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这楼上还在讨论这拜燚教的举动,下面的广场此时却是又发生了异样,那些百姓们也都看到了那些灰袍人四周的雨水都变成了红色,这四周还有许多官府的人呢,百姓们不敢上前,他们可是能去看的。
不过,还没等这些官府的人过去,四周又出现了好几个白袍,谢晨震惊的看下去,十个白袍!还有两个黑袍!怎么来了这么多?
“谢晨兄好像很震惊?”
“贾兄,如果,如果这些拜燚教的人和那日在船上袭击我们人,是同一个拜燚教,恐怕,哪怕是城中的守军都出动了,都不一定能将这十几人全留下来”
他是跟黑袍使和白袍使交过手的,为了对付一个给黑袍使,他们当时可以说计策全出,把所有的手段底牌都用了出来,最终才极其侥幸的杀了一个黑袍使,而五个白袍使,就能把要迈入天阶的怀景奇,拖得动弹不得。
楚堃说黑袍使以命相搏,能对抗半宗师,可能有几分夸大,但是恐怕除了半宗师境界的,往下真的对付不了黑袍使。
而现在,这小小的卞城,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位黑袍使和十五个白袍使,这得是什么样的战力?恐怕城中守军尽出,也不一定对付得了。
谢晨第一反应就是跑,赶紧跑!
这半年多,他的实力虽然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在这些黑袍使面前,自己根本不够看的。
“谢晨哥哥,冷静一点”
曹曦站着谢晨身边,担忧的看着谢晨。
对对对,冷静冷静,咱们是秘密前来的,来这卞城也是巧合,他们不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只要自己低调一些,他们不可能发现自己的,更何况他还是很久以前跟他们打过交道了,认识自己的也就那五个白袍使,说不定早就把自己忘得没影儿了。
没事的没事的!
不是谢晨真的怕这个拜燚教,他之所以显得这么慌张,一是因为他明白这些黑袍使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他身边还有不会武功的贾生兄和可能无法自保的曹曦呢,万一爆发了冲突,就只有死路一条。二是因为上次在船上,那些拜燚教的人就是冲着他去的,最后导致船上几十人白白殒命,他怕,他怕这样的事情会再发生!
上次那件事情之后,等他明白过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了,可是哪怕是这样,谢晨还是因此好多天都茶饭未尽,每天晚上一闭眼好像都是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再找他讨要说法,若是再发生的一次,恐怕他自己就撑不过去了。
他最怕,就是有人因他无辜而死。
“贾兄,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不管这些拜燚教的人会不会注意到他,但是他都不能冒这个险,这些拜燚教的人实力实在太恐怖了。
其实正常来说,他就不这么警惕也是没关系的,因为正如他想的一样,那些拜燚教的人是为了这个求雨事情才来的,他们来这里也纯粹是巧合而已,只要他们不主动去招惹拜燚教的人,这些黑袍使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他们呢?
不过,正所谓做贼者多心虚,谢晨现在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心态,他自己心里什么都知道,所以也觉得别人好像也都知道,总是觉得自己很可疑,越去刻意装作正常,就觉得好像越不正常,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赶紧选择离他们远远的,听曹曦的,先看看这场求雨的结果,再考虑后面的。
谢晨有个感觉,这个拜燚教这些举动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随着这么多黑袍和白袍的到来,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
“离开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你不管还跪在下面的林兄了吗?”
贾生笑看着谢晨问道。
谢晨一拍脑门,是啊,这林兄还在下面虔诚的跪拜着呢!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不管了吧?
这两个黑袍人和十个白袍人的一出现,那下面本来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立刻又变得沉静且肃穆了起来,甚至那些本来准备去查看情况的官兵,也都呆在了原地没敢动。
这十几道身影,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的周围的人群一样,径直地走到了那些跪着的白袍使和灰袍人中间。
其中一个黑袍人一个纵身便飞上了高架上,双臂向前举起,道。
“这些人,已经去了燚神身边侍奉燚神了,诸位不必为此感到难过,对他们来说,这是燚神对他们至高的奖赏。尘归尘,土归土,他们的灵魂已经升天,这副躯体便永远留在这片他们为止服侍的土地上吧。”
话音一落,便伸手放在了之前高台上的那个黑袍人身上,那个黑袍人手上本来还燃烧着的火焰立刻熄灭了下去,而他的身体却是毫无征兆的燃了起来,很快便彻底化成了一片灰烬。
下面的十个白袍使如法炮制,那些仍然保持着跪伏姿势的灰袍和白袍,一个个的燃烧了起来,渐渐地都化成了齑粉,并且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一幕,在这些百姓眼中,无疑是又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这些尸体在大雨中居然都能被烧成齑粉,除了是神力,还有什么解释呢?再加上之前那个黑袍人的一番话,更加坚定了这些人心中对拜燚教的信服程度,甚至于对这些人的死,好像都没有感觉了,似乎真的相信这些人是升天去侍奉神明了。
一时间,下面虽然大雨滂沱,但是这些百姓们似乎都陷入了一种狂热之中,不断的磕着头高呼拜燚神教万岁。
荒唐!简直太荒唐了!谢晨看着下面的一幕,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百姓不在意也就算了,这些官府的人,居然好像也丝毫没在意那一百多人的死,不管那是拜燚教还是什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把一百多人的尸体火化,他们居然毫无反应。
再看到这些狂热的百姓,谢晨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是又完全说不出了所以然来,只感觉自己脊背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