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城下,李雨果和吕布举杯换盏,吃喝的不亦乐乎。
吕布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知道李雨果明明胜利了,却拱手相让运城,他虽然纳闷,但还是释然了,以为是李雨果害怕自己飞将之威,故而让城给自己。
“雨果兄弟的好意,我定然会跟朝廷禀报,我们司马丞相肯定也会给雨果兄弟几分薄面,现在以运城为界,只要有我在,我是绝对不会再让长安的大军进攻洛阳了。”吕布哈哈大笑,举杯说道。
李雨果脸色微红,显然也是有了几分醉意,他抓着吕布的手说道:“兄长啊,我是可惜……可惜你啊,你乃天下无双的猛将,却不能和我一起合作,这真是天下间的大不幸,不幸啊!”
“唉,试想上次我们如此痛快的吃喝,还是在半年前,现如今都过了那么久了,真是……唉……各为其主,却是让兄弟委屈了,还让了那么多的城池。”吕布话锋一转,看向了远处的李儒和牛辅,“某还有个不情之请。”
“吕兄但说无妨。”李雨果说道。
李儒和牛辅战战兢兢,其实李儒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吕布的用意,吕布缓缓说道:“这两个乱臣贼子,乃是我长安朝廷心腹大患,他们先是背弃旧主,现在竟然还卖主求荣,留这样的人在兄弟身边,兄弟难道就不担心,假以时日,这俩人也会出卖兄弟?”
此言一出,李儒立刻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等来到了运城,乃是形势所迫,而你却杀我全家,灭我满门,你难道就没罪么?”
李儒此时双目充血,咬牙切齿,若不是吕布太过强悍,恐怕这时候李儒早已经扑过去,生撕了吕布了。
吕布哈哈大笑:“我也是奉命行事,捉拿尔等罢了,你要问罪,就去问那司马相爷,与我何干?!”
“你和那司马老贼都不是什么好人!”牛辅说道,“说起来,按照辈分,你应该称呼我们为兄长,但是有你这样做人的么?先杀义父,再杀我连襟全家!”
“大胆!”吕布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桌案粉碎,“我那是奉旨讨贼!”
“贼?对我们来说,你也是贼!”李儒说道。
“好了!”李雨果站了起来,“可惜了一桌好菜,现在是大家伙儿一起坐下来谈谈,可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李儒声音颤抖,双目血红,他说道:“李将军,你也姓李,我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你难道看到自己的亲族被屠戮,你就无动于衷么?!”
此时荀彧不再隐藏,他拉着李儒来到了一边说道:“李先生,你别动怒!”
“我能不动怒么?我上至高堂,下至子女,全部都被那人面兽心的吕奉先给杀了,而且还是活活的烧死!文若先生,我知道你是大才,但是这大才也不是这样用的,我与那吕布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却让我心平气和的在这里吃饭,你这是刁难我哟!我如何能够心平气和的吃饭?须知道,若是没有那件事情,我早就和我的妻儿老小在一个家里面,晨起闻鸡起舞,暮落阖家团圆,一家人何其的潇洒,快哉?就是因为这吕布!!”
李儒很激动,乃至于嘴唇都发紫了。
荀彧思索了一下,立刻凑近说道:“现在李将军是在为你报仇,李先生你是当世的大才,难道你这也看不出来么?”
“什么?!”李儒顿时清静了下来,他看着荀彧说道:“先生,你是说这……”
“对!试想,大战刚落,吕布十万大军损失了两万兵马,现在却和敌将首席在城下吃饭喝酒,这能够不可疑么?而且司马懿天生多疑,如此一来,吕布和司马懿之间必然是有空隙,我家主公是神机妙算,虽然是一介将军,但智谋算计却不在我之下,甚至于可以说高出我好多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家主公早已经算好了一切,你可别因为个人情绪,而耽误了大事啊!”荀彧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如此也好,你激动,倒是显得我们这场戏更加真实,你现在速速带着牛辅离开,可别让那陈公台看出什么端倪!陈公台也是当世的贤者智者,深谋远虑,机智超人,那一双眼睛也跟毒蛇一样狠辣!”
“先生刚才一言,让在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在下怎么就没想到呢?既然如此,在下速速和牛辅将军离开,去军营等待诸位凯旋归来!”
“好,如此甚好!”荀彧笑道。
李雨果重新上了一桌子酒菜,陈宫却是非常警惕的看着周围,他左看看,右看看,但却都看不出个端倪。
陈宫纳闷了,心说:“难道是我猜错了?这一场酒宴,这一份恩情在大战之后,非奸即盗,如此阵前殷勤更是前所未有,见所未见的,这李雨果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陈宫越想越不对劲,但就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就在这时候,远处几个吕布手下的副将窃窃私语,这就让陈宫警觉了起来,陈宫抱拳说道:“李将军,奉先,你们先吃,我去如厕!”
“哈哈,好好好,我看公台兄弟是想要去吐,这酒力不行啊。”李雨果调侃道。
陈宫并未回答,而是来到了那几个副将的旁边,陈宫说道:“刚才你们在议论什么?”
此话一出,那俩副将就低头不语,陈宫大喝道:“说!不然就当你们知情不报,按照律例理应问斩!”
俩副将连忙跪下,其中一人说道:“先生饶命!我们刚才是说,这李雨果早就和咱们奉先将军认识,这一次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运城,所以我们都觉得,吕布将军和李雨果私底下有往来!”
“什么?!”陈宫大惊。
那副将又道:“而且刚才先生也看到了,是我们输了,我们都差点被全歼,为什么区区几句话,洛阳朝廷的李雨果就放我等一条生路,现如今还在这里饮酒作乐,这不是很奇怪么?”
陈宫拍了一下脑门:“流言蜚语,哎呀……中计了,刚才可有什么人离开?”
“报先生,适才有一匹快马刚才吕将军饮酒的时候,就已经直奔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