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果从缸内走了出来,在那木雕周围看了看,这才确定了这木雕是一个类似于神像的东西。
但是这样的神像他从未见过,看起来十分诡异,穿着少数民族的袍子,一只手拿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另外一只手拿着一把镰刀一样的武器,看起来是相当的奇特。
此时李雨果的心绪也恢复了一些,至少他确定了,这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一个木雕而已。
李雨果身上酒味难闻,而在这时候,他看到了这个岩洞其实很宽敞,前后都是通着的,他将酒坛里面的塑料袋拿了出来,这里面是一个手电筒,还有一些吃的,为了不被酒浸湿,李雨果才放在了这里面。
此时手电打开,周围密密麻麻的酒坛触目惊心。
李雨果壮着胆子靠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酒坛,打开了盖子。
“啵!”
那酒缸盖子打开,而里面的东西,却让李雨果头皮发麻,这是一个漂浮着的死人脑袋,那脑袋的五官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谁了,因为被酒水跑的已经是相当浮肿。
此时一阵恶心涌上了心头,他捂着嘴巴,克制住自己,并未吐出来。
连开了几个酒坛,李雨果忽然发现了一个酒坛之中竟然是那胖子的脑袋,果然胖子也已经死了。
想起胖子这个家伙来之前那可是憨态可掬,而现在却已经死的如此凄惨。
李雨果很清楚,倘若找不到对付婆婆的办法,很可能他最终会变得和他一样的惨。
李雨果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冷气,壮着胆子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如果是按照寻常的情况,李雨果是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洞穴的,此时有了花姐的计策,也给了他这次机会。
李雨果顺着洞口往前走去,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惊动了其他人。
墙壁上不时会出现一条条小拇指粗细,但却全身五彩斑斓的毒蛇,那些毒蛇盘踞在石缝之中,看起来是相当的险恶。
十有八九,这些毒蛇都是婆婆饲养的。
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看起来不太好惹,紧捏着日月刀,小心翼翼的步行着。
毕竟一个人在这样阴森的地方走路,不知道接下去会面对什么,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样,因为火把分部不均匀,所以有些路直接是一片漆黑,幸好有了手电,李雨果才能看清楚。
因为地上也有很多障碍,比如几只土黄的蝎子,蝎子的身上有黑色的斑点,看起来就像是蜜蜂的屁股一样。
这根本就是一个虫洞!
滴答……
滴答……
洞穴上方不断滴落下水,打在了李雨果的头上,那水很冰凉,就像是从冰窖里面拿出来的冰水一样。
忽然,一阵冷风从洞穴的深处吹来,让李雨果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抬头一看,愕然发现在这洞穴的尽头竟然有一座寺庙!
寺庙竟然建造在岩洞里面,这显然是非常的不可思议!
那寺庙和李雨果平时所见的寺庙不一样,寺庙仿佛是由三个圆锥拼凑成的,瓦片是漆黑一片,在屋顶的上方有一根避雷针一样的东西,系着无数的竖幅,插在周围的泥土之中,竖幅上面都写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反正他是没见过,也看不懂。
这地方是在洞内部,需要避雷针做什么?
“该不会是哪个设计师脑抽,在这洞穴里面建造了一座寺庙吧。”李雨果自嘲一笑。
寺庙的窗口是椭圆形的,里面黑漆漆一片,也看不见其中有什么东西,但是在寺庙外面,台阶却显得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
忽然,一真香味从寺庙那边传递了过来,李雨果定睛一看,发现不远处寺庙的入口竟然在两边门槛周围,有一连串的蜡烛,蜡烛的烛台竟然是有颅骨制作的,就是将死者的颅骨上方敲破一个洞,灌入香油,放上灯芯。
这像是一个诡异的仪式。
一阵风吹来,两边的石碓竟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与此同时远处的竖幅更是在大风的吹拂下啪啦啪啦作响,李雨果大吃一惊,这可是洞穴深处,哪里来得风?
李雨果越想,头皮就越发的发麻,他牙齿一咬,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退路了,现在那婆婆似乎还没有过来,不如就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李雨果壮着胆子朝着那个古怪的寺庙走了进去。
庙宇的大门是开的,门不大,也就两米高而已,门上面都是用彩色油漆画的条纹,那条纹很抽象,李雨果也不知道它在庙会什么意思,但是他进去之后,迎面而来的一阵霉味让他有些晕眩。
因为霉味之中竟然藏匿着一股尸臭,那尸臭藏的很隐蔽,但他在酒缸里面呆了那么久,也早已经熟悉了这种味道,就算眼睛欺骗了李雨果,这鼻子不会骗自己的。
手电筒似乎是因为受潮了,灯光忽明忽暗,更显得不稳定了起来。
李雨果缓步来到了走道里面,光线很暗,远看这个寺庙不大,但是他走进去的时候方才发现,这寺庙规模还不错,起码这条过道,就像是一条幽深的矿道一样,一眼看不到尽头,目光所见的,也都是被黑暗所笼罩。
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寂静,李雨果发觉到他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竹筒。
李雨果将竹筒捡起来,发现是一个老式的火折子,那火折子是稀罕物,以前的人都是当做打火机使用的,可以保存火种,可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火折子表面还有雕刻,漆皮掉落的差不多了,一看就知道,这个东西很有历史。
当然火折子早已经不能用了。
眼前的路阴风阵阵,吹得李雨果汗毛直立,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有手电筒作为陪衬,也让他的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李雨果的心脏依然跳的很快,如果这时候,庙宇里面走出任何一个人,恐怕他都得死在这里,毕竟那传说中的婆婆如此残暴,她肯定也不会让人随意践踏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