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感到,自己现在呆的地方显得越来越狭小了,明着这里在过去是很轻易就能翻身的地方,高兴了踢个腿都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在的她,在这里面翻个身子都得折腾上小半天。
顾唯明白这是自己在慢慢地长大,而且,随着她的成长,这个密闭空间中的黏液也随着越来越少了。
顾唯心中知道,这个密闭空间中的黏液就是这里面唯一能够维持自己生长的物质,黏液的逐渐减少,意味着自己即将破壳而出。
因为在这个空间里呆得太憋曲了,顾唯很认真地为每一只蛋生的生物默哀:壳太硬了,小嫩肉磕着生疼,还是胎生的宝宝幸福啊!
蛋生的情况,顾唯只看过上一世小鸡出壳。她知道小鸡的破壳而出,是靠了自己的喙才啄开蛋壳的。
而顾唯,作为非原生的待破壳生物来说,原生物的本能已经被后来的意识挤得没剩下多少了。所以,顾唯真的不太清楚自己要怎么做才能破壳。她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上一世偶尔观察到并脑补后的小鸡破壳的经验!
这壳必须要破,一旦蛋壳里黏液被自己消耗光,还没有破壳的话,对自己来说,就只有一条死路。这种情况,胎生的叫胎死腹中,蛋生的叫蛋亡壳内!顾唯脑补到自己若是憋死在蛋中,变成一枚臭哄哄的死蛋后,就满脑门子黑线!〒▽〒
憋曲的生可以,而憋曲着死,那是绝对不能被充许的!
顾唯动了动自己的手,嗯,既然是蛋生的生物,那么以后还是叫爪子吧!这一刻,顾唯心中已经能够确认:自己目前最有力的工具,应该就是她的这双爪子!
顾唯用爪子使劲儿敲了敲蛋壳,明显的,蛋壳很结实,它没有受到任何损伤。顾唯低下头,默默地垂了自己的这双爪子,之后双爪互相交握,认真地感觉着自己的力量。
不够,这样还是不够!
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打破蛋壳。顾唯又握了握双爪,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指甲!对,就是指甲!
顾唯有一种感觉,似乎她的指甲能够应对一切危机。她默默地想着,双爪指端的指甲竟然渐渐地被她的意识伸展出并拉长出小半寸主,坚硬而又锐利。
她用其中的一只爪子去触摸另一只爪子尖端的被她称为“指甲”的东西,这也许就是自己现在能够拥有的本体武器吧?
顾唯又一次伸出爪子,轻轻地在蛋壳内侧上敲击。经过反复测试,顾唯惊喜地发现,只有自己头顶那块区域的蛋壳壳壁是防御能力最为薄弱的地方。
这时,顾唯把自己两只爪子都亮了出来,用了一只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而另一只则挥向蛋壳的薄弱之处:一次,两次,三次,挥击累了,换爪,再接着攻击……
随着“叮,叮”声不绝于耳。顾唯并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双满眼慈爱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她正在攻击的蛋(壳),眼神不敢稍离。
幼虫的出生一共有两’次危机,一次是雌虫产蛋时,另一次就是幼虫破壳的时候。尤其是第二次危机必须由幼虫自己渡过。不能独立破壳的幼虫往往幼年时就会夭折。所以,为了自己的幼虫今后的成长,成虫几乎不会帮忙幼虫破壳。
“叮,叮,叮,噗哧”,顾唯某只指爪上的指甲从蛋壳裂缝间穿了过去。听到这个声音,顾唯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壳破了!
随着这声“噗哧”,床边的成虫喜悦的扬起眉毛,他的孩子,果然没让他失望,破壳用的时间要比他看到的其他幼虫都在短。虽然,自己的孩子是一只稀有的雄虫,但他的武力值将不亚于村里的任何一只雌虫。在虫族这个崇拜强者的世界里,强大就意味着可以分配到更多的资源。
顾唯从僵化中清醒过了,心中洋溢着一种叫做欣喜的情绪,“破壳”此时在她的心中诡异的等同于“自由”,那是她自上一世就开始企盼的东西。当希望即将来临,兴奋得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疲劳,她决定一鼓作气,脱离这个让她憋曲了这么久的空间(蛋壳)。
现在有了突破点,破壳似乎容易了很多。之前用了那么长时间,也只突破了一个点,而通过这个点破壳而出,也只花了她两刻钟的时间。欣喜若狂的顾唯扒开头顶上的破壳,小爪伸,小腿蹬,小脚踹,好辛苦的顾唯才从蛋壳的缺口中攀爬了出来。
咦?
顾唯睁大眼睛,张开的小爪抓地!
幻想中的草窝呢?
幻想中的母兽呢?
这分明是在一张床嘛,虽然这个床的样子有些怪,但仍然是张床!
顾唯嗅了嗅鼻子,她感觉到身侧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她扭过头,对上一双碧色的带着欣喜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现在的自己:傻愣愣地蹲在床上,五短的身材,肉肉的脸蛋稚嫩到极致,一双小双子扣着床上的软被。这,这分明人类的……幼崽嘛!
噢!蛋生的人类!
顾唯脑子里突然无厘头地想起了上一世幼年时看过的某个动画片,里面有个叫蛋生的小孩!==b
顾唯定下心来,她又去瞅那双看着她的碧色眼睛的主人。
噢!是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
“唧”
我妈呢?
年轻的男人伸手将顾唯抱起来,全然没在意顾唯身上沾着的虫蛋黏液!男人的动作很轻柔,身上的温暖好熟悉!
“唧唧”
顾唯为了破壳而出,已以很累了,要不是她感觉自己很饿的话,她真心的不想应付眼前的男人,她困了!
但是她也好饿!
男人满眼都是笑,他瞅着自己的爱子,似乎明白孩子现在很饿。于是,他解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微微有些隆起的胸部,把□□塞进幼虫的口中!
幼虫本能地开始吸食这位的奶水。
啊啊啊!
吸食着奶水的幼虫后知后觉地惊着了自己,她分明看见这个人是有喉结的,这难道是位有喉结女人?
难道这位就是她妈?
太诡异了!
幼虫仍然在麻木地吸食奶水。顾唯觉得自己好饿,有一种好象是饿了两辈子的感觉……
过了一刻多钟,那人哄着幼崽松了口,再把自己另一边的□□塞进幼崽的口中,于是,幼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吸食……
又过了一会儿,顾唯感到吃饱了,就松了口,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小哈欠,拱入那人的怀里,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沉沉的睡去!好累!
那人抱着自己的幼虫,微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向浴房。他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浴盆,热水也已经烧好,现在得给自家的宝贝洗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