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看黄宁一直沉思着,心底清楚他还是有些顾虑,继而说道:“你放心,你催眠我的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现在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还要感谢你对我手下留情。
你妈妈的事情我会负责,我们陆氏旗下就有医院,我可以给你妈妈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治疗。你需要做的,就是帮我这一次。”
黄宁被他说的有些心动,也许心底还有那份良知在提醒着他:人家愿意不计前嫌的相信你,还愿意毫无顾忌帮助你的母亲,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最终还是点了头,然后两个人接下来的一个月,就一直配合着,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因为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听力就灵敏了许多,他们每天都会判断外面有多少人在守着,基本上都是十几个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会少一些,但是依旧是没有逃跑的机会。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个月后的那天,他们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陆沉接下来这个月表现的更加神志不清,经常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来,好几次假装自残,黄宁就拼命的喊来外面守着的那些人。
直到最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他已经神志不清,是一个神经病了,也慢慢的放松了警惕,每天看守他们的人少了一些,但是还是保持着24小时不间断。
他们收了陆长风很多钱,必须要履行承诺,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抓着他们很多不光彩的事情。
一旦被捅出来,他们面对的就是牢狱之灾。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看着陆沉,一丝一毫不敢松懈。
可是最近看陆沉已经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了,每天呆呆傻傻的,还经常自残。
之前陆长风和他们说好的,只要陆沉彻底成为一个精神病人,他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现在看来,这一天不远了。
很快就到了陆氏集团三十年庆典的那一天,江城那边热闹非凡,陆氏包下了自家旗下最大的酒店,拿来举办这一场庆典活动。
现场来了许多的记者媒体,对主位上的老人都是一副敬畏的样子。
陆老爷子真真是一个传奇,病重了那么久,公司大半的人都倒向了陆长风那边,也让他成功的过了一把代理董事长的瘾。
可是老爷子一朝清醒,把所有倒戈的人全部从公司清除,整个公司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陆长风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死乞白赖的赖着,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龌龊事。
老爷子内心清楚,但是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阿沉消失了那么久,他们找遍了整个国内都毫无结果,近期,在国外搜寻的人传来消息,说m国一个小镇上,发现了江城警方一直通缉的那伙亡命之徒。
老爷子很快就起了疑心,吩咐了更多的人潜伏在那周围,一旦得到机会,就冲进去抢人。
他无比确定,陆沉在那个里面。
至于这件事是谁的谋划,就再清楚不过了。
陆长风以为自己老糊涂了,小动作越来越多,这次更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惟一的孙子头上。
这是罪无可恕的。
他私底下已经收集了所有陆长风这么多年以来犯罪证据,陆长风自以为自己藏得深,掩藏的好,殊不知只要往深一点挖,很容易就浮了上来。
老爷子之前念着旧情,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一定要亲手给他送进监狱里去。
庆典进行到一半,老爷子冷眼看着陆长风左右逢源,到处和各个媒体打交道,还有江城的各个企业,都是他讨好的对象。
老爷子一向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但是他内心有一种很强的预感,今天会发生一些什么,所以他一直待在这里,注意着陆长风的一举一动。
果然,没过多久,陆长风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马上就变了,然后捂住话筒往外走,脸上讳莫如深。
老爷子使了一个眼色,马上有人快速的跟了出去,一直等在暗处,距离陆长风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刚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陆长风此刻接到了m国那边的消息,说陆沉吃坏了东西,现在一直口吐白沫,加上最近催眠力度大,如果不马上送去医院,会有性命危险。
陆长风冲着那边一直叱骂着,“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怎么会吃坏东西?!”
为首的那个人畏畏缩缩,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不知道,那个心理医生说陆沉最近催眠力度太大,已经有些精神异常了,可能对食物的反映会比常人更大一些。”
“那还不快点送去医院,我说过了,不能让他死了,他要是有生命危险,你们的钱也别要了。”陆长风气得脸都有点扭曲,他本来就已经失算了一步,当初给老爷子下的药剂量不够大,让他这么快清醒过来,他才做了多久董事长的位置,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推了下去。
不止这些,他手下可以信任的那些人全部被老爷子清理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陆沉这条命必须要留着,不然老爷子要是真正反击,他会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老爷子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一旦想对一个人下死手,那任他是谁,都注定无力回天。
老爷子这么多年在江城屹立不倒,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就是江城商业巨子一般的存在。
电话那头的人连声应着,然后就准备挂电话,陆长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你给我看好那小子,千万不能让他给我跑了,要是不听话,不用对他客气,只要留着一条命就行。”
“好的,陆爷,我这就让人送他去医院,很多人看着,不会有意外,您放心。”那个头子对陆长风很是畏惧,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陆长风扯了一把领带,感觉心中的烦闷越来越重,内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脱离了他的控制。
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趁着四下无人,歇斯底里的怒骂着老爷子。
“你个老不死的,我在公司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说给你孙子就给你孙子,现在好了,我就看看一个神经病,怎么接下这偌大的陆氏集团。枉你英明一世,最后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
他大笑了几声,感受到内心那种烦闷终于少了一些,收好了脸上那扭曲的表情,才重新走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