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错了。小№說網w、w`w-.、”容婉低头颔,不再理会那人,转身便要离去,再一抬头,那人却仍挡在自己面前,悄无声息,像是一直都站在那里一般。
“姑娘何必着急走,老身为姑娘推演一番岂不更好?”那人笑了笑,目光对上容婉的眸子。
容婉看他,鹤童颜,心底却隐隐慌,再不肯再原地逗留。
“我看先生今日有些困顿了,不如回去歇息片刻,小女子还有事,先行离开了。”说完,转身便走,不敢回头看那人一眼,脚步越走越快,怕那人又追了上来。
那人眼见容婉离开,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笑了笑,却忽觉肩膀一疼,“哎呦”一声,转过身怒瞪敲击自己肩膀的人,“我说,你能不能轻点,你这粗鲁的野蛮人,这般会要我的命。”
“算命的,不如算算你何时会死?”来人一席黑色长袍,高冠束,腰间坠玉,只见面目,便知其人朗朗,只是脸上无一丝笑意,倒叫人望而生畏。
算命先生猛然一咳,嘿嘿笑了两声,连忙往后退了两步,“二哥这是说哪里话,哪有自己算自己的。”
被称之二哥的人“唔”了一声,了然一般勾了勾嘴角,伸手抓住算命先生的胡子,轻轻一扯,那胡子却纹丝不动,倒是那算命先生哎呦了一声。
“这胡子不错,看来你身上的银子不少,大哥最近好像缺钱花来着。”这人啧了一声,又似自言自语,说完便转身走了。
只是那算命的一脸懊恼,欲哭不累,他的好二哥,他可真的没很多银子。w-w-w、.
容婉见身后没人跟来,这才松了脚步,宽了心,却听身后的人一声声唤着,“小姐。”容婉再看,是白瑶。
待白瑶到了容婉身前,却是有些气喘吁吁,“小姐,你这脚真快,婢子都差些跟不上了。”
经白瑶一提醒,容婉倒是觉得累了,只不过方才她的心一直揪着,没注意罢了,此时再听白瑶说,只好板脸道,“你整日呆在府中,体力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等回了府,我可得让母亲好好训练你们。”
“小姐,婢子错了。”白瑶低下头,可怜兮兮。
容婉也是吓她一吓,做不得真,如此便不再说话,领着白瑶去了后面的大雁塔,纪芙方才说,让她来这里寻她们二人。
说起大雁塔,却比大慈恩寺还要闻名一些,塔中不仅供奉舍利和经书,凡新科进士及第,除了戴花骑马游遍长安以外,还会登临大雁塔,推举善书者将他们的姓名籍贯和及第时间书写于大雁塔的墙壁之上,象征由此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大雁塔基座皆是石门,门楣门框上皆有精美的线刻佛像和砖雕对联,而南门两侧还嵌置石碑,且大雁塔全身一共七层,每层都有珍贵的典藏。
容婉携白瑶绕大雁塔走了一圈,也没现纪芙和李瑶乐的踪影。
“李小姐和纪小姐莫不是在塔中等着姑娘吧!”
遍寻不过,大约两人也是在这塔中吧,容婉顿了顿,便要携白瑶上去。№八№§?一№中卐文№网w`w、w-.
“我原以为认错人,原来还真是洛家大姑娘。”容婉尚未抬脚,便有一熟识的声音响起,容婉转身,是已经许久未见的三皇子萧玄青。
萧玄青一席淡青色衣袍,头一半挽于顶上,一半半披于肩,眸中带光,嘴角带笑,朝容婉看过来。
容婉霎时冷了脸,这人原是躲不过去的,因为他总不肯放过你。
虽萧玄青这一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事,但上一世也着实令容婉寒了心,上一世容婉家毁人亡,虽说明面上与萧玄青毫无关系,但容婉总觉得,事情并无那般简单,以至于最后与萧玄青老死不相往来。
这一世,她虽不能肯定萧玄青要做什么,但如果他要做了什么,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他。
只是此刻他高高在上,她也不得不委屈求全。
“阿婉给三皇子请安。”容婉只好走下台阶,走到玄青面前,低低的福了一礼。
“洛大姑娘这是来为父母祈福?”玄青竟似以前从未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好整以暇的问容婉,容婉不由咬牙,这位三皇子的心,可真是宽大。
只是无奈,她还是得硬生生的回道,“阿婉确实是为父母亲祈福,若是三皇子没有其他事,阿婉便先告退了。”
萧玄青没有应声,容婉自然不能走,只听萧玄青对着不远处道,“逸南兄,可要和你的表妹打声招呼?”
若是表兄的话,那那人定是永乐侯府的了,戚逸南么?容婉与永乐侯府接触不多,永乐侯府的人她还认不全。
只见有人慢慢从旁侧走了过来,一身月白色长衫,面白唇白,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见他缓缓而来,看到容婉时还迟疑了些许,似是不认这位表妹。
不过自然有人提醒,“这是礼部尚书洛骞的嫡长女。”
戚逸南点了点头,十分温煦的笑,“表妹可是来寺中祈福?”
容婉从未见过这位表兄,因此不知戚逸南的底细,只是永乐侯府的人的确不讨她喜欢,无心多说,便道,“可是永乐侯府的表兄?”饭可以乱吃,人却不能乱认。
戚逸南怔了怔,知容婉心细,怕认错了人,遂耐心解释,“家父是永乐候,便是你的舅父,我是长子,自然是你的表兄。”
容婉转身朝戚逸南福了一礼,“表兄莫要见怪,阿婉出门在外,自然只能小心应对,不能给小人可趁之机。”
此话一出,明眼人可都知道,容婉这是在指桑骂槐。
饶是萧玄青脾气好,此时也已然不悦,脸也黑的不是一点半点。
只有戚逸南咳了咳,“表妹此举甚对,身为女子,自然要小心为上。”话语之中,却隐隐带有关切之意。
倒是容婉愕然,却见方才还黑着脸的萧玄青却是嘴角带笑,容婉更是惊奇,她可从不记得萧玄青与永乐侯府的戚逸南交好,怎么如今却看两人关系甚是不同?
“虽是正午,天却也寒,表兄要顾着身子。”容婉自是看出戚逸南的身子不好,可是她刚入长安那年的殿试,可是永乐候的长子戚逸南一举夺魁,只是难不成这状元竟是病秧子?倒是怪不得未听说封了什么职位。
“多谢表妹挂心。”戚逸南颔,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倒是让容婉对于永乐侯府少了些许的敌意,能教出这般儿郎,心肠真的会很坏么?
也许前世父亲的死,与永乐侯府并无关系,只是不巧而已。
“逸南兄,佛也拜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在一旁的萧玄青这才开口说了话,只不过再看向容婉,口中多了些警告的意味,“洛大姑娘说话还是小心些好,若是碰上恶人,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也是有的。”
容婉看了一眼萧玄青,他是想说他不是恶人么?想翻身,纯属妄想。
萧玄青也是丈二摸不到头脑,仿佛从一开始,他便做了什么多大的恶事,多对不起她洛容婉一般,可他明明什么都未做,岂不冤枉?
眼见两人目光似有火花,戚逸南适宜的咳了两声,“表妹,我先行一步,你自己一人,也要小心。”
容婉回过神,笑了笑,“表兄慢走。”
萧玄青也颇为复杂的忘了容婉一眼,在戚逸南转身以前走掉了。
戚逸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