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该死的蝗虫们!总幻想不劳而获的渣宰!”
“给我擦亮眼睛,干掉他们!!!”
“注意炮击,小心伤害我们的船!”
“……”
混乱的脚步声,嘈杂的喝令、咒骂吵的人不得安宁。
“短短……”李青合拢笔记本,瞧了眼雷兹·马克斯赠送他的怀表,蹙眉道:“六小时不到,前后遭遇三批海贼或盗匪的光顾。”
听李青讲牛奶也许对慢性铅中毒有效,雷兹·马克斯便抱着瓶子狂饮至半夜,肚子都肿胀了:“毕竟是北海嘛,嗝~乱,正常。”
“谢必安先生安心休息,一切有在下在。”一笑情绪虽不大好,仍沉浸相关铂铅的故事,自己跟自己怄气,但他还是回应了李青,展现了极高的素养——武士的素养。
初遇李青,一笑自称流浪武士不是没有缘由,他少年时代曾追随一名优秀的退隐老武士学习,那名退隐老武士按照培育武士的方式教导了他,使他明晰什么是名、什么是忠、什么是勇、什么是义、什么是礼、什么是诚、什么是克、什么又是仁,这才有了他后续的惩奸除恶的经历,而非作奸犯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在的一笑不再是流浪武士,他已经成功晋级为武士,因为他基本明确了自己的“忠”的对象。
是的。
明确了自己的“忠”的对象的武士,才算武士。
若未明确自己的“忠”的对象的武士,继续严格恪守除忠外的名、勇、义、礼、诚、克、仁的精神的份属流浪武士,反之就是浪荡无赖之徒,即浪人。
李青端详一笑苦闷的老脸,道:“劳烦一笑先生帮一下货轮主人,我们终归是一条船上的人,还有!活捉几个海贼,我想跟他们聊聊。”
“好!”一笑起身,木屐踩的“嘭嘭”响。
雷兹·马克斯又是一嗝儿,道:“那群海贼倒霉喽~一笑道友正愤怒呢。”
“他需要发泄!”李青收拾笔记本,慢条斯理的往甲板走。
李青往甲板走的时候,就耳闻“轰隆隆”的轰鸣声夹杂“啊啊啊啊”的惨叫声。
等威廉走上甲板。
货轮的船长、护卫、水手,所有人皆呆愣愣的仿佛泥塑,他们被天神下凡般的一笑吓傻了。
包括一笑提小鸡仔儿似的提回来的五个海贼,他们也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乖巧极了。
“谢、谢谢,万分感谢!”最终还是见多识广的货轮船长,率先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善意允许搭顺风船的举动免费聘请了一名绝对强者保驾护航,忙不迭的冲一笑道谢,还机灵的吩咐:“让厨师长做夜宵,最丰盛的那种!准备一间,不!三间舱室……”
“不必客气!”李青拍拍货轮船长的肩膀,道:“安抚好你的人,别添乱,继续航行。”
“明白!”货轮船长道。
一笑发泄了愤怒,平静许多,道:“幸不辱使命,谢必安先生。”
“嘭!”
松手。
“哎哟~”
“怪、怪、怪物!!!”
“呜呜呜~~~”
“……”
跌倒在地的五个海贼醒神,惶惶不安,还有个哭的特惨。
“我问,你们从左至右逐一回答,规矩就是这样。”威廉摊开笔记本、摘下钢笔帽:“姓名。”
“布、布莱。”
“布莱?”
“不,布布莱。”
“有趣儿的名字!年龄?”
“十八岁。”
“十八岁?你像二十八岁。”
“风吹日晒,难免。”
“出生地。”
“宜旺王国。”
“啧~熟悉的地址!你为什么要做海贼?”
“活不下去了呗,要吃没吃,要穿没穿……”
“宜旺王国是世界政府加盟国,按道理人们应该过的不错。”
“嗬,成为世界政府的条件是纳贡,巨额的‘天上金’!那群天杀的贵族把‘天上金’的钱都摊在我们身上不说,还让我们缴税,各式各样的税,连吃饭、走路都得缴税,谁活的下去?任谁也活不下去呀!我们不得不逃到国外,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工作给我们干,不做海贼,我们就得饿死。”
“……”
两米多高的大块头,气愤的咬牙切齿,委屈的痛哭流涕。
李青叹了口气,又询问其他四人,他们做海贼的理由一致,纯粹的活不下去。
“分开再审审,没杀过人的话教育他们一番,放了,杀过人的一笑先生你看着办。”李青笔不停歇,道:“世道艰辛啊!但世道艰辛不是不走正道的借口,起码‘没有工作给我们干’我不信。”
“我们是失去国籍的流民呐!”
“大人!”
“……”
海贼们哀怨。
李青一怔,敲了敲太阳穴,不禁爆粗:“我艹!”
岛屿经济,当劳动力大于生产力,失去国籍的流民确实找不到工作,人家自己的国民还雇佣不过来哪管外地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