走进来,我随手关上门。
我给冬儿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冬儿又说,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怎么这么客气?”我坐在冬儿对面看着她。
“讲礼貌不好吗?”冬儿看了我一眼,手里依旧捧着水杯,似乎外面太冷,她要暖暖手。
“好,讲礼貌好。”我说。
“今晚和谁喝酒的?”冬儿说。
“朋友。”我说。
“哪里的朋友?”冬儿说。
“星海的。”我说。
“呵呵。”冬儿笑起来:“别以为你不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你今晚和秋桐海峰云朵一起喝酒的。”
“你又在跟踪我?”我心里有些不快,海珠监视我,冬儿跟踪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懒得跟踪你。”冬儿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我知道不代表我在跟踪你,至于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反正我没跟踪你!”冬儿说。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看着冬儿,一时没有说话。
“海峰要走了,云朵也要走了,要到澳洲去了,是不是?”冬儿慢条斯理地说。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冬儿冷笑一声:“这消息恐怕只有你这个傻瓜会最后知道,这事儿恐怕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才会是你。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今晚刚知道这消息?”
我一时默然。
“海峰即使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也不会让你先知道的。”冬儿又说。
我看着冬儿。
“现在你该明白海峰是什么样的人了吧?”冬儿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冬儿又是一声冷笑:“你把海峰当亲兄弟,你以为他会如此对你吗?你个傻子,海峰一直在暗地操作他和云朵出国的事,但却一直不会让你知道,即使让海珠知道都不会让你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兄弟,他心里对你其实是很提防戒备的,你对他毫无保留,他呢。”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心里有些烦躁。
“我胡说八道?事实明摆着,不是一次了。”冬儿说:“他为什么要把和云朵一起出国定居的事一直瞒着你?就是因为他对你不信任,担心你早知道了会搞破坏,担心你知道了会对云朵施加影响把事情搞黄了。
“当然,一方面说明他对自己不自信,另一方面呢,就说明他对你内心的极度不信任,还有对你高度的提防,当然,到最后,他还是要告诉你,因为这是不得已告诉的事,他一切手续搞完了,木已成舟了,放心了,知道你破坏不了了,才会告诉你。”
我皱起眉头看着冬儿:“冬儿,你怎么会想那么多?你怎么总是会把人往歪处想?”
冬儿说:“不是我非要把人往歪处想,而是海峰他自己做的那些事让我不得不这么去想。海峰是个什么人?你自以为很了解,但你其实最不了解。旁观者清,我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以为海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好气地说。
“极端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人,一个典型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