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没什么人,大家结束了军训都回到了各自的教室或者寝室,只有林佳一个人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跑着,教官站在终点处看着她,面无表情。
跑了几圈,她实在有些坚持不住,停下了脚步,问教官,“教官,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能不能少跑一点?”
教官是个正直的人,白天的事情他不做评论,但是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也差上了几分,何况这是她自己军训不专注该罚的。
“还有力气和我讨价还价,继续跑!”
林佳眼眶红了,眼里含着屈辱,重新迈开腿,继续跑着。
等到十圈结束,她整个人瘫倒在地,教官已经走了,整个操场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躺在塑胶跑道上望着天空,眼里的怨恨逐渐加深。
等到她回到教室,班里人都在,辅导员也过来了,班里原本很热闹,大家一直在交谈着,看着她进来,瞬时噤声了。
辅导员已经听说了半天军训时发生的事情,把她和林轻轻一起叫到了办公室,打算问一问事情的原委。
辅导员刚问完,林轻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林佳已经率先回答了。
“不用问了,是我故意推得她,我就是看不惯她,没有其他的原因。”
辅导员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来之前她已经听班里人说了个大概,现在见她这么坦荡的就承认了,也不再做他问。
“既然这样,这件事情是你的错,罚你回去写一千字的检讨,明早交给我。”
“知道了。”林佳抛下三个字就率先走出了办公室,外面有些人等在外面,见她走出来,没什么好气。
“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这么拽哦。”
“真是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林佳对她们的话置若罔闻,兀自走了出去,回到了寝室。
辅导员见林佳已经承认了错误,安抚了林轻轻一番,然后送着她出去。
林轻轻心里清楚,林佳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她对自己的误解太深,纵使自己已经解释过了,她不相信,那自己也不会再说了。
清者自清。
这事情她不准备和陆沉说,本来就是女生之间的那点小矛盾,没理由让他烦心。
至于陆知许,自己更没有理由告诉他了,本就是个误会,与他无关。
到了家中,林轻轻吃了晚饭洗了澡就躺上了床,和傅双煲电话粥,傅双最近辞掉了一份兼职,专心读书,平时有时间会经常和她联系。
至于陆之星那个小妮子,现在难得有了点动力,她打算要考到北京来,虽然不能做校友,但是可以和林轻轻在同一所城市也是好的。
林轻轻也很支持她,自己在这所城市没什么朋友,她若来了,那便再好不过了。
傅双在班里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专业也是一顶一的,她的专业老师很看好她,推荐她参加今年的绘画比赛。
巧的是,他们比赛举办的地点,就在北京。
林轻轻是十分支持她的,毕竟她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定是可以在比赛中崭露头角的。
傅双有些犹豫,因为比赛期间的食宿都是不包的,需要自己承担,北京的消费高她是知道的,来回需要一大笔钱。
而且她没有十足的把握,有点担心白跑一趟。
最后林轻轻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她才答应了会过来试试。
比赛时间在十一月,傅双这段时间都很用功,想要取得一个好一些的名次。
这种比赛,一旦得到了名次,就算是打开了知名度,以后自己想要自己开一个画廊,也会容易一些。
傅双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开一个画廊,画自己想画的东西,结识意趣相投的人。
但是开画廊需要的钱很多,她不知需要拼搏多少年,才能赚到一个零头。
她的梦想很大,她却很渺小,她要奋斗很多很多年,才能勉强够得上那些天之骄子的起点而已。
不是每一个出生平凡的人都可以遇到奇迹,还有很多很多自己这般的人,在努力地生活着。
林轻轻见她终于答应了,才放心下来,还和她说好了等她过来可以住在她这边公寓的客房,傅双一直推辞,无奈林轻轻很坚持,她也就没有再拒绝。
她一直都知道,林轻轻对待朋友是极好的,这个姑娘善良热烈,和她相处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变得温暖起来。
认识她以前,自己以为这辈子无非也就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了,认识她之后才知道,原来有朋友,是这样美好的事。
和她打电话的时候,林轻轻一直保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脚翘起来,脚指头可爱的卷起,电话粥煲的很专注,陆沉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陆沉走过来,把她的脚放在手心,像是对待心爱的玩具一般,细细的把玩着,林轻轻有点痒,咯咯笑了几声。
傅双在那边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很清楚她那边现在是怎么样的场景,简单的道了晚安,就挂了电话。
林轻轻看着黑了的屏幕,有些怨念的看着陆沉,“都怪你,傅双把我电话都挂了。”
陆沉一点不在意她那样的眼神,只是腾地一下把她抱起来,林轻轻感觉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他顺势倒去,两个人都倒在了床上,林轻轻趴在上面,看着他布满欲念的一双眼,有些慌了。
她还没来的及开口,唇就被堵上了,她下意识的开始回应他,两个人的气息都乱了,林轻轻感觉衣服被他拉开了一点,有些冷,她下意识缩了一下,然后就感觉他停下了动作。
林轻轻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正是自己的肩膀处,此刻一大片青紫,她的皮肤很白,所以看着很明显,颇有些触目惊心。
陆沉眼里的欲念消失的干干净净,拉着她坐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林轻轻有点心虚,想到了白天的那一幕,不太想告诉他,怕他担心。
“就,就摔了一下,不疼的,我都没什么感觉了。”她支支吾吾的,闪躲着,不敢去看他的眼。
林轻轻一向不太会撒谎,陆沉是知道的,每次撒谎的时候就不敢看他,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陆沉很清楚,她现在没有说实话。
具体原因她不知道,但是小姑娘素来是个善解人意的,也许是怕自己担心。
但是看着她那么一大片青紫,怎么可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