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询闻言眉头皱了皱,立时说道:“无妨无妨,下次小心点便是,你们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那几人应声便立刻离开了,许询想着立刻将他们打发了,莫要叫沅离儿听到些什么,可是许询一转身,便见沅离儿坐在马车外,神情有些黯然。看来终究还是听见了。
“沅沅。”许询有些担忧的唤着沅离儿。
沅离儿莞尔道:“阿讷,你方才说话有些严厉了。”
许询诧异的看着沅离儿,她分明是听到了,却也不说什么,那便都不要说吧。
马车很快便出了城,许询下了马车,有些不舍的看着沅离儿,“沅沅,你定要再来!”许询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打定了注意,若是久不相见,他便去燕地。
沅离儿笑道:“好!阿讷,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许询笑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沅离儿和季木云皆探出车帘外同许询挥手道别。
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了。
沅离儿回了车内,季木云拉着沅离儿的手道:“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们路上还有赶好几日,你这身子才刚好。”
沅离儿笑看着季木云,“阿季,我这些天一直在睡,再这么睡下去,都要变成小猪了。”
季木云闻言轻笑,“你啊,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阿季,原来今日便是他成亲的日子。”沅离儿笑的有些苦涩。
季木云担忧的唤道:“沅离儿…”
沅离儿立刻笑看着季木云,“阿季,你不要担心,我睡了这几天,也想明白了,并非所有的感情都有始有终的。如今他成亲,我心中虽是空落落的,但却是轻松了许多,也算是有了个结果了。”
季木云见沅离儿说的认真,眉眼中虽有忧愁,但这话看起来也不是故意说与她听的,但愿她当真能如她所说的一般想吧。
建康城内,太常府上,谢安正同刘氏拜堂,许询匆匆忙忙的赶到,王羲之见许询匆忙而来,立刻挥手示意许询过来,小声附耳说道:“你这是去哪了,安石这礼都快成了,你才来。”王羲之话语中有些责怪的意思,他平日里便知许询散漫,可是今日谢安大婚这般大事,怎的也这般拖沓。
许询谄笑道:“昨夜酒喝多了,今早睡的沉了些。”
王羲之瞪了许询一眼,“你啊,真不知道什么事能让你真正上心。”
许询笑着不做声,他当真上心的事,怕也只是同沅离儿有关的事吧。只是如今许询看着正在行礼的两人,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儿。
只听得司仪高喊,“夫妻对拜”!谢安转过身,同刘氏面对面站着,刘氏因盖着盖头,看不见对面的谢安,自顾自拜了下去,却只听见耳旁似有人小声说道,“安石!你怎么了?”“安石!快拜啊!”“安石!”刘氏藏在袖中的手握的紧紧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谢安没有拜吗?为什么会这样?周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只听得一些小声的提醒声。
谢安看着眼前盖着盖头的刘氏,一身鲜红的喜服,他曾经也憧憬那对面之人是沅离儿,可是如今这一拜拜下,便是一生一世了,谢安心中怅然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