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1 / 1)

“皇上,这天黑路滑的,未央宫又在东面儿,您看————”

“绾儿今日受惊了,朕去看看她,无事。”

应公公见到皇上执意要去,便也不能再在说什么,叫人摆驾,一行人行往那未央宫去了。

这漆黑如墨的深宫黑夜,天际只有几盏孤星闪烁,如此一来,暗得更深了。

归雁阁中,萧柒叶等到深夜才得到萧木涵从宫中回来的消息。

萧木涵那边一入府便得知萧柒叶在等他,朝服都来不及换下便前往归雁阁了。

归雁阁大殿之上,萧柒叶批了大衣与萧木涵对坐。

吩咐绿意给萧木涵斟了一杯热茶,她才缓缓开口,手中拿出了萧玉绾送与她的一双耳坠,送至萧木涵眼前,道:“哥哥可认得这个?”

“这个————”萧木涵似乎是不相信这东西会出现在萧柒叶手中,愣了半响,才道,“这是绾儿及笄时候母亲送与她的,怎么会在你这里?”他今日在宫中也有听闻说令妃娘娘的一对珍贵的耳坠丢失了,惹得令妃娘娘大怒,竟然处死了未央宫上下的宫人,他猜测便是自己娘亲送与她的那耳坠,没想到这东西却在萧柒叶手中。

见到萧木涵满眼的不相信,萧柒叶勾唇一笑,道:“哥哥,令妃娘娘是你我的小姑姑,你称其为绾儿,被我听到无事,若是被那些有心编排你的人听去了,便是大祸。”直到萧木涵与萧玉绾从小在一起长大情谊非常,只是如今这世道不比以往,萧府的一点不好在西皇眼里便会成为沙子,而西皇眼中偏偏是容不得沙子的。

“叶儿,你想说什么?”

本来想要伸手来拿着耳坠的萧木涵手中动作一滞,抬眸看着萧柒叶。

“知得轻重,便能长久。”

萧柒叶一字一顿沉沉开口,看着萧木涵眼中闪过的促狭,接着道,“她不仅是宫中的令妃娘娘,还是你我的姑母,不论是仁义道德还是忠孝大礼,你都不该与她有过多的交集,今日她宫中的事,你定是听说了。”

“叶儿,为兄便是知道她如今身份不比往时,才会对她避而不见的。”

“所以你的故意闪躲才会给人造成一种你们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的错觉。”

萧柒叶正视萧木涵,道,“如今父亲也是个不中用的,被那白蔚勾了心智,且不说为萧府,你便是为你了自己,为了我,为了祖父的玉家山庄你也要撑住,玉家山庄这十几年来不断的搬迁变换,因为这十几年来不断有杀手不断的想找到玉家山庄的那传世地图,你今日的一点疏忽造成的可能是我们以及整个玉家的毁灭。”

“叶儿,我知道。”

如今西城看似繁荣,而这百年繁荣的背后却是弊端蛀虫日益加重。

这政权的交替争斗,如今这朝廷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是暗流汹涌,其中以萧府,玉府为武将一派,而那文官便是三大丞相,两个国公府,外面还有一个势落的镇北王府屹立不倒。

而西皇年迈,太子与皇子春华正茂,皇子斗争也引入了这朝中党派之争中。

西皇一心独权,前有将有可能威胁到他权利的二皇子母氏一族问罪灭门,将二皇子流放至西疆不毛之地一举,后有三年前收了风华正茂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九皇子兵权以示削弱他手中权利一事,可见他对权利的看中,若是这萧府再出点什么岔子,便极有可能成为刀尖上的亡魂。

而玉府隐世多年却不得安宁,这背后的操纵者之一便有可能是他。

“既然大哥知道,叶儿也不便多说,夜深了,大哥去休息吧。”

萧柒叶慎重的看了一眼萧木涵,萧木涵点头起身。

走至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说道:“当初,她只与我说了一句,那便是,她为何要是这萧府的女子,而我,又为何是她侄子。”

“事实便是如此,她是萧府的女子,入宫为妃,你是她的侄子。”再爱,也见不得光。

闻言,萧木涵苦涩一笑,终是不语迈步走了出去。

这一夜,过得并不平静。

送走了萧木涵之后,萧柒叶彻夜不能安眠,脑中想着的却是她大哥如何能爱上自己的小姑姑,这个此生此世都不能够在一起的人,只是这世间的男女爱情又岂能是旁人能懂的。

想到如此,外面的天已经泛白。

她却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场毁天灭地的火焰已经燃烧殆尽,而一场阴谋又将由此展开。

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去,被吵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昭神医,我说过,我们小姐在睡觉,昨晚上小姐一晚上没睡,你就在外面歇歇,等我家小姐睡饱了你再替她把脉,如何?”

是红妆的声音,在这院子里,也只有她会老实巴交的叫昭火为昭神医了。

“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神医我的时间可是宝贵的很,在这等一刻便够我救活一个人了,你们小姐这是在间接杀人,懂不懂?”昭火鼻孔朝天的对着红妆冷哼,“要不是苏桦那没心没肺的东西要我来给她把脉,我死都不会来。”他可记着他那只鹦鹉的事儿,虽然后来鹦鹉跟他回去了,但是却跟他一点都不亲了,成天叫着萧柒叶的名字,烦都烦死他了。

“哦?那昭神医大可不必来给我把脉了,说不定苏桦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就在他喋喋不休的吵上吵下的时候,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习惯性的,昭火浑身皮子一紧。

“小姐,你起来啦!”红妆听到萧柒叶的声音急忙往屋里去了,谁知道萧柒叶已经穿好了衣服,梳洗完毕的站在门口了。

“昭神医,别来无恙呀。”

萧柒叶对着站在院中的昭火浅浅一笑,昭火只觉得一股冷意顺着自己的背脊窜了上去,迅速遍布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上。

不好的预感袭来。

“起来了,来,坐下。”昭火紧了紧自己的宝贝药箱子,往旁边的苹果树下一坐。

萧柒叶倒也配合,走过去坐了下来。

伸手,昭火隔着一张手帕探上了萧柒叶的手腕。

本来他才不兴看病要隔着手帕这一矫情的说法的,只是那苏桦张牙舞爪的再三警告他之后,他记住了。

“脉象平稳,血疾倒是没有再发的现象,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可以就此大意了,你还是要抓紧接受我的治疗。”昭火虽然平日里没个正经的,但是说起医术来确是一套一套的,“还有便是你母亲的血液,若是实在拿不到的话,我可以问问我师父可不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

“等一等。”

萧柒叶拦住了准备开药方的昭火,问出了心中一直纠结的问题,“我并不记得我是吃过什么东西,为何我这血疾突然的就被抑制住了呢?”她倒是记得那夜苏桦有喂自己吃东西,但自己没来得及问。

“萧柒叶,你不要告诉我苏桦给你吃了那么好的东西你还不知道那是什么?!”说起那九聚丸,昭火便是一肚子的气,那可是自己求了他师父许久才得到的宝贝,去被苏桦想都不想的就给了萧柒叶。

想到这里,他更是不解气瞪了萧柒叶几眼。

萧柒叶被瞪得莫名其妙,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那是什么?萧柒叶,原来你也不过如此,那是九聚丸,是我给苏桦救命用的,没想到他却用来给你稳住心脉血气,苏桦那个傻子,就是蠢蛋!”昭火骂着苏桦,倒觉得解了气,再看萧柒叶的时候萧柒叶面上依旧是淡淡的。

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翻涌。

沉默了片刻,她道:“苏桦受伤了?”

那时候并不见他有何异样,莫非————

“他与你一样有血疾,不过更严重的是他体内寒气过重,导致经脉堵塞,若不服用能调理真气的药物便会有爆体的危险,萧柒叶,苏桦当真是拿自己的命在对你好,我也希望你有朝一日不会负他。”

昭火虽是与苏桦不对盘了一辈子,但是心里却是记着他的好的。

闻言,萧柒叶面色一凌,显然是没想到苏桦会如此,更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体也有那样大的隐疾。

还想再问昭火一些关于苏桦病情的事情,却见昭火已经无心多说,草草的写了一张药方便要准备离开。

“昭火。”

萧柒叶起身叫住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却被生生的堵在了喉间。

“萧柒叶,该说的我也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苏桦是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若是他不说,有些事情到死你都不会知道,他是在真心关系你的身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他回眸看了萧柒叶一眼,拔腿离开。

院子里不知道何时起了风,扬起的树叶不断落在萧柒叶的身上,红妆从房间里拿了大衣来给萧柒叶披上她却不自知。

心中已经被那个叫苏桦的傻子填满了。

上一世,他与她交集并不多,她甚至都忘了多看看他一眼,这一世,她只是好心提醒他一次,却从此坠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千丝万缕的联系叫她挣不脱逃不掉,害怕的情绪还在害怕,但现在这已经不能成为阻挡她与他靠近的阻碍了。

“小姐,昭神医已经走了。”

从石桌上拿过昭火开的药单,红妆扶了扶萧柒叶,“若是你想见墨王殿下,便去见吧。”

刚刚昭火的话她也听到了,不得不说,连她这个外人都感动到不行,可想而知自己家小姐的心情现在是如何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萧柒叶如今担心更多想到更多的是苏桦的身体。

难怪上次他偷走了自己的白玉暖床,难怪他府上的床榻皆是由暖玉打造而成的。

难怪。

“今日昭火说的事情,不许与外人提起。”

萧柒叶说着看了一眼红妆。

红妆点头。

“绿意与雅儿去哪了?”

一大早起来便不见两人的身影,萧柒叶有些诧异。

“据说是糖宝传了消息出来,雅儿去存善堂与糖宝接头去了,绿意,跟刘贵出门了。”说起绿意与刘贵,红妆嘴角忍不住的翘了起来。

萧柒叶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门外匆匆走进来两个人,仔细看去,不是绿意与刘贵又是谁。

“小姐,出事了。”

绿意一脸凝重,走到萧柒叶身边,而刘贵再后面关了院门也走了进来。

“什么事?”

“刚刚我与刘贵在街上买东西,听说邀月楼被烧了,去看才发现,邀月楼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据说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逃掉。”

绿意说着抹了一脸脸上还残留的黑灰,继续道,“有个官府的人在废墟里面见到了这个。”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了一张手帕,那手帕不是别人的,正是那日萧念紫作为赔罪送来的那两张绣着玉兰的手帕之一。

那手帕明明被她压在了箱底,如何却出现在了这里?

萧柒叶目光一凛,红妆急忙进屋寻找。

一次找不到,她愈要叫着院子里的人都帮着寻找,却被萧柒叶拦了下来。

“不必找了。”

竟然一张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另外一张铁定也是不见了。

她看了看绿意,道,“发现这手帕的人如今在哪?”

“已经打昏了绑起来了。”

刘贵上前道,“据说这邀月楼是昨晚上被人纵了火,烧了起来,烧起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跑出来,这火烧了一夜,今晚上才有人报了官,直接惊动了京兆伊,此时正在查是谁纵的火,说是要将其捉拿归案。”

“这火烧了一夜,早上才有人报官,这四周的百姓都是死了么?”

红妆不解,却没有注意到萧柒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笑。

“说起来就是奇怪,今日那邀月楼烧得只剩下架子了,却无人去看热闹,有的还说昨晚上那里面烧死的不仅有邀月楼里面的人,还有四周看热闹的人,小姐,你说奇怪不奇怪?”绿意盯着那张手帕,越发奇怪了。

这本是两张的手帕丢得只剩一张了,说不准那张便是被谁捡了去,若是被官府的人得到了定会再次做一番文章,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找自家小姐的麻烦了。

她眉头微皱,却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手绢是如何出了这归雁阁的。

就在她想不明白的时候,却听到萧柒叶的声音在她身边悠悠传来:“不必去想了,若是有心害我的人,又怎会在这里留下把柄。”这个人知道萧念紫送给她了两条手帕,知道她不喜的东西定会放在最里面的柜子里,那样找起来才会更容易也不会花费太长的时间惹得别人注意,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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