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民愣了一下,而后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有意思。
小团子难耐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大哥。”
但他却愈发霸权的牵紧了她的手,一根一根,十指紧扣,心意相通。
…………
钓鱼比赛终于开始了——
小团子小时候就是在这种山野之中长大,捉倒是捉过鱼,但那都是和小伙伴们小打小闹,淌在溪水里,拿树枝叉鱼。
二哥三哥虽然没她抓得多,其实细算起来,动作是比她灵巧多了,眼疾手快的,有时候能不用树枝,直接逮上一条。
但和这些老教授们一起,用上专业的路亚、钓竿,算是首次。
而且这种钓竿甩竿的时候不注意,挂伤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小团子有福运,但卓锦初半点不敢掉以轻心,先帮她把钓竿甩出去,而后才放在她手里。
“小心点。”他低哑的嗓音叮嘱她,让小团子觉得他真是像个体贴的慈父,女朋友宠得跟女儿似的。
她信誓旦旦的做下保证,“哥哥,我会注意的。”这才见他神情略松。
钓竿虽拿着了,但小团子想了想,小手拉了拉大哥的袖子,使得高俊的男人俯首,她小小声道,“我还是让让他们吧。”
声音虽小,那份清甜软糯仍在。
她还是于心不忍,人家大老远跑来玩一趟,他们是华国人,算得上东道主,自然要让人家玩尽兴。
谁知道正好经过一个老头子,碰巧把他们这话听了去,立时吹胡子瞪眼道,“不是我说大话,小姑娘,不用你让!”
他叫“阿诺德”,是这一众教授里说中文说得最好,带着点京片子的字正腔圆,说话还有儿化音。
而且他也是对华国文化最懂的。
早些年他来清北大学当过好几年教授,最爱京师那边的烤鸭,驴打滚儿,糖葫芦。
一旦爱上了,便不肯回国了,原本只是当一年的教授,结果这一当就是当了好几年,彻底被华国美食给迷得五魂三道。
等回国了,看着每天清一色的意大利面,牛排,气不打一处来,他就心心念念着华国形形色色的美味呢。
另外,除开这些,他不仅是个数学家,在国际刊物上发表过不少论文,同时也是个垂钓高手。
小团子这话,听在他耳朵里,就成了刺耳的挑衅。
小团子没想到会被这位老爷爷听到,立时摆摆小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不要想多了。”
阿诺德拍着胸脯,看了一眼卓锦初,“论学术上,卓教授虽然年轻,但比我厉害多了。但这垂钓的话,你们两合起来,一人拿一根钓竿,都未必比得上我。”
“哦,是吗?”卓锦初陡然恋战起来,眯起的凤眸迸出几分让人无法小觑的锐意。
怀疑他倒是无所谓,但是质疑小团子,那就是个大问题了。
小团子这边还想着如何解释呢,结果大哥就已经应下来了,小团子只得硬着头皮劝说这位看上去挺固执的老先生,“就一对一好么?”
希望他及时悬崖勒马。
大哥垂钓技术如何,她不知,但是两个人的战斗力总是会远胜过一个人的。
岂止,她这么一说,阿诺德却从心里认为他们是在轻视他的垂钓能力,“哼,不用,就二对一,论垂钓,那还是老年人比年轻人在行。”
他的话是得到了不少渔民们的赞同。
因为垂钓,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
不少年轻人性子急躁,而且缺乏经验。
知道阿诺德要跟卓教授比垂钓,剩余的外国教授们也拼命起哄。
阿诺德钓鱼厉害,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在他们圈子里可都出了名的。
他们从未见卓教授有过败绩,如果这次能够看到卓教授落于下风,这一趟也算是很值啊。
小团子也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虽然没有恶意,但战火一下子就燃了起来。
那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十指如玉,晶莹剔透,可攥起来,也仍像两只小肉包。
小团子眸里淬得是星星点点的光芒。
想看大哥输?那是不可能滴!
她的男人,她必须要护着!
小团子轻眨了眼眸,唇边漾起一抹调皮的笑,似有几分勉强,“那好吧。”
“嗯。”阿诺德应了一声,带着非凡的自信。
他虽然也挺喜欢挺欣赏卓教授这小女友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实力是注不得水的。
而且,他也和其他教授有一样的恶趣味,想看卓教授输一次。
如果卓教授能输给他,他会有莫大的成就感。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阿诺德是刻意找了一个离他们有点远的地方钓鱼,而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盯着这秘密武器,他脸上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钓鱼高手,总归是有些自己的诀窍的。
而他的诀窍就是——这种秘制的饵食。
一般人闻上去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鱼却能辨别得出来,这种淡水鱼可是最喜欢这种饵食了。
有一大半的老教授都看热闹,跟在阿诺德身后,这会儿见他拿出“好东西”,愈发觉得他是赢定了。
唉,卓教授,到底是太年轻,即便学术上厉害,但钓鱼怎么可能比得上老谋深算的老人家?
阿诺德刚抛下钓竿不久,浮标便沉了点,大家虽然兴奋,但也不敢大叫,因为若是叫了,只怕就会惊扰鱼儿,所以一个个只能瞪圆眼睛,屏住呼吸。
这会儿,饱经风霜的老教授们都跟小孩儿看到了玩意儿似的,眼眸闪烁不停,一张皱成菊花的小脸上带着些微紧张和期待。
阿诺德娴熟的将鱼竿收紧,然后再将线拉了上来,整个过程,稳得一批。
他从容不迫,一看就是个老渔民了。
围观的还有其他渔民,都是住在附近的专业人士,以捕鱼为生,对他一连串的动作,也是连连称道。
姜,还是老的辣啊!
反观小团子和卓锦初那边,两人就是很淡静的往那里一坐,一个俊帅,一个美艳,皆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人,美得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