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声叹气的一点点在床上躺下,虽然体内灵力已经恢复了一点,开始修补着身体的伤势,但郑方还是感觉浑身疼得厉害,他心中暗暗计划,学校现有这几个5字的,找机会都得练练,萧腊梅就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梁菲菲就找她爹,甄右钟、张辛勤?算了吧,揍他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扑克脸叶天行今天在不在?肯定在的,自己胳膊上烧焦了一大块,八成就是他用那什么灵力弹打的,好家伙,这是奔着自己脸来的啊,幸好自己用胳膊护住了,要不然,脸上焦了一大块,自己不成了阴阳脸?这叶天行,别看平时话不多,真特么阴险,想毁劳资容呢。
额头肿得这个大包是张衡水敲得,这个自己记得清楚,徐大祥打我哪儿了?后背?不对,后背是周焕打的,我腰这儿酸得很,八成是徐大祥下的手。
一边细细盘点着伤势,郑方一边嘀嘀咕咕的记着账,突然感觉自己左手腕上有点不太对劲,他努力举起手腕,抬头看去,就见那手腕上的黑蝴蝶竟隐隐地透出一股妖冶的红光,连带着整个印记都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不疼,但是热乎乎的。
摸了摸那黑蝴蝶,触手有一种温热感,比周围的皮肤热了不少,这是……这是有感应了?郑方暗忖,难道……难道……那什么权杖就在学校里?那会搁哪儿呢?那个不靠谱的什么爵,连个图形也没留,我知道那权杖是什么?也许是根树枝,是根铁丝,谁说的清啊?什么玩意嘛?莫名奇妙好吧。
正在那暗自腹诽着,郑方突然听见外间的门被敲响了,他看见窗外天色已黑,搞不懂现在还会有谁来找他,又怕还有想图彩头的家伙摸上门来,当即咬着牙下床,一步步地悄悄挨到门边。
“谁?”郑方低声问道。
“我,你牙刷毛巾还在我这儿呢。”门外传来童洁的声音。
松了口气,急忙把门打开,童洁将手中的一包东西递了过来,郑方还待说话,不料童洁转身就踢踏踢踏地下了楼。郑方捏着东西,无言地站了会,方才把门关上。
进屋一看,郑方发现,童洁送来的,除了他的洗漱用具,里面还有一管药膏,四个包子,两个馒头。
拿起药膏看了看,白色的管子,上面只写着“外敷轻揉”四个字,其他什么都没了。郑方将药膏搁在一边,看着包子、馒头,乐了起来,他晚上没吃晚饭,此刻肚子正饿了呢,当即就着水瓶里已经凉了的剩水,三两下便将包子馒头全部送进了五脏庙。他美美地拍了拍肚皮,心道,童洁这丫头,心肠还是大大地好的,不枉自己这么照顾她。
吃了饭,郑方再次拿起药膏研究了起来,上面写得明白,不是吃的,应该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心下有些不懂,小丫头就是婆婆妈妈,自己有不动诀,哪里需要这药膏了?又是敷又是揉的,不要太麻烦好不好,当下将药膏扔在茶几上,一瘸一拐的,又回床上躺下,还是不行,站久了,头有点晕。
进入学校的第一个月终于结束了,郑方经过新生入校礼的洗礼,一切又回到了原有的轨道,文化课、专业课、修炼,每日进行着,10月之后的第一个星期,郑方领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当然,学校的称呼是“危险津贴”。第二周,郑方和黄校长终于将教学楼七楼灵力中转室的精神力碎片彻底清理干净,本来第一周就可以清理干净的,因为郑方新生入校礼的伤势需要恢复,所以拖到了第二周才清完。这周周末,郑方也接到了他期盼已久的家里的来信。
信里说,家里一切都好,先前他寄回去的10元钱,家里收到了,他爹用这笔钱把家里茅屋的屋顶又增加了一层茅草,冬天马上要来了,今年冬天大雪应该不会再压垮屋顶。
郑东不想去上学,郑红、郑阳上着学,成绩都不错,姐弟两个几次测验都拿了90分以上的高分。信里叮嘱郑方工资自己留着,不要亏待了自己,要照顾好自己,要和同学友爱,不要打架。家里有他哥和爹两个壮劳力,饿不死。以后没事少写信,尽管有工资了,但8分钱的邮票,能省尽量省。
将家里的来信,看了又看之后,郑方把信郑重地收到柜子里。他的津贴一到手,就全部随信寄回家了。上次去童洁家玩,黄校长给的几十块钱,也没怎么花,回校后他想还给黄校长的,但黄校长没收,这笔钱他留在身边,觉得有个什么急事,也够用了。
十月中旬,郑方文化课顺利进入2字,十月底,郑方晋入立身境巅峰,专业课也通过了魏生志的魔鬼训练,拿到了3字的通行证,非激发状态下的战斗力被学校正式评定为6,成了名副其实的学校战力第一人。
一切都挺不错的,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童洁对他的态度有些古怪,别说再邀请郑方去她家了,连话都不怎么愿意和他说,天天躲着他似的,就算去界门修炼,也是一个人偷偷的去,郑方挺纳闷的,也不知自己哪儿得罪这小丫头了,难道是自己进了2字,每天的惩罚任务又归童洁了,惹得这小丫头不高兴?可,这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总不能为了做这惩罚任务,不升级文化课吧?小丫头肚量未免太小了点。
另外就是,郑方一直谋划的复仇大计也没什么进展,同学们对他都客客气气的,他总不能小肚鸡肠地翻原来的旧帐吧,连孙自勇遇到争辩的话题,也腆着脸让着他,这让郑方有种拳头砸进棉花堆的无奈,难道,这就是所谓高手的寂寞?郑方感觉自己确实很有点寂寞。
还有,郑方手腕的黑蝴蝶一直泛着红光,热乎乎的,但他对那什么权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好在那蝴蝶还不算碍事。
自从国庆前去见了一次俘虏的异鬼后,梁处就没按之前说好的,再接郑方去见那异鬼,一开始郑方还挺惦念这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可时间一长,也就淡了,灵界也就那么些破事,问来问去的,还能问出什么花儿来?俩异鬼关在玻璃笼子里,还能翻天了?
文化课进入2字,最大的变化就是,每天的补习课没有了,这让郑方一下子少了一个小时的修炼时间,补习课换成政治学习了,给他们上课的主要是郭书记,有时候也有其他老师晚上来代课,说的大多是国内、国际形势,穿插着联系一点实际,郑方感觉,学校其实对他们这帮学生,内心里是有些害怕的,怕他们学坏了,怕他们变反动了,每天的政治课就是在替他们紧一紧脑子里的弦,千万别特么干了傻事。
其实郑方本身对政治课没啥反感,什么全国高等学校招生制度改革啦,什么向某位数学家学习啦,什么矮子国游击队劫持了一架飞机啦,什么巫国和禽国联合犹国与坟国争夺莲石运河啦……郑方听得还是挺来劲的,华国一片大好,天下一塌糊涂,早就是经过千锤百炼,颠扑不破的真理,听着就倍儿有民族自豪感。
但郭书记好死不死的,总是拿郑方的成份来举例,这就让郑方不太乐意了。
“就像郑方他们家……”一说到旧社会,郑方都不用猜的,郭书记就会用他那细细的、阴柔的嗓音一次次的念叨。
我们家怎么了?我爷爷傻了,我奶奶瘫痪了,还能怎么着?有本事找把机枪,把成份不好的都突突了去,不是最干脆?这样软刀子杀人,有意思吗?郑方心里那个恼火就别提了。
十月底,学校的校服冬装下发了,郑方自从修行以后,身体的抗寒能力提高了许多,不是因为怕普通人见了作怪,他穿短袖衫过冬也没什么问题。他一直还穿着进校时发的春秋季校服,拿了新冬装,也没打算换,觉得这棉衣挺好的,打算带回家给弟弟妹妹穿去。学校的其他同学和他差不多,大多也没换上冬装,郑方估计他们也就是耍帅,校服指定丢在家里吃灰尘,有心想管他们多要几件带回家,但没好意思说。
十一月初,郑方把新拿到的津贴再次寄回家,这个月初,童洁、甄右钟、张辛勤、梁菲菲几个1字的学生先后迈入2字,学校2字以下的学生数量终于归零。而童洁的专业课也上了3,战斗力经过评估也上了5,算是可以摆脱惩罚任务了,郑方以为这下,童洁可以开心一点了,不料,童洁还是老样子,整天神情淡淡地,对自己不苟言笑。这下郑方也有点来气了,这小丫头气性也太大了点吧,什么火能一烧俩月的?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
十一月中旬,北都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