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张嘴。”
“啊~”
李承煦伸了伸懒腰靠在美人怀里,头枕着波涛,闻着淡淡的清香,嘴里不时有剥好的葡萄喂。
之所以李承煦每每来琴坊必点三儿,除了三儿最得他欢心以外,还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对颈椎好。
他张开嘴,任由三儿喂他吃葡萄,还故意轻咬了一下她的玉指,用舌头点了一下,饶是风月,与李承煦比起来,三儿的脸皮可是薄了太多,就像一个是发了的白馒头,一个是浸水的炊饼,一点就破。
佳人脸上的红晕并未勾起李承煦太多的欲望。
昨日被殷红红那小娘皮儿算计了,李承煦虽有些怒气,但相比自己的小命,还是选择了妥协,何况他也需要利用殷红红的势力来掩人耳目。
李承煦想到了那件事,不由得有些心烦意燥,挪了挪身子,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微微静下心说道,“三儿。”
“嗯?”三儿小声嗯了一声,主要某人的手实在不太老实。
“你说为何这会有这‘女人心,海底针’一说呢?”
李承煦闭着眼,享受着那细腻小手合适的力道,感受着颈间的柔软,好不惬意。
“三儿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唉,别提了。”李承煦叹了叹气,“你可听说过当今天下的三颗明珠?”
“三儿略有耳闻。这三颗明珠是分别是南海的夜明珠,大辽金庭的第一美女,有着郡主身份的耶律明珠”
李承煦打断道,“左边在用些力。”而后示意三儿继续说下去。
“最后一颗是那汴京皇城内天子手里的掌上明珠,那足不出户的谪仙般的长公主。”
这琴坊的姑娘大多饱读诗书,对这天下奇闻趣事也略有涉猎,学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不论是乡村野夫还是大家子弟,不论是文人骚客还是皇宫贵族,她们应付起也是得心应手。
名号二字,唯有琴坊当得。
“不错。”李承煦闭着眼,“长公主要嫁给我,那老东西居然同意了,我没记错的话,他可是最讨厌宫里的人了。”
三儿只是笑笑,说道,“听闻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又生得俏丽,气质才情哪怕是千年前魅惑君王的妲己都比不得,若是公子娶了他,身份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为何不愿意呢。何况”
“何况什么?”
没想到三儿也学会了卖关子。
“何况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征服这种高高在上的女子的成就感吗?”
李承煦虽未睁眼,但他能想象得到面前的佳人是怎样的表情。
“本公子可没有。”
“公子心里那点龌龊的心思,别人不知,三儿可是知道?”
“世人都说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古有伯牙子期,今有三儿。我的好三儿,你可当真是本公子肚子里的蛔虫,为了奖励你,彰显本公子的大方,允许你让我亲一下。”
说完他猛得睁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甚至使出了少林七十二绝学之一的龙爪手。
嘭!
“李大公子真是好雅兴啊。”
只见来人一绿一粟。
而说话者头戴斗笠,身穿了件浅绿春纱直裰,腰间系着苍麒麟色祥云纹带,留着如风般的头发,眉下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身躯挺秀,背后两把宝剑交叉,虽未出鞘,但剑意骇人。
不过一秒,差点失了心魂。
三儿有些恍惚,李承煦一点她的穴道,这才回神。
另一人栗色缠枝花印花布裰衣,左手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有个凸起,脚下的草鞋十分显现,随意抠着鼻子,模样有些奇怪。
此时李承煦早就反应过来:靠,殷红红这小娘皮儿居然出卖劳资。
“你们可知道没有允许,随便闯入姑娘的闺房是大忌。”
李承煦并不打算给好脸色。
“在下从未听过这等风尘女子还有闺房。”那绿衣男子说道。
另一人也是附和道,“公子,随我等回去吧。”
“南风剑客萧枭,玉箫剑,余一指。那老家伙倒是舍得,把你们都派来抓本公子区区一个纨绔。”李承煦并非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若抛开好色一点,翻遍整个汴京城怕是都寻不出一位才俊青年能与之比肩。
他面色有些阴沉,“先不谈是否回去,本公子死都不娶那个什么公主。而且,本公子先前说过,你们犯了大忌,本公子的大忌。”
萧枭大笑道,“啊哈哈哈哈,早就听闻李家大公子的霜华宝剑素有一剑寒霜十四州的美誉,既然如此,那萧某只好来讨教一番,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
余一指自觉得退到一边,“二打一不合适。”
噌噌噌,宝剑出鞘。
左手七星鎏虹剑,右手折铁五凤剑。原本微弱的剑意,疯狂增长。
“回风落雁三十六式,第一式,雁起!”
七星鎏虹剑在前,折铁五凤剑随后,反观李承煦,竟然与三儿有说有笑,还不时的伸手揩油。
萧枭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剑意更甚。
叮!
电光火石之间。
萧枭之觉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那剑不过距离李承煦半尺的距离,可他使出吃奶的劲却也无法超前移动半步。
七星鎏虹剑的剑尖散发出丝丝寒气,但萧枭很快意识到这并非是自己的剑气,而是
暗道一声不好,就要后撤,但脚底也被寒气所冻。
寒气迅速蔓延。
余一指见形势不佳,大喝一声,“萧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玉箫剑谱,一指!”只见他指为剑,一道红光乍现。
玉箫剑谱虽名为剑谱,实则是一门高深的指法。余一指便是凭借此法才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
寒气被红光化开后,萧枭眼疾手快,一个后翻,拉开数丈,但情况紧急,撞倒了一个花瓶。
二人平常虽不怎么对付,但萧枭还是道了一句,“多谢。”
“这花瓶可是本公子最喜欢的一个,得赔。”而后脚用力一蹬,大喝一声,“剑来!”
“一起上!”
二人暂时达成了共识,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对上了李承煦的霜华剑。
叮!叮!叮!
没有擦出想象中的火星,因为李承煦的剑气实在是太冷了,再配上霜华剑,二人一时竟然落于下风。
打将了一会儿,互相交手百招,李承煦是越打越活络,可二人却越打越麻木,尤其是萧枭的七星鎏虹剑与折铁五凤剑,已经沾满了霜。
李承煦不想恋战,剑一横,一甩,一绕,一点,大喝道,“冰天雪地!”
庞大的寒气蜂拥而至,吹乱了二人的发。
“回风落雁三十六式,第九式,斩雁!”
“玉箫剑谱,十指连心!”
剑与剑的碰撞,内力与内力的较量,片刻后屋内残破不堪,唯有李承煦后方的一小块地方完好无损。
三品宗师!?
“你是三品宗师!?”二人异口同声道,话里话外是掩不住的惊讶。
“小小年纪居然能有此修为,难怪长公主都会看上你,非你不嫁。”
萧枭感慨道。
“别说得你好像很老一样,本公子若没猜错你也不过而立出头,只不过未成为那老东西的门客之前,常年风餐露宿,所以长得着急了些。”
萧枭最烦别人拿他的年纪说事,顿时动了真火,手腕一抖,碎冰屑节节抖落在地,将七星鎏虹剑归鞘。
蓄势?
李承煦自然不能随他意,否则若剑势成,便是大罗金仙来了,怕是都要栽个跟头,掉块肉。
“霜雪千年!”
余一指自知不敌,撕开绷带,赫然是一根修长的手指。
此人居然有十一根手指!?
李承煦微蹙眉头:终于要出全力了吗。
他丝毫不敢大意,既不能让萧枭蓄势完成使出南风一剑,又要防着余一指成名已久的的一指天下,最重要的是还得护着三儿。
难道真的只能用那一招了吗?
他心一狠,一咬手指,鲜血流出,他将血指往霜华剑上一擦,鲜血瞬间凝固,霜华剑折射出妖异的寒光。
“吃本公子一剑!”李承煦从侧面突击,冲向余一指,就要碰到之时,剑锋一转,对准萧枭。
原来他本就打算先解决蓄势的萧枭,此人心性已乱,更容易解决。
萧枭反应不及,手臂被划出了一大条口子,血流不止。
而余一指的一指天下也逼近了李承煦的身子,他虽早有打算,用寒气护体,但还是捱了这不轻的一下,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红色的弧度。
“公子。”三儿有些担心,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李承煦制止。
“不碍事。”
他缓缓起身,伤势看着并无大碍,反倒是萧枭突然痛苦到底,蜷缩着身子发抖。
“寒气入体?”余一指飞快的在萧枭的几个穴位点下,这才封住了寒气。
可下一秒,寒光将至。
噌!
噗!
余一指嘴中一咸,后退几步,身形不稳,吐出一大口鲜血,跪倒在地。
“寒寒霜寒心经,我等自愧不如。”
李承煦走到他的面前,鞠躬零下的望着他,“你的玉箫剑谱也不是盖的,行了,你们走吧。”
“你肯放我们走?”余一指一时不敢相信。
“不然呢?你们和本公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不过是奉那老头子的命行事罢了。”
看着他还不走,故意恐吓道,“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本公子可就变卦了。”
余一指一愣,随后封住自己的穴位,抱起昏迷不醒的萧枭一跃而起。
“别忘了,记得赔钱啊!”李承煦在后头大声喊道。
“公子可真厉害。”
三儿鼓着掌走过来,突然李承煦眼前一黑,正好倒在了她的怀里,还是那个羞人的姿势。
三儿一笑,看着怀间的俊颜,“你啊,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