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钱弘俶在战战兢兢中脱袍让位了,从那一刻起,钱昱就正式成为了新一任的吴越国君主。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官上任三把火,钱昱当然也不例外。
他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一批,钱弘俶在位时的亲信大臣,把这些人一个不留,全部都打发回家看孩子去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发布了一道诏命,吴越国的所属之地,老百姓从此以后种地不用再缴纳一文钱的赋税了。
钱昱的这一道诏命发出去之后,在吴越国原来的州县、还有后来被钱昱打下来的新州县中,掀起了一股轩然大波。
自古以来,种地交税乃是定例,还没有一个皇帝敢下达这样的诏命。
老百姓一瞬间就把钱昱奉为了,可以与三皇五帝比肩的圣人。
这一股浪潮很快就从吴越国传了出去,引得吴越周边国家的老百姓纷纷羡慕不已。
赢得了民心之后,钱昱接下来做出一件跟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钱昱一下子就收缴了钱家所有人的兵权、政权,让他们都去一边享清福了,至于钱弘俶则是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养老去了。
从低阶官吏里面选拔了一批清正廉明的能臣干吏,让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重要位置。
元德昭钱昱考虑再三,没有动他的丞相位置,让他继续在朝堂上做事。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中天气已经到了金秋时节。
公元958年8月的一天,钱昱接到了从福州传来的消息,南汉原来的皇帝刘晟,因病于5日前去世了。
刘晟被俘之后一直郁郁寡欢,钱昱本来计划想把他送去劳动改造的,可是,这个眼睛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家伙,在灭国的惊吓中一下子就病倒了。
想不到,熬过这么长的时间,他终于咽下了自己的最后一口气。
钱昱想了想,没有封赏刘晟什么名号,不过,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吴越国发生君主异位的这件大事,千里之外的汴梁城很快也收到了消息。
柴荣接到禀告后,一个人坐在大殿中沉思不语,他在等待,等待钱昱给自己送来的奏章。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吴越国那边依旧是没有一点点的动静,丝毫看不出钱昱的朝贡之意。
终于,柴荣开始沉不住气了,他非常后悔当年看走了眼,把钱昱这个英杰给硬生生的放走了。
此时此刻,柴荣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想起了钱昱一个哑谜就吓走了的活神仙陈抟。
后悔不已的柴荣想不到当年的一个疏忽,结果给自己树立了这样大的强敌。
刚刚才把南唐这个邻居给打的俯首称臣了,一转眼,吴越国又有了不臣之心。
皇后符金玉看出了柴荣心事重重,就询问起来了其中的原因。
“皇上,你最近闷闷不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如果可以的话,说出来我也许那个为你分忧解愁呢?”
符金玉这个皇后可不是一个绣花枕头,恰恰相反,在许多军国大事上符金玉对柴荣帮助都非常大。
“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吴越国发生了政变,钱昱取代了钱弘俶,成为了新任的吴越国主。”
柴荣的话听起来是无精打采的。
“钱昱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是如此的耳熟?”
符金玉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努力听说过钱昱这个名字。
“几年前,名动汴梁城的紫砂壶、东坡肉、红烧肉,还有几首风行一时的诗词,都是出自这个人手笔。”
柴荣说起这些事情,忍不住就长吁短叹起来。
“他是不是曾经在咱们汴梁城救走了一个人?是不是在福州大败了南唐?是不是去年灭亡了南汉?”
符金玉的话让柴荣有些无地自容,他自己打南唐整整打了两年多,耗费了无数的钱粮才拿下了淮南十四州。
你再看看这个钱昱,不声不响地就从南唐手中抢走了六州之地,还不费吹灰之力一举灭亡了南汉。
柴荣的沉默不语,就算是默认了符金玉的提问。
“这个钱昱是不是想自立,不再向大周朝贡了?”
柴荣听符金玉这样问,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当初你也不知道这个人会有如此惊人的韬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不必烦恼还是未雨绸缪另做打算就是了。”
符金玉劝慰着柴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当年对这个人看走了眼,不过,这汴梁城中却是还有一个人比你有眼光,早早地把这个人抓到手里面。”
柴荣听见符金玉这样说,顿时就引起了土地好奇之心。
“你赶紧说一说,汴梁城里面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光,我一定要重重的封赏与他?”
柴荣激动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
“你呀你,看看你急什么?这个人还是我们的一个亲戚呢?”
符金玉看见柴荣的急相,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我们家的一个亲戚?这件事我怎么就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柴荣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的亲戚中间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大才。
“你稍微等待一会儿,我马上就派人去把这个人给你找来?”
符金玉说罢,就吩咐身边的太监立刻去魏王府,把自己妹妹符金环给请过来。
魏王府里的符金环,此时此刻正在抚摸着钱昱的那块贴身玉佩,一个人傻傻的对着天空发癔症呢!
符金环自从与钱昱分别以后,虽然说来往的书信不多,可是,钱昱的每一个变化,符金环都没有放过去。
秀州刺史任上,钱昱弄出了一个活字印刷术,彰武节度使、福州刺史上任不久,弄出了围海晒盐的发财大计。
紧接着,又弄出了惊天动地的火枪、火炮,打的辽国、南唐、南汉,献财的献财,失地的失地,亡国的亡国。
刚刚得到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钱昱竟然成为了新的吴越国君主。
符金环自己现在心里面是一片欢喜,恨不得马上就生出一双翅膀,飞到钱昱的身边。
符金玉派来的太监,告诉他说是皇后娘娘想念她了,让她现在就进宫说一说私房话。
第二天,一骑快马就冲出了汴梁城,马背上面的信使没有身穿公服,他是魏王府大门口那个认识钱昱的家丁。
这个家丁得到的命令是必须把身上的书信,亲自交到钱昱的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