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柳絮有离开这座城市的打算,所以不辞而别,有段时间我心中很郁闷,恨她连个说法都不给我,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在那个晚上死了。<〔<(??中文w]w]w].〉8]1>z}w?.
猪头揪着头痛苦说:“那天柳絮说她找到了工作,以后就能跟你在这座城市定下来,要给你一个惊喜。我没好意思跟着她一块去见你,但我料到,她竟然会遇害,天杀的凶手。”
说到这,他痛哭了起来,不断的自责咒骂,“去他娘的警察,柳絮那么可爱活泼、阳光的女孩,她会自杀吗?肯定是被人谋害的,江北这些废物抓不到凶手,随便安个自杀的理由,草草结案。”
我起初还有些伤感,但转念一想,我真是喝糊涂了,我不刚跟柳絮打过交道吗,她可是有影子有体温,还能晒太阳的活人,妈的,差点被猪头给忽悠了。
“猪头,你别闹了,我下午刚跟柳絮打过交道。”我说。
他见我说了两次,也不像是在装,愣了愣,一本正经说,枫哥,那你肯定是遇到鬼了。
我说你他妈才是鬼呢,不跟你扯了,我还得回去跟王玲那娘们斗法,你要认我这个兄弟,今晚一点后,来我家。
他挠了挠头,又觉的有些不对劲,皱眉说:你才扯呢,柳絮要还活着,她怎么不来见我。
我没再跟他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就说你也别跟我较死理了,明天我带你去见她一面不就得了嘛。
猪头,你要真把我当兄弟,一定要来,我把手机号码和地址给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他杂乱的“猪窝”。
在走的时候,我顺带拿了那张老报纸,借着路灯仔细的阅读那则消息,报纸确实是我们本地的江北日报,照片中的女人长的很像柳絮,新闻写的是毕业大学生柳某。
我心中纳闷了,这事太奇怪了,猪头虽然是把神经刀,但他骨子里是个很真诚的人,没必要把亲妹妹一般的柳絮拿来开玩笑。
柳絮把他当做男闺蜜、哥哥,很多事情都跟他说,当时她说找到了工作,那么心情应该是很好的,我们也约了一起过情人节,她没有自杀的必要,更重要的是,她自杀的地方是西门明山上的一间小木屋。
明山就是火葬场,也就是47路经过的地方,柳絮好好地,跑到火葬场去干嘛?难道真如猪头所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摇了摇头,更是一头雾水,我总觉的最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像是都跟47路、义村、火葬场有某种联系,但因为这团乱麻太杂了,一时间很难弄清楚,也许只有等揭穿王玲的真实面目才能知道真相。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把狗血坛子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了出来,我赶紧把鬼见愁放入狗血坛中浸泡着,然后盖上坛口,藏在了花坛的隐蔽角落。
猪头说了,怕我对付不了王玲,到时候等他来一起动手。
我回到家里,王玲在大厅里织毛衣,见我回来,放下手中针线活,站起身来,接过我手中的衣服,温柔问道:“老公,我给你热了甲鱼汤,我去给你盛汤。”
我一听到甲鱼汤三个字,当场就干呕了起来,一想到那种奇怪的气味,就反胃,天知道王玲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朝她哈了口酒气说,我今天跟朋友在外面吃过了。
王玲火气唰的就冲了上来,张枫,你什么意思,处处看我不顺眼,你有想法,大老爷们说出来啊,天天打冷战算什么本事?
我耸了耸肩,也不敢作,怕这娘们用邪术对付我。
我阴沉着脸,往卧室里走,那只黑鸭追在我身后,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嘴,还冲我嘎嘎的挑衅。我本来就有火气,今儿要不宰了这畜生,老子就不要混了,不敢对付你主子,还收拾不了你?
不料这畜生虽然体态臃肿,却是灵活的很,我绕着屋子追了两圈,连它一根毛都没拔下来,倒是我因为体虚气喘吁吁的,扶着桌子半天直不起身子。
我突然心底一阵凄凉,妈的,连只扁毛畜生都能骑到我头上撒欢,我还是个男人吗?
够了!王玲出一声尖叫,黑鸭见她飙,嘎嘎叫了两声,躲到了桌子底下。
王玲指着桌上的两张纸,寒声道:“张枫,你自己看看。”
我拿起一看,是医院的化验单,血常规三项,还有hcg、孕酮数值,我皱眉问:“怎么了?”
王玲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怀上了!”
我犹如遭了晴天霹雳,这也太赶巧了吧,就在我准备撕破脸对她下手的当口,她突然说怀上了我的孩子,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联想到结婚那几日的疯狂,那几天好像还真是王玲的日子,难道种上了?
我现在连王玲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她就怀上我的孩子,这也太操蛋了。
不,王玲那段时间很风浪,她跟孙瞎子之间不明不白,而且她很可能趁我半夜昏睡后出去偷吃了,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不好说。
玲子,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我冷笑了一句,走进房间,重重的甩上了房门。
张枫,你没良心!我算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混蛋,王玲在门外呜咽的哭了起来。
若是以前,她的眼泪也许会让我心痛,但一想到她骗我把命和一条魂都抵给了李仙姑,我的心瞬间冰封。
王玲,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进了屋,我赶紧反锁房门,这是个摆脱她的好机会,除非她现在要跟我撕破脸,强闯进来。
以防万一,我还是每隔半小时,用鱼钩刺一下中指,以免被王玲迷惑,错过了今晚的大事。
现在的王玲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这并非我听信了柳絮的话,彻底与她决裂。而是猪头这些外人都能看出来我命不久矣,再加上王玲之前种种怪异的表现,我若还相信她,那就是真傻了。
到了11点后,王玲在客厅里停止了抽泣,这娘们也不睡觉,站在卧室门外唱起了戏曲。
曲子呜呜咽咽,苍凉、悲呛,我虽然听不真切,但那种悲意随着她凄凉的嗓音直透我的内心深处,让我一阵心酸,泪流满面。
我意识到不妙,那天晚上我跟踪王玲,她知道晚上的安神香对我起不了作用,这很可能是一种**的法子。
不好,要坏事,我盖上被子,捂着双耳,想要隔绝这该死的声音,同时又用鱼钩猛刺手指,但疼痛完全抵挡不住那如潮水般的悲凉之意。
当古老而又苍凉的调子戛然而止,我全身一松,犹如飘上了云端,顿时睡意狂作,人变的昏昏沉沉,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紧接着我仿佛听到了门吱嘎打开了,王玲身上那种奇特的香味飘了进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睁开眼一看,一张油乎乎的胖脸嘴撅的老高,照着我的脸就要凑过来。
我这时候人还在迷糊之中,抬手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噗!
那张胖脸被我一扇,满嘴的酒水到处乱喷。
咳咳!
我去,好心没好报,那人被酒水呛的直咳嗽,捂着脸,郁闷的大叫起来。
我用力搓了搓脸,意识慢慢的清醒过来,这才看清楚站在床边的是猪头,他正揉搓着腮帮子,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奶奶个腿的,牙花子都要被你扇掉,他嘴里骂骂咧咧。
我抬头一看墙上的闹钟,已经是半夜两点多,心知又被王玲给耍了,骚娘们用那该死的调子把我迷晕,背着我跟人私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