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问下去,有些事情,光靠别人说,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 <[.?c]o>m]
“猪头,我进去看看。”我想知道老鹰到底是谁,但又不能同时和猪头离开。
我借故说肚子有点不大舒服,跟孟建国等人打了个招呼,往别墅里走去。猪头挪到了我的位置,继续跟孟八说话。
我并没有直接进洗手间,而是直奔厨房去找孟夫人。她不在厨房,我在楼下转了个遍,都没现老鹰与她的踪迹。外面酒热正酣,我趁机溜上了二楼。
卧室的门紧闭着,我轻轻敲了敲:“夫人,你在吗?”
敲了几下,门开了,孟夫人探出半边脸,见到我,她显的很惶恐,就要关门。我连忙伸腿卡在门口,笑说:“夫人,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是瑶瑶的母亲,也知道你的老公是孟建树,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
夫人微微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我会知道真相,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打开了门。
她的屋子里很黑,掩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没有电灯,只是床头点了一支蜡烛,散着昏暗、阴森的光芒。
我在屋子里谨慎的走了一圈,并没有现老鹰,也许他根本就不在别墅,而是藏身在其他的地方。
孟夫人很憔悴,眼窝深陷,因为瘦削,她脸上的皮肉紧贴着面颊,以至于颧骨显得很突出,看起来就像是营养严重缺乏的难民。
更诡异的是,她浑身散着阴沉的死气,她是人,但阴气却比一般的鬼还要浓烈,她的肚子很大,看起来就像是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这让我更是不解了,一个孕妇,怎么会如此虚弱,按理来说,孟家也算是有钱人家,孟建国就算是霸占了这个家,也没必要如此过分吧。
“张先生,我,我饿……”孟夫人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眼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你说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孟夫人又说了一句:“我,饿!”
我有些感到不可思议,难道孟夫人连一日三餐都无法保障吗?
我看到床头有一个碗,里面是一些黑糊糊的玩意,我端起碗放在嘴巴边上一闻,又挑了点手指摩挲了一下,顿时只觉一阵毛骨悚然。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孟夫人会如此的憔悴了,她吃的东西,是死人的骨灰,床头还有一把温水壶和一包红糖,她每天就是靠着红糖水泡死人的骨灰过日子吗?
畜生,真是畜生!我浑身气的直抖。
“夫人,告诉我,是不是孟建国把你害成了这样。”我扶着她的肩膀问道。
“是,不是,是孟老二!”夫人说出了一个无法让我接受的名字。
“孟老二不是死了吗?”孟老二也就是孟伟国,老鹰的父亲,孟建国的弟弟。但这个人按照孟建国的说法,已经是死了。
“他死了,但是却不肯放过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孟夫人有些怨毒的哭诉着。
我有些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这么说来,孟夫人腹中怀的是一个鬼胎,也就是说,至少在半年前,孟老二的鬼魂就强占了孟夫人。而瑶瑶的父亲孟建树,知道斗不过本家的堂兄,索性装疯卖傻,躲过了一劫。
同时,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屋子里会这么干净,因为有鬼魂呆在这常住。
他们每天就让我吃这种东西,不允许我沾一点荤腥,只要现我敢偷吃,他们就会毒打我一顿,孟夫人哭诉道。
“我好多次想死,但死了也难以摆脱他们的纠缠、控制,所以,张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吧。”孟夫人哀求道。
是啊,孟夫人就算死了,以孟建国这些人的手段,就是做鬼恐怕也难逃毒手,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夫人,你别怕,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告诉我你怀里的孩子多大了?”我总感觉这里边有事,一个死去多年的老鬼,突然霸占了孟夫人,总的有个说法吧。
“我好像听他们商量过,还有两三天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了,但实际上孩子最多也就七个月。”孟夫人说。
七个月,他们就急着要生,这是为什么呢?阴差也说了,我最多还有三天时间,这跟我有何关系。
“你知道黄三郎吗?”我突然问了一句。
“黄三郎?”长期的喂“阴食”,让她的记忆已经大大受损,孟夫人想了很久,才回忆起来:“我想起来了,黄三郎与孟老二是死对头,他们是情敌,当初因为一个外来的女人大打出手,后来那个女人嫁给了三郎,孟家老二气愤不过,没过几年就上吊自杀了。”
“那个女人是不是叫榆夫人?”我问。
孟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没错,她很漂亮,大家都叫她小榆。
我快的将孟夫人说的这一切整理了下来,我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就在我还想多问的时候,我听到猪头在楼下喊我:“枫哥,蹲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掉屎坑里了?”
猪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进来打扰我,我只能安慰孟夫人说:“夫人,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孟夫人哀怨的点了点头:“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我走出门,就看到猪头楼下等我,我下了楼,猪头问:“我听阴差说,老鹰就潜藏在这栋宅子里,还以为你小子出事了。”
我告诉他,这屋子里不仅仅有老鹰的存在,还有一只老色鬼,回头再跟你说。
走的时候,我往二楼望了一眼,除了夫人的房间,还有两间房,我没有探查,也许老鬼和老鹰就藏在其中的一间也不一定。
酒足饭饱之后,叔公说给我俩安排了屋子,让我俩住在原本属于孟老三的那间屋子里,我问他孟老三呢,叔公说,怕他疯病作,搅了大家的兴致,把他锁屋子里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和猪头回到孟老三的屋子。我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间屋子,格局与布置都与我昨晚看到的一致,只是那口装着王八、尸体的大水缸还有榆夫人的照片不见了。
猪头见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没好气说:“枫哥,你就别老琢磨了,抓紧时间睡一觉,晚上还有大事要办。”
我知道晚上有大事要办,往床上一躺,说:“这里面的事不少,你想想,姓黄的和姓孟的,一直到目前为止,咱们都没有看到姓黄的出现,这事情不太……”
我话还没说完,猪头已经起了呼噜,我真是羡慕他,都这时候了,他还能说睡就睡,这心得有多宽啊。
我毫无睡意,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月亮爬上了枝头,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
咚咚!
我像是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一看,又是那个打灯笼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尖在敲门呢。
我打开门,问她:小妹妹,你来这干嘛?
小丫头说:“我爸爸让我来找你。”
她爸就是那个神情古怪的老吴,我反正也睡不着,正好去见见老吴,也许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也说不定。
我跟在她身后,走到了她家门口,门没关,我径直走了进去。
屋子里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香炉,几个人正凑在一起闻香,我顿时明白了,这家人确实都是鬼,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这是上好的龙涎香,仙姑给的,你也尝尝吧。”老吴像吸大烟一样,迷醉的吸着鼻子,打了个寒颤,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