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焕罗转身就要走,逛街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但是最后没有逃脱南凌公主好牡丹的魔爪,三人换了男装出了郡主府,如今南凌公主和季焕罗的名声正盛,换上男装会省去不少麻烦。
南凌公主对于购物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疯狂,不到一会儿工夫,身后的小厮大包小包的拎满了,季焕罗不禁感叹自己不喜欢逛街这是省下了多少钱啊,南凌公主还真是败家,以后有汤圆受的了。
突然,季焕罗身子一滞,拉着牡丹和南凌公主躲到了一角,南凌和牡丹相视一眼,两人都知道季焕罗不是无聊生事的人,随即保持了沉默。
季焕罗看着前面的人,心里暗想她怎么会在这里,转身说道:“你们呆在这里,或者可以去逛街,我有事。”说完就走了。
南凌公主想要跟着季焕罗一起走,心中好奇,却被牡丹拦下了。
“牡丹姐姐,咱们跟上去看一看好不好?”南凌公主摇着牡丹的胳膊说道。
牡丹笑着说道:“咱们跟着只会添乱。”说完不由分说的就把南凌公主拉走了。
那边季焕罗跟着那人到了花满楼,那人进了门,季焕罗心想今日穿男装还真是对了,随即也进了花满楼。
因为季焕罗是男子身份的时候,经常出入花满楼,难免会遇见熟人,于是季焕罗拿了一把折扇,挡住自己的面庞,看见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就咳嗽几声,倒也算是蒙混过关了。
“这位爷,是想喝茶还是听曲啊?”老鸨子的声音响起。
季焕罗嘴角一抽,捏着声音说道:“在下是来寻人的。”
“哎呦,这位爷,来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寻人的,不知爷寻得是哪位佳人啊?”老鸨子用帕子擦了一下脸,鲜红的嘴唇像是涂了血液一般,和白粉似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季焕罗仿佛可以看见成片的粉末从老鸨子的脸上落下来,在阳光的射影下,显得尤为明亮,顿时一阵反胃,但还是忍住了,“无妨,我自己看看就好。”说完就远离了老鸨子的视线,在磨蹭下去,不知道又会给自己推荐什么姑娘。
老鸨子见季焕罗不买账,哼了一声,扭着宽大的腰肢走了,转身又去招呼另一位公子去了。
季焕罗心中懊恼刚才和老鸨子周旋耽误了些时间,事不宜迟,得马上开始寻找。一个喝醉的客人突然拦住季焕罗的去路,手里举着一个酒杯,嘴里口齿不清的醉醺醺的说道:“要想过此路,干了这杯酒。”说罢,手就势往季焕罗面前一举,醉眼蒙眬的斜望着季焕罗,带着些许不明的挑衅。
季焕罗眉头一皱,看了那个醉汉一眼,没在他眼中现任何意图不轨之色,心想一个醉汉而已决定不跟他计较。
“那我不过了。”说完季焕罗就绕开了这个醉汉,一个错身如黄鳝般滑了开去。徒留醉汉望着酒杯愣,不用花银子的酒他不是应该喝了吗,即使不喝也该致个谢吧,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边季焕罗心急火燎的四处寻找,终于让他在回廊一角现了那人的身影,季焕罗呼了口气,还好没有跟丢,不然今天的力气算是白费了。眼见那人左顾右盼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季焕罗打叠起十二分精神,悄悄的跟了上去。
一路兜兜转转,不知是那人要去的地方果真如此隐秘,还是那人为了防止被追踪而故布疑阵,还好季焕罗对跟个把人的事儿非常有一手,所以既不怕他现也不怕对方溜了,不过也真是滑不留手,着实费了番力气。
就在季焕罗耐心即将告罄之时,只见那人在一个三层的客间停住了脚步,没有急着敲门,先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季焕罗连忙躲在旁边的柱子后面,隐住身形,一边在心里暗想:这股大帝的廊柱还真能藏住个把人,电视剧诚不欺我也。一边胡思乱想的空档也没忘了支起耳朵听那人的动静。只听那人轻轻在门框上梆梆——梆——梆梆两紧一松再两紧的敲了五声,等了片刻,只听吱呀一声,门从里开了。那人一个闪身进了门。
终于找到对方老巢,季焕罗从柱子后面出来,看到对方隔壁的屋子黑着灯,估计没人住,到时偷听监视的最佳场所,季焕罗低呼一声“幸运”,轻手轻脚的来到刚才隔壁的房间,将门打开一条缝儿,斜签着身子进了屋子。
“这位公子你怎么进来了。”一道甜腻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双胳膊抱住了季焕罗。鼻端一股子甜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直冲而来。
季焕罗一惊,敢情不是没人,估计是这姑娘没人应酬,偷空歇懒来着。嘴角抽了抽,伸手拿开还在自己身上的魔爪说道:“给你,保持安静。”说着塞到女子手里一锭银子。
女子拿起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眉开眼笑的接下了,心中甚是高兴,这真是天降之财啊,这银子妈妈没看到,可以放起来当私房钱了。黑暗中都能听到她咬银子的咯嘣脆响,季焕罗嘴角再次抽了一下。
只见季焕罗身子趴在墙上,耳朵努力的贴着墙,女子收了银子自然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欣喜的亮起了烛火,一边哼着小曲儿,开始涂抹自己的指甲。
不知道是墙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小,季焕罗根本什么都听不到,累的自己还一身的汗,突然季焕罗听到对方开门的声音,连忙跑到门口,打开了一条小缝,用眼睛窥探。先是看到那人出来了,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回身一招手,过了片刻,又有一个人从隔壁出来了,季焕罗看见后来之人,瞳孔一缩,这两人竟然有所勾结,看来今日自己这番功夫果真没有白费。
季焕罗又拿出一锭银子,女子的眼睛都变直了,“若是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么?”
女子猛地点头,双手捧着递到季焕罗跟前儿,一边嘴里一叠声儿的说道:“知道知道,我根本没见过爷,我一直在房间里打扮来着。谁都没看见。”
季焕罗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风月场所里的女子。将银子塞在女子的手里,转身离开了。女子看看左面的银子又看看右面的银子,眼睛笑成了一道缝。
既然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季焕罗打道回府。回到季府,牡丹已经回了枫林园,见季焕罗来了,倒了一杯茶递给季焕罗,后者端起茶水一口气喝完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牡丹拿起手帕擦了擦季焕罗的嘴角。
“牡丹,你觉得听月此人怎么样?”季焕罗正色问道。
牡丹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之前在府中时,听月始终称病不肯出园子,我一共见过她两次,在贺冬家宴上,她脸色确实不好,当时觉得她身子确实弱,后来听你说她在大殿上指出你是女子身份,能忍住这个天大的秘密而在府中隐藏了这么久,是个心思沉的。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季焕罗点了点头:“上次南初烨倒台,大大小小的喽啰都受到懒得牵扯,这个听月就消失了。虽说揭露我女子的身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毕竟是个妾室,而且她所知有限,我以为她翻不出什么风浪,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随她去了,却没想到她如今竟然又出现了,可见之前咱们都小瞧了她。”
“什么?竟然是她?一个消失了的人再度出现怕是又有什么阴谋吧。”牡丹微微蹙着眉头担忧的说道,心里有着愧疚,当初季焕罗忙着朝廷中的事情,将季府的后院交给了自己,居然没现听月是个奸细,还好季焕罗圣眷正浓,能够全身而退,不然她可真是万死不得其就。
季焕罗察言观色,一看牡神情就知道她心里所想:“你不要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心思,我也一直没有怀疑听月,她是隐藏最深的棋子,自是不会让你现的。”
牡丹心中感动,开始接触季焕罗的时候,会觉得她冷静淡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是个冷心冷清不好接触之人。
可是相处之后,会现季焕罗是至情至性的人,若是季焕罗把你放在了心里。
在时刻时刻也会护着你,为你考虑,就像刚才,自己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季焕罗就觉察到牡丹的心思,出声安慰,人生可以可以和季焕罗做一个知己,亦是一件幸事。
季焕罗此时心中考虑的是听月到底有什么阴谋,脑海中有两个线头,却是一蹦一跳的怎么都连不成线。
此时的季焕罗还不知道听月的真实身份是桃月,所以脑子亦是一片雾水。
夜里,季焕罗睡得不踏实,从今天听月的出现,搅乱了她一直以来的计划,上次听月横插一脚,让他女子身份暴露,给了她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
上次还不觉得,这回却觉得听月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眼镜蛇,平常不声不响的,一旦跳出来那就是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