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1)

她点了点头,将那一张信纸展开,上面没写字,画的是一幅画。

一朵类似虞美人的花开在太子府里,而后面是一个大烟斗,而那太子府门匾边上,再画着的却是一座着了火的宅子,这样看去,是邀月楼无疑了。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三人不解,皆是一脸迷惑的看着萧柒叶。

萧柒叶笑了笑,这糖宝倒是淘气,知道自己写字写的不好,倒不如用画画来的痛快。

“这花,是御米花,又名罂粟,是大烟的主要制造成分,而这在太子府里的大烟斗,指的便是苏倾了,苏倾定是染上了毒瘾,所以这便落实了以往对太子染了恶疾闭府不出的谣言,他不是染疾,而是染上了烟瘾,我猜他这烟瘾是在邀月楼中染上的,赵皇后为了斩草除根,杀掉了所有可能知道太子吸大烟的人,所以,邀月楼中的人,一个都没剩下。”

萧柒叶细细解说,却想到了那种在太子府花园角落里的御米花,太子府财大气粗,要抽大烟大可去买便是,为何府中会有御米花种植?

细细想来,这其中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一两处。

“这西城不是严令禁止吸毒以及贩卖毒品么?这太子殿下岂不是?”

红妆绿意惊呼,却又觉得自己的声音过大,双双惊得捂住了嘴巴。

禁止又如何?这一旦沾染上了,便想戒都戒不掉了。

“所以,赵皇后才会下手将邀月楼中所有人都除掉,好狠毒的心,邀月楼之中成百上千的人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雅儿惊叹。

“若是不狠心,你觉得她的的皇后之位是怎么来的?”

萧柒叶浅笑一声,将那信纸在手中揉碎,绿意见势去房中拿了一盏烛火过来,将那纸条烧了个干净。

“小姐,那现在怎么办?”

“等。”

那些人既然与她过不去,那她也会奉陪到底。

就在这时候,那紧闭的大门处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刘贵上前开门,几人看去,见到苏桦正站在门口,一身白衣锦袍,安静的立在那里就如画中走来的一般,想到昭火与自己说的那些话,萧柒叶望向门外的眼中不觉得有了些许的雾气。

只见苏桦眼里透出笑意,墨玉般的瞳,闪着比平日稍显柔和的光芒,但却仍是看不到底的深渊。

嘴角噙着的笑,便像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叫萧柒叶怎么看都看不够,却多看一眼都觉得惊心动魄。

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匆匆低了头,却不觉苏桦已经徐徐走近,直到走到她身边,坐下。

红妆见此,急忙拉了绿意与雅儿离开。

这下子,这空旷的院子之中便只留下了两人,以及一世界暖暖的阳光。

发觉了萧柒叶的异样,苏桦有些不解:“怎么了,是身体不适么?”说罢便要伸手来碰她的额头。

萧柒叶扬过头不要他碰。

“今日昭火没给你把脉?你是有什么不舒服么?小柒,你怎么不看我?”

苏桦的话语带着最深处的关心,说出口的声音温润如滴水声般通透。

萧柒叶知道他心细如发,若是自己有异样他定会察觉的,于是镇定了神色,才仰起头看着他,沉沉道:“皇上今日不是招你们入宫商讨旱灾的解决方法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邀月楼失火,那些大臣的折子都快将他淹没了,陕北的是放在晚上再议,我本是想与你哥哥一道过来的,说也奇怪,你哥哥一出宫门便被一宫女模样的女子神色慌张的叫走了,我只好一个人过来了。”

苏桦说到这里,见到萧柒叶的眉头不动声色的皱了一皱。

“怎么?”

“他总是心太软,到头来定会害了自己。”萧柒叶不用想也知道叫走他的人是谁,除了令妃身边的宫女,他的性子是根本不会跟宫中女眷走的,令妃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收敛,是想做什么?!

“你是说那宫女找你大哥是因为?”

苏桦欲言又止,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祸乱宫闱的大罪。

“先不说这个。”这件事她会着手处理的,而现下更关键的是,陕北旱情吃紧,已经有许多的灾民在往阆苑城中逃难,如今的阆苑城之中更是鱼龙混杂了各色的人。

前一世,大量的灾民涌入阆苑城中造成大乱,西皇不日便下令封锁城门,不叫那些灾民入城,此举更是引起了那些灾民的抗议,导致百姓怨声载道,那陕北的灾民更是死伤无数。

若是不出她意料,此时这阆苑城中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灾民,不出一日西皇便会下令封锁城门,阆苑之中全数戒严了。

“陕北的旱灾,你准备如何处理?”

前一世,西皇苏腾被这旱灾可谓是急大了脑袋,主要是这陕北地势乃高原地形,缺水之后,土地寸草不生,庄家颗粒无收,那农民饿死的饿死,旱死的旱死,导致这旱灾解决之后,陕北地区也是一片荒地,因为天气阴晴不定,运河断流,那陕北地区也少有耕种,最后给西城造成了巨大的财产损失。

不知道这一世,是不是还是有人会提出那个解决方法,胆大而又可行,长久性却不高。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萧柒叶眼前出现的不再是苏世染,而成了诸葛华阳的那张脸,只见到过一次,很平凡清俊的一张脸,会是他么?

“我有个想法。”

苏桦神秘一笑,修长的手指在茶水中蘸湿,缓缓在桌上写下了四个字。

而那四个字,看得萧柒叶目光一滞。

夏日午后的太子府,四处都是静谧一片。

而东边的偏亭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滚,你给我滚,你就是想要害死我,寒玉素,你就是想要害死本太子,你给我滚!!”

巨大的声响从大殿之上传来,衣衫不整的苏倾披头散发,怒瞪着立在他一尺之远的寒玉素,将手中的香炉狠狠的向着她砸了过去。

砰!!!

寒玉素一闪,那香炉直接砸在了门上,碎成了碎片。

整个大殿之中烟灰缭绕,格外呛人。

寒玉素本来就冷意重重的面上更是多了几分渗人的寒意,瞪着形容枯槁却不断折腾着自己发疯的苏倾,她眼中多的是不耐烦:“苏倾,本宫告诉你,你要是在装疯,我便将你的双手双脚剁下来喂狗!!!”

高声的呵斥不仅没有震慑到苏倾,却叫他愈发的狂躁了起来。

“寒玉素,你这个贱人,你不给我大烟,我要叫母后杀了你,杀了你!!”

苏倾想要上前将寒玉素抓住,去不了刚迈出两步便扯动了套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子,还未走出几步便不能再走了,因为毒瘾犯了,他浑身上下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五脏六腑,从身子里面透露出来的饥饿与渴叫他双眼泛着绿光。

就像命不久矣的人在垂死挣扎一般,他得不到毒品,就像死了一百遍一般的难受着。

“苏倾,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母后为何要将我立为你的侧妃,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你的正妃是郡主又如何,我,寒玉素,照样可以在你的太子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么?那我今天就告诉你。”

说罢,寒玉素冷笑着走到苏倾身边,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残忍。

在毒品的腐蚀下,苏倾已经失去了常人的意识,但是在对视上寒玉素这样一双眸子的时候,双脚却反射性的不住往后退着。

“你,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苏倾,我现在想干什么不是易如反掌?你不是一直在跟母后说吗?我出身卑微,根本配不上你,你现在看看你在自己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又有什么资格说我配不上你呢?”寒玉素的匕首在手中握紧,一点一点的靠近恍若受惊的小鹿一般往角落里奔去的苏倾,见到他被自己腰上的铁链套住怎么跑也跑不远,嘴角不禁抹上了一丝快意。

“寒玉素,你,你不可以杀我,母后若是见到我少了一根汗毛,定会杀了你的。”

苏倾跑不动了,巨大的恐惧遍布着他的全身,硬是生生的将他的毒瘾逼退了几分。

这个寒玉素有多疯狂他是知道的,曾经因为自己府上的丫鬟一句话不对就被她凌迟处死了,这么久她在太子府上称王称霸,杀了不计其数的人,因为赵皇后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她更是对诸葛熙打打骂骂。而他本就花天酒地惯了的,对家里的女人根本就不关心,她爱怎样就怎样,没想今日她竟然想对自己动手。

“杀我?母后如今怎么舍得杀我?你这个儿子已经是个不中用的了,若是我这个太子妃再不替她出谋划策,那皇位如何能抢到手呢?”

寒玉素的脸一寸寸的逼近,手中的匕首与苏倾的脖子只有一指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住。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母后是不会的。”

什么皇位,什么出谋划策,他是太子,是这个西城以后的皇,便是不去争那也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些还需要赵皇后去抢什么?

“我倒是忘了,你这个蠢,又这样不成器,母后怎么会将那些事情告诉你呢?罢了罢了,苏倾,你与那些男人一样,沉迷女色,你不是喜欢邀月楼中的那些莺莺燕燕么?昨夜我就一把火烧了那邀月楼,你的莺莺燕燕们如今怕是在地下等你了呢,还有,你不是一只很想得到萧柒叶么?那我就告诉你,萧柒叶马上也会死在我的手上了,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儿?恩?”

“疯子,寒玉素,你这个疯子!!”

“疯子?苏世染,你不要忘了,我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步的,是你,是母后,你们逼我的。”她原本也可以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本的生活便不是这样子的。

想到此,寒玉素的眼中露出了凌厉的光,那些恨,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撕碎,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行。

目光一转,空着的手飞快从怀中抽出了一根银针急速插入苏世染额头上,苏世染还来不及呼喊,便觉得额头上一痛,顿时陷入了昏迷。

“这是你们欠我的,哼!”

银针抽出,苏世染倒地,她冷笑转身。

“你。”她在大殿门口站住脚步,望向自己身边的丫鬟,顿了一顿,道,“去将神医请出来,就说,太子殿下解毒未成功,让他把脉。”

话音落下,那穿着素色麻衣的丫鬟低头应下,在没人看见的角落,她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喜。

随着几人走远,两抹身影才从一边的偏亭之中走入大殿。

一黄一蓝两道身影,正是诸葛熙与诸葛华阳。

诸葛熙缓步走向倒在地上的苏倾身边,沉眸看着,那深似大海的眼中不见一丝情绪。

苏倾,西皇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上的宠儿,看看如今成了什么模样,因为没有毒品,久不能进食,他已经廋得没有一丝人样了,如今躺在地上,就连那衣服都不能撑起来。

“你在心疼他?”

诸葛华阳走上前,敛眸沉声道。

心疼,诸葛熙冷冷勾了勾唇:“我以为寒玉素会杀了他。”但她却没有,她只是用银针刺入他的天灵穴,封锁了他的记忆心智,如今这个苏倾就算是再醒来也是一个傻子了。

不得不说,这比杀了他有趣。

“现在杀了他还为时过早。”

诸葛华阳挑眉看着苏倾,眼中不带一丝情绪,“现在不是关注一个傻子的时候。”

“你是说陕北的事情?”

诸葛熙起身,看着诸葛华阳。

他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静谧沉寂的五官却叫她心中一沉,这个弟弟,从自己将他从池塘里救出来之后,似乎就变了。

他一点点的变化,似乎在向着不受自己控制的轨迹上发展,叫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有何看法?”

低声询问,她压下了情绪之中的怀疑。

“暂时还没有,所以才询问大姐,求大姐解惑。”

诸葛华阳恰到好处的笑着,谦谦笑容之下,诸葛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知道叫自己做主,看来也逃不了自己的控制。

她淡淡一笑,回眸扫视了一眼苏倾,道:“因为此事,父亲早就叫军师送了信来,今晚去上书房,你便照着信上的方法提出自己的策略便可,那法子我已看过,确实是解决旱灾的良方。”

“大姐说了算。”

跟在心满意足的诸葛熙身后离开,诸葛华阳的面上飞逝过一抹冷意。

一场两场的闹剧之后,萧府上下心里不安分的人儿都消停了几许。

自从被老夫人责罚了之后,白蔚便日日的在院子之中修身养性,将任何人拒之门外,连萧长峰都不见。

萧长峰知道白蔚的情绪是因为被老夫人夺了掌家的权利之后所致,遂去请求老夫人,孰知老夫人是铁了心的不准白蔚掌家,更是放话出来等过几日便将掌家的权利交给萧柒叶。

萧长峰见无计可施,也只得作罢。

而白蔚那边据说是得了这消息,在房间之中将能摔的东西全摔掉了。

萧柒叶知此情况的时候正在花园中散步,她能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只是笑笑,脚步停在了一株全绿色的植物边上。

这植物便是上次在太子的赏花宴上所得的奖励,这样的东西养在房间里萧柒叶不放心,便叫人将它移植入了花园之中,令人惊异的是这花的存活能力实在是强,不仅强,这植物四周三寸都不见寸草生气,打理花园的小厮曾经就来禀报说这话实在是毒得很,曾经有野猫闯入花园不小心吃了一片这花的叶子,还没走出三步便被毒死了。

诸葛熙从来没说过这花不是什么毒物,萧柒叶听到如此也只是吩咐将它移到角落,并未多加理会。

“小姐,你说这是什么花,你看这花浑身通透绿着,四下连一丁点花草都没有。”

红妆见到那茂密花叶下面光秃秃的土地很是新奇。

“打理花园的小厮说过,这花邪的很,今日种在她边上的花草,只是一夜,便枯萎死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绿意在一边补充着。

“这是二皇子送给太子妃的,没想到太子妃能割爱送给我。”萧柒叶笑说着,想起什么似的看着红妆绿意等人,问道,“这二皇子回阆苑已经多日,怎么从不听闻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小姐,你有所不知,二皇子回阆苑之后便被皇上派去北疆看望瘫痪在床的镇北王了,算日程,这几日便会回阆苑了。”

绿意解释着,看着萧柒叶的手从那绿色植物的花叶之上轻抚而过,似乎是若有所思。

“二皇子的母氏与镇北王妃是表亲关系,当初其母氏一族株连九族,镇北王妃一族险些遭难,二皇子能够活下来也是多亏朝中某位大将军冒死谏言才保住了一条命,被发配到了西疆数年。”

当年余氏一族私通敌国,私吞千万两宫银,意图谋反的事情可谓是举国震惊,余妃十三岁便嫁给了苏腾,与他更是伉俪情深,后来更是倾尽娘家一切权利帮助苏腾等位称王,却不料多年后却遭此大难,据说余妃是赐了白绫绞死在长扬宫中,余妃死后,长扬宫中怨气深厚,每到半夜便会与女人痛哭喊冤的声音传来,好不渗人。

余氏的那段记忆萧柒叶也是知道一些的,而那冒死命谏保住就要被一杯毒酒赐死的二皇子的大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娘亲,玉无双。

人人都说余氏满门皆是忠义之士,死得冤,后来自己母亲与皇上关系恶化似乎也是因为这件事,据说余氏灭门后日,玉无双当着之群臣辱骂苏腾是昏庸无道,竟然轻君子,重小人,惹得苏腾当即就要杀了玉无双却没有下手,此事之后直到母亲生下自己,她都不曾步入皇宫半步,见西皇一面。

“据这次与二皇子一同回宫的嫔妃身边伺候的宫女们说,那二皇子生得极好,柔中带刚,竟然能跟我们王爷媲美呢!”绿意想到那些宫女跟自己说起二皇子苏昌文的时候那忍都忍不住的花痴模样便觉得恶寒,在她心里,便只有自家小姐与墨王殿下是郎才女貌,天下最美最俊的人儿了,这样又岂是那苏昌文能比的?!

“当年的余妃,可是这西城的第一美人儿,若是说起她儿子不帅不俊,也是无人信的。”

萧柒叶说起如此,淡笑了一下,伸手敲了敲绿意的脑袋:“你成天都是说这男子好看,那男子好看,小心我叫红妆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刘贵!”

听到萧柒叶打趣说到刘贵,绿意面上倏地一红,说了一声萧柒叶太坏之后便捂着脸跑开了。

见到绿意一脸幸福的样子,萧柒叶也觉得欣慰。

“小姐,雅儿回来了。”

绿意走了没多会儿,又重新出现在了庭院之中,只是这次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泥人。

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的泥人浑身裹着已经干透的厚重泥巴,一见到萧柒叶便叫嚷了起来。

“小姐,我,我,你要给我做主!!”

雅儿说着,艰难的扭着身子往身后看去,萧柒叶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另外一幅光景,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

只见在她身后,门口的地方,刘贵正艰难的扛着另外一个泥人走过来。

那个泥人身上的泥巴有烘烤的痕迹,已经将里面的人死死裹住,只留了两个出气的孔子够里面的人出气用。

“卿桑?”

萧柒叶试探的问。

“卿桑见过小姐,属下未能完成小姐的任务,望小姐责罚。”

卿桑被裹在那蝉蛹一般的泥巴里面不能动弹,只能沉沉答道。

“你们两人被耍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那混世小魔王竟有如此手段,连这两人都能耍。

“本来我们便要得手的,只是最后不知为何惊动了那三皇子的狗。”说起那只狗,卿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惊胆颤,那哪里是一只狗,明明就是一个蠢货,蠢货也就罢了,竟然成功的将那被下了迷魂药的夜秦珏惊动醒了,所以————

“什么狗,明明就是一蠢货,还能认错主人!”

雅儿说起那畜生便是一肚子的气,它将卿桑与雅儿两人认作主人,竟然撵着他们追了二里地,要不是它,更可恶的是,就是那东西放松了两人的警惕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那东西的毛上面被下了药,软骨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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