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浣霏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她心里高兴,脸上却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她脸上表现出来的着急和苏老夫人比起来只增不减。
“娘,您先别急,宛絮不会有事儿的,苏家也不会有事。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度过难关。娘,我愿意帮着秦管家一起去解决这件事情。”沈浣霏细声细语地安慰着。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你快去吧!别在这陪着我了。”苏老夫人握着沈浣霏的手,叮嘱道,“不过,你要事事小心,苏家发生这么多事情,一定是有人想对苏家不利。絮儿已经出事了,你可不能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跟川儿说,絮儿不在的这些天,苏家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你处理。”
沈浣霏一副临危受命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暗暗得意,既然交给我了,你苏宛絮就别想再拿回来。
沈浣霏从苏老夫人的房间里出来,一边走着,一边问流彩,“礼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流彩早就把事情打听得明明白白,“少夫人,是这样的,过几日承王府要举办一次诗会,请的都是些文人雅士,承王是十分讲究品位的人,三个月前便让礼部为他准备二十七只墨绿玉酒杯,供诗会所用。为此,皇上特地赐了一大块上好的墨绿玉给礼部做杯子所用。公子,哦不,小姐将这笔生意包给了奇珍斋。可是,奇珍斋明明已经做好了东西,却不肯交货,史公子说只有小姐亲自上门,他才能够将这二十七只杯子交货,秦管家已经到史家去了好几趟,也没能成功,现在礼部的人就在前厅等着呢。扬言说,今日若是不交货,他便要治苏家的罪。”
沈浣霏嘴角上泛起一丝冷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欺君之罪,苏宛絮是背定了。
“好,我知道了。流彩,你去告诉礼部的人,一个时辰之后,苏家会把货送过去”
“可是……”流彩愣了愣,“少夫人,这一个时辰,您能从史家把这货要出来吗?”
沈浣霏轻轻地拍了一下流彩的脑袋,“你怎么这么笨呐!我回一趟家,我家的仓库里有些墨绿玉的杯子,先顶替着。”
“这怎么能行,御赐的东西,必然是进贡之物,质地无与伦比,少夫人想以次充好万一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
沈浣霏得意地一笑,“万一被发现?哼!我就怕他不发现呢!就算是被发现了,这件事情也是她苏宛絮做的,与我何干?破坏名声,坏的也是他苏家的名声,正好借此机会把苏宛絮彻底搞垮。”沈浣霏美滋滋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又补了句,“对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去史家了。”
流彩领会了沈浣霏的意思,沈浣霏按照自己的计划,回家取了杯子,派人送到礼部,并且特意强调,这些东西,苏宛絮早在入狱之前便都交代好了。而礼部的人对于聚宝斋送来的东西向来是放心的,也没仔细检查,便收了货。
苏老夫人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沈浣霏赞不绝口,更加放心把苏家的事情都交给她。
沈浣霏满心的得意,心想,这次就算是苏宛絮能够逃过牢狱的劫难,恐怕也逃不过这欺君之罪了。
晚上,夕阳西沉。
冯姨太的房间依然是那般安静,她仍旧蜷缩在房间中的那个角落里,好像外面发生任何的变化,都与她无关。
忽然,房间的门开了,冯姨太缩了缩身子,机警地向门口看去。
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浣霏。
在沈浣霏出嫁之前,沈荣千叮咛万嘱咐,到了苏家,一定要将一块玉佩交给冯姨太。这些天沈浣霏一直忙着对付苏宛絮,没有得暇来看这个“疯女人”,今日回家,沈荣又提起这事儿,非让她尽快去办,无奈之下,沈浣霏便选了今晚来到了冯姨太的房间。
对于冯姨太,沈浣霏也是有些印象的,冯姨太得宠的时候,她也还在苏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冯姨太似乎一直对她很有结缔,所以,她和冯姨太接触得并不多。
沈浣霏扫了一眼这幽暗的屋子,气氛压抑似乎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尽快逃离。
“哎,疯女人,这是我爹让我给你的。”沈浣霏甚至不想靠近冯姨太,只是将那块玉佩远远地扔在冯姨太的床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冯姨太从角落里,一点一点艰难地爬过去,伸手拿起玉佩,没想到,当她看见这块玉佩的时候,眼睛竟然湿润了,嘴里念叨着,“没想到他还想着我。”
沈浣霏才懒得去听冯姨太的疯话,嘴里嘟囔了句,“没想到,疯子也会哭。”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冯姨太猛地从床上起来,发疯般地抓住沈浣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好像要吞掉她一般。
沈浣霏吓了一跳,她拼命的挣扎,可是,冯姨太拉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撒手。
“你这个疯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浣霏气急败坏地大叫。
“你……”冯姨太依然盯着沈浣霏,“你是阿荣的女儿,你是小霏?”
沈浣霏愣了愣,心道,她不是疯子吗?怎么会认得我?莫非她是装的?不,不可能,她已经疯了十余年,怎么会有人装疯装了这么久啊。一定是她通过那块玉佩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就想起了我小时候的样子。恩,一定是的。沈浣霏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壮胆。
“没错,我是沈荣的女儿。你放开我。”沈浣霏拼命一甩,把冯姨太甩出去很远。
沈浣霏像是一只受惊的鸟,急急地就想离开这个房间。
冯姨太忽然从床上下来,一把抱住了沈浣霏的腰,“小霏,你告诉我,阿荣到底想干什么?他让你嫁进苏家,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下子,沈浣霏是真的傻了,没错,这个女人不是疯子,她是清醒的,而且,比任何人都清醒,因为她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的秘密。
心里有鬼的人,最害怕被别人拆穿,而眼前这个冯姨太,无疑是给沈浣霏造成了巨大的威胁。
“你没疯?”沈浣霏仗着胆子,尽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冯姨太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哈哈大笑了几声,“没错,我没疯,而且,我是整个苏家最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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