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晨曦脸色惊骇地望着林笑，对于林笑的能力，她早有了解，也知道极为彻底。但有一点，她没有想到的是，林笑居然会亲自来过问这件事。这点上，她没有想到，按照灵界的人对外界人的想法，这种事应该还是以灵界一部分人知道的好。
不过她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哪怕是林笑过来，只要她不动如山，心沉入海，林笑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在确定了林笑确实可以看透她的心思之后，樊晨曦的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紧跟着便低下头，坐在椅子上，静静的。
林笑的暴喝，似乎反而让樊晨曦清醒过来，这当然不是他心中所想要见到的。
“樊晨曦！”林笑冷声喝道，伸手一把拉住樊晨曦的肩头，强迫樊晨曦去看他，他自然不会在外面咋呼两声，然后就认为樊晨曦会自乱阵脚，什么都想出来。
他还有另外一个杀招，那就是他眼中的黑气，这直接可以蛊惑人心，让人心神紊乱，便是他自己也不敢说自己不受影响。一只手握着樊晨曦的下巴，硬是给抬了起来，樊晨曦闭着眼睛，扭着头不去看，可她的修为本来就弱，自然不是林笑对手。
硬撑下去，有可能被林笑拗断脖子，但林笑也不是一味的用力，当樊晨曦抵抗的时候，林笑的力量已经渗入樊晨曦的体内，樊晨曦感到一阵难受的刺痛，她哪怕是想要在林笑的力量下死掉，都已经不太可能。
“看着我！”林笑不停的刺激樊晨曦，手中的力量在不断加强，一点点的。
痛苦让樊晨曦的脸色汗珠溢出，鼻头上都挂满了，顺着鼻尖流动，整个人都像是筛子一样颤抖。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偏偏樊晨曦一声不吭。
见到樊晨曦这么痛苦，在一旁的云蕊忍不住，轻呼一声，想要山前阻挡，身边的云当一把就挡住了她的动作。那瑟瑟发抖的样子，谁都能知道樊晨曦的状态，林笑冷眼看着，不管樊晨曦为什么要背叛灵界，他都不愿意施展这种手段，但为了事情有个可以接受的结果。他也顾不得许多。
要说他在折磨人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不过在化去了从前的修为之后，虚华录之类的爆裂修为不能使用，到是颇为遗憾。但是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黑色虹光，却是另外一个方面的刺激。
不同于以往的真气刺激，而现在是心灵上的触动，不一会儿，樊晨曦就有些支撑不住，脸上露出松松垮垮的变化，渐渐的樊晨曦的眼睛也露出了一条缝隙。
这种改变，林笑是乐于看见的。
不过在林笑心中，还有一个巨大疑惑，他是自己人？自己人也就是樊晨曦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在他接近樊晨曦时候，她脸上流露出来那怪异的笑容，无不在表达什么深层次的值得玩味的东西。
“嘶嘶——”
一声轻吟从樊晨曦的口中发出，此时的樊晨曦好像是一个被催眠的人，摇摇晃晃地在椅子上，要不是林笑一只手按着肩头，恐怕会直接倒下。周围的人也都稍微接近了一点。不过他们可不敢靠近。
林笑的变化，也让云当感到奇怪，在林笑周围蔓延出来的气息，好像有着无尽的感染力，当靠近的时候，人不由自主的心中沉迷，好像要把隐藏在心底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吐出。他们靠近，也不敢太近，只是紧张在旁边看着。
“和你一样的人还有谁？”林笑的声音轻飘飘的进入。
此时林笑的修为更加厉害，感受到的东西也比往日多了太多。不仅仅是一个瞬间的心思的流露被他知道。而且还在朦胧中，他感受到了樊晨曦思想的流动。
在某个刹那，他立刻就抓住了讯息。跟着就喝问道，“段离在哪里？”
果然是段离，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愤慨，这个结果不让他们惊讶。但云蕊知道，樊晨曦见过段离的次数似乎还没有她多。段离怎么就把樊晨曦给拉拢了。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你和段离是什么时候合谋的？”
其实在林笑气场的情况下，樊晨曦能够听进去的也只有林笑的声音，云蕊的喊叫自然没有人回应。而林笑并没有马上发问，而是在静静地看着，过了好一阵子，事情牵扯到段离，他心中不知道为何，又是一沉，明明在他的预料中，他也应该像是其他人那样，毫无惊讶之色才对啊。
沉默中的林笑期待着樊晨曦的回答，对方脑海中一片混沌般的感受，似乎樊晨曦也不知道，不过她在努力的回想着。
林笑的目光越来越犀利，整个人都像是出窍的利剑，那一刻锋利无比。他的气势越来越足，几乎是压迫樊晨曦而存在。
众人的注意力也紧绷着，看着两个人，等着林笑的回答。问题总是从答案才开始的，这一次询问什么，那么上一次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所以他们不需要林笑对他们转述。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我在这里！”猛地一声传来，声音极为真切，好像就在他们的耳边。紧跟着就在众人的迷惑中，一道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闪现出来，下一刻，她已经站立在了樊晨曦跟前。一只手快速的掠出，悍然就抓住了林笑的手腕，速度之快，林笑都避之不及，或者他也没有料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也都赶紧准备，等他们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已经看清了来人的样貌，这让他们的动作，停滞下来，带着一丝惊骇。
这个人赫然就是段离，她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而且还是在外界，要知道在外界，哪怕是云当、林笑这样的高手也做不到。他们也只有在灵界才有是这样的能力。
段离的贸然出现，谁也没有料到。他们想到的是，对方或许会在外面一层层突破进来，但是直接进入这里房间里面，站在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也不会相信。
林笑的脸上也挂着骇异的神色，这里可不是灵界，不是任意穿梭的地方。他现在的恢复，还不足以支撑一场大战，被段离一下打走他的手，就赶紧后退几步。然后站在了两米之外，那边云当也快速的过来，立刻就靠近林笑，一边保护林笑，一边在前面围攻。其他人的也没有傻站着，惊讶之后，赶紧四面八方，先把人围拢起来在说。段离也没有直接发难，而是照看樊晨曦去了，在盯着林笑一眼之后，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樊晨曦身上。
“你用的手段还真……”段离低声说着，脸上带着愠怒，高挑的身姿弯下腰，背对着林笑，好像并不担心别人会偷袭她。一心一意的照看樊晨曦，用手轻轻按在樊晨曦胸口，轻轻朝下捋了几下。紧跟着伸手又在樊晨曦的头上，一圈圈的划着，淡黄色的光圈盘旋，一道道黑色的氤氲蒸腾，然后化作五行，消失不见。等到这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段离终于停了下来。这才面向林笑、云当等人。
林笑没有开口，云当已经忍不住开口喝道，“段离，你还敢出现。”
段离好笑都看了一眼云当，道，“我经常出现，不过你不知道罢了。有什么敢不敢的。”
云当也不是故意说这么一句无聊的话，而是注意力都在段离的身上，段离的手法，从未见过，难道段离的修为有了惊人的增长，饶是他在灵界一言九鼎，面对这个曾经灵界的人，都不得不小心。
“好了……”出乎意料的，云当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强硬，反而像是在失望似得。望向段离的目光也不那么激烈。“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想法，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和我和灵界和林笑到底有什么不可调和的东西，让你居然背叛灵界，反身加入那些人哪里。到底是为什么？”
这番话谁也没有料到，都惊讶地看着云当。林笑也不例外，他看着身边老头，眼神变化非常明显，似乎不相信这是云当说出来的。不过细细想一下，也不奇怪，经历了傅家的大战，还有姚家等势力的收服，云当的变化非常显著，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凡事都需要一个结果，哪怕是他们信誓旦旦要杀了这些人，但真到了眼前，谁也不愿意下手。
这真的是一个怪圈。
段离看了在场人一眼，面无表情了一会儿，最后目光定格在林笑的脸上，喝问道，“你真的要杀了她吗？”
林笑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
段离哼了一声，回头对着云当道，“我有一个提议，我带着我的人离开灵界，如何？”
云当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怒，冷着脸道，“凭什么？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难道你觉得你可以进来，就一定可以出去吗？”
段离冷笑一声，说：“我不一定可以出去，但是灵界中会有很多人要陪葬，我想这个你不用怀疑吧。至今你都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哪怕是一个。我走了，他们也走了。不正好让你好好的经营灵界吗？再说了，我的条件还没有说完，你不要这么着急拒绝么！”
云当冷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可以把我进入阵法的武学传给你们，到时候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从阵法中进入灵界。怎么样？”段离笑着说。
云当沉默了一会儿，在场的人也都脸色各异，难道忙活了一场，就为了这个结果。可是段离的威胁也不是没有效果。段离能够进来，哪怕是出去，只要没有樊晨曦的拖累，自然有机会。而灵界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段离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本来就想要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可是这个一网打尽，是他们自己控制，是死是活，他们说了算。
现在段离的提议，只是一个大打折扣的他们想要的结果。
“那你们出去之后呢？干什么？”云当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