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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酒水浮沉(1 / 1)

然后。

然后,华丰就滚了。

周惟一个人霸占着大天宫。她还给整个大天宫加了一个屏蔽术。

不破除屏蔽术,没有人能看到周惟在做什么。

没有人敢去破屏蔽术。

因为主公华丰一个人立在大天宫的正(殿diàn)门口,(身shēn)形不动地望着(殿diàn)门。

三天三夜,周惟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

华丰便独立在(殿diàn)门前,眼睛注视着大(殿diàn)内,一动不动。

近来,华丰都极为“勤政”,这三天来,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初陪周惟出游的心态,对总盟中的所有事“放在一边”了。

这天,周庆继忍不住了,他出现在华丰(身shēn)后。

周庆继皱着眉头,犹豫了很久,才一步一步走近华丰,一边作揖,一边迟疑地问道:“主公,这是……”

若是往(日rì),周庆继自然不敢管华丰的“后宫”事,可如今华丰已经有迫在眉睫的大事,这时候,主公同主母又有什么可以闹的?

华丰微微侧(身shēn),叹息道:“是我太蠢。”

“主公!”周庆继吃了一惊。像主公这样的人物,居然称自己蠢,那他算什么?这世上的其他人又算什么?猴子吗?

华丰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不想再多作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华丰才道:“去叫楚云云来。”

周庆继一脸莫名其妙:“是。”

楚云云来到大天宫门口的时候,华丰已经离开了。

不需要主公多说,只听周庆继的几句话,楚云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作用——这是夫妻吵架了,要她这个闺蜜去劝和呢!

大天宫辉煌大气,此时里面却没有一点人气,连寻常伺候的仆从和侍女也早被周惟赶了出去。

看着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大天宫正(殿diàn)大门,楚云云挑了挑眉,高声喊道:“周惟,是我楚云云!我来找你!”

过了好一会儿,楚云云才听到周惟的回应,这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云云,你进来吧!”

随着周惟的声音出现,大天宫原本透明的空气中闪过了一道水波般的涟漪。

楚云云大步迈入大天宫,鼻尖立即闻到了一股浓郁而熟悉的香气,楚云云咧嘴一笑,往香气的来源地飞去。

下一瞬间,她便来到了周惟所在的地方。

看到周惟所处的环境,楚云云不由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里本是大天宫最大的花园。

假山流水,绿树成荫,无数种稀有的灵草灵花遍地。

而此时,无论是被修整的姿态各异的绿树灵植,还是开得五彩缤纷芳香四溢的各色灵花,都已经消失一空了。

楚云云的眼前,只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水坑”。

说是“大水坑”,可也有一个“小湖”模样了。

此时此刻,周惟穿着一(身shēn)薄纱裙,正仰躺在小湖中央,浮浮沉沉。

楚云云想到,若是让那些珍(爱ài)灵草鲜花的侍女看到这一幕,估计得吓傻了。她可是见过许多侍女对着灵草鲜花又是垂涎又是珍(爱ài)的模样,(日rì)(日rì)来伺候这些宝贝。

如今,这一整个大花园的宝贝都被周惟整没了,不知那些侍女会露出什么表(情qíng)来。

想到这里,楚云云又摇着头笑了笑。她一边笑,一边“扑通”一声跃下湖。

入了湖,楚云云把头往湖中扎了下去,过了许久,她才甩着头发浮出水面,闭着眼,回味般叹道:“好酒……好酒!”

说着,楚云云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酒!”

这一整湖的酒水,便是楚云云进入大天宫时闻到了酒香了!

周惟在大天宫灵花灵草遍地之处,挖了个大湖,灌了整整一个小湖的灵酒进去。

这三(日rì)来,周惟在这个“酒湖”中浮浮沉沉,不知灌了多少酒水进肚,此时满眼迷离,半醉半醒。

“嗯……酒香……”周惟仰躺在酒水上,闭着眼喃喃:“我把大天宫珍藏的千年灵酒全倒出来了……都在这儿……都在这儿……”

“噗——”

听到这话,原本正在喝酒的楚云云猛地喷出一大口酒,瞪大了眼看着周惟,嘴里更是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楚云云倒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周惟?这是大天宫珍藏的千年灵酒?”

大天宫珍藏的千年灵酒,并非是珍藏了千年时间的灵酒。而是用数十种灵花灵草酿的灵酒。每一种灵花灵草,都是千年以上的珍贵灵药。

千年以上的灵花灵草都是难得的灵植,用来做灵丹仙丹都是极品材料,用来酿酒就显得极为奢侈浪费了。

大天宫的千年灵酒不说味道香醇,对修者而言,也是上好的滋补极品,就那么一小口,足以抵得上一颗上等的五品灵丹了。

这千年灵酒虽没有五品灵丹或是返老还童,或是恢复灵力,或是治疗低等级修者伤势的具体功效,可它对修者的(身shēn)体调理之功,丝毫不逊色于五品灵丹。

“我说怎么喝下去这么舒爽呢!”楚云云看着一小湖的灵酒,不由张口连连爆了几声粗口!

“这也太tm糟蹋了!”楚云云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天宫的千年灵酒!这可是大天宫的千年灵酒呀!周惟!你不知不知道!这可是主公用来赏人的!上次!就上次!主公就赏了一位长老那么一小瓶……”

说着,楚云云用两个手指比了比:“就那么一丁点的小瓶,把那位长老给乐的……”

千年灵酒虽有五品灵丹的功效,可对仙人修为的散修联盟长老而言,倒没有太多作用。主公华丰赏赐的千年灵酒,美味和功效都是其次,重要的是荣耀与君恩。

听着楚云云极为夸张的语气,周惟冷淡地应了一声:“哦。”

楚云云一噎,说不出话来。

良久,楚云云才缓过神来,她看着周惟郁郁的神色,顿了顿,问道:“主公做了什么?”

周惟这才睁开眼,转头看向楚云云。

“我知道你,周惟,”楚云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得清楚。主公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能看得清楚。你现在如此伤怀,难道……是主公?他……负你?”

说着,楚云云皱起眉头:“难道……传言主公金屋藏(娇jiāo),是真的?真的还有这样一个人?”

“不是,”周惟吐出一口气:“不是,云云……”

楚云云眉头一松,靠近周惟,半个(身shēn)子沉在酒水里,道:“既然没有这么一个人,你又为什么难过?”

“……云云”周惟喉头一哽,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在这世间,在这散修联盟总盟,就算周惟认识再多的人,她都清楚,他们只会站在华丰那一边。

主公主母,自然是主公更为重要。

华丰捧着她周惟时,自然所有人都会捧着她。

可要是她与华丰一旦出现问题,这世上多少人会劝着她不要忤逆华丰?

对她周惟来说,能甩脱主公主母的(身shēn)份,纯粹关心她这个人的朋友,少之又少。

而其中,楚云云算一个。

“怎么了?”看到周惟的表(情qíng),楚云云面色柔和下来,她握住周惟的手,轻声问道。

周惟轻叹一声,将之前的事(情qíng)缓缓道来。

道心誓言,隐瞒求婚,还有如今的真相。

楚云云一开始脸上还有着鼓励的神色,可听到后来,她脸上只剩下了震惊。

“天地不容?上界通道?”

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楚云云惊得一脸震骇。片刻后,她似是想到了散修联盟总盟中一系列的变动,又不由自主低声道:“难怪……难怪要这么做……难怪也这样改动……”

过了许久,楚云云回过神,她这才发现,自己关注的重点,和周惟关注的重点,实在相差太多,好半天,她才明白周惟难过的原因。

“周惟。”楚云云神色复杂地唤了一声,楚云云呼出一口气:“周惟,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惟呆呆地望着天空,低声道:“云云,我难受。云云,你说,他当初一点也不说就向我求婚,是为了什么?”

楚云云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周惟轻声问:“云云,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只是想在离开之前得到我而已?”

“我不知道,”楚云云拍了拍周惟的手:“但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主公心里有没有你,你应当很清楚。”

周惟抬手,用上臂挡住双眼,(情qíng)难自(禁jìn)地哭了一阵,才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爱ài)我。”

“这难道不够吗?”

“云云,”周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云云,你不明白吗?他这是在骗我。”

“云云,我到今(日rì),才明白一个道理。”

“纵然他(爱ài)我,他也依旧是他,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华丰,那个坐拥天下手段层出不穷的主公!”

“我现在清清楚楚地知道,华丰就是华丰,他永远不可能清除他骨子里的习(性xìng)。”

“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日rì),我都不会知道,他是不是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布下了重重(阴yīn)谋。”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为了他觉得应该的事(情qíng),他绝不会停手。”

“也许,我察觉了,我问了,他会如实以告。若是我毫无察觉,他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云云叹了口气:“据我所知,主公的手段,比之宣萧陛下,已经好了太多。”

周惟不语。

楚云云再道:“周惟……按照周庆继所言,自主公遇见你,有些事(情qíng),他已经不做了……”

说着,楚云云拧了拧眉头,进了散修联盟总盟,她也翻阅过过往的一些事迹,华丰的过往,其实与宣萧一比,除了“得民心”这一点,其实也是黑暗得很。

当然,她见到的主公华丰,都是遇见周惟之后的事(情qíng),已经算得上是“干干净净”、“谦谦君子”的主公了。

想到这里,楚云云心里添了一分对华丰的惧意,不要说过往的华丰算计人心不择手段,单单是华丰在遇见周惟之后的改变,也让人惊骇。

同一个人,在短短时间之内,变化如此之大,做的如此之好,这么多属下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一个字,甚至畏惧如初,就已经很吓人了。

楚云云((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下唇,不由劝道:“周惟,毕竟是天下之主,你总不能要求他什么都干干净净吧!”

“不——”周惟反驳道:“关键在于他骗我!是他骗我!在这件事上,他明明可以据实以告,就算他告诉我,难道我会因此就离开他?”

“他分明!他分明只是想得到我而已!”

“周惟,”楚云云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主公的不对,他当然不该瞒着你。可你既然知道他心中(爱ài)你,又怎会‘只是想得到你而已’?”

周惟被这反问问得愣住了。

是啊!若一个人真的对另一个有真(情qíng),他们之间,又怎么可能只有“得到”两字可以解释?

她脑中猜疑的,不就是“华丰为了得到她而隐瞒欺骗她吗”?

可是,以华丰的智慧,应当明白,她周惟绝不会因为他要离开这个消息,就左右她对婚事的决定。

所以,他之所以瞒着她,真的主要就是为了让她少一些难过?

想到这一点,周惟心中舒坦许多,她不再流泪,只是眼中犹有怒火。

她愤怒的,不是华丰的那份私心,而是华丰那自作主张的欺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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