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心想:我特喵才和你见几次面,说什么厌恶不厌恶的,也太早了些。只不过你们一在,我就得辛辛苦苦地装傻充楞,给你们当作玩乐之物。
面上,却是小心翼翼地说:“姑姑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里是我的闺房!”
墨子良闻言更是憋不住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故意地俯身凑到顾姝面前,“下个月,你就是朕的皇后了,还需要避嫌吗?”
顾姝想了想,也是有点道理的。可古代人的思想不得保守吗?难不成,这墨子良是个好色之徒,连傻子都不放过?
她瞪大了眼瞧着面前的俊逸面庞。嗯,含着些许笑意的双凤眼神清气秀,好看;山根不高不低,鼻翼薄而摘,好看;双唇略薄,但嘴角向上挑着,那弧度把握的刚刚好,是令人感到舒适的笑。
帅哥这种生活,无论是哪个时空,都挺吃香的。顾姝也是个凡人,最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面对一张如此迷人的脸搁自己跟前,忍不住噎了一下口水。那声音本是很微弱的,可如今这屋子里落针可闻,两人距离如此近,便显得那声音犹如雷霆一般。
四目相对,一个含笑清澈,一个却满是腻歪心思。
“你在想什么?”墨子良得意地挑了挑眉,故意将脸再凑近些,呼出的气体直接落在顾姝的耳畔,“星月姑姑有没有教你大婚之夜的规矩?”
大婚之夜的规矩,当然指的是洞房,顾姝又不是真傻,怎么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想她堂堂杀手之王,竟然沦落到被人调戏?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尊严面前,美色也得靠边站。
这样心思一出,她的手已经快过了大脑,往墨子良脸上招呼去了。
似乎料到会如此,墨子良眼疾手快,将迎面而来的手抓住。
多年杀手生涯,顾姝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左手被抓住,右手已经接踵而至,膝盖也提了起来。
这次,倒是出乎墨子良的意料了,实在没想到一个傻子竟会有如此敏捷的反应。不过,他的动作也不慢,将顾姝的另一只手也抓住,按在枕上,随即半起身避开她的膝盖,一抬腿将她下身也制住了。
“皇上,茶来……”柔柔的声音送来了顾丽珠翩翩身影,不过,她的身影定格在了月牙门下,捧着托盘的十指颤抖起来。
墨子良抓着顾姝的手,压着顾姝的腿,本是很正常的钳制动作;可落在旁观者眼里,显然是别有一番深意。
“大小姐,还是让奴婢来……”紧随而来的声音是芸儿,她也照样驻步月牙门下,呆若木鸡。
四双眼睛彼此看了看,对于眼前的这一幕,都有些懵。
好一会儿,墨子良松开了对顾姝的钳制,起身整衣敛襟,恢复了一派端正大气的模样,“适才二小姐发疯,朕这才将她按住的!”
顾姝咬牙,瞪他:你才发疯!
为了顾二小姐的名声,这口黑锅她暂且背着,等日后再慢慢算账不迟!
如此蹩脚的借口,经由皇帝之口说出来,就成了理所当然。
“呵呵……”顾丽珠干笑两声,“小妹让皇上操心了,先吃口茶,润润嗓子。”
芸儿咳了两声,低头掩饰羞红的脸,“奴婢这就去通知老爷。”
随着二小姐的病,与皇帝的到来,欢歌死亡的事情,也就这样被遮掩过去了。没有人知道,那个饱受折磨的女子,在被抬出顾府后,便被七杀堂的人接走。
至于松香姐弟两个的出逃,也似石沉大海一般,不过初初掀起一点波纹,便没了动静。
当然,梧桐苑例外。
刘敏尚且忍得住,顾丽珠却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因怕惊动旁人没敢砸东西,只将屋子里的纸张撕了一地,来回地踱步,嘴里不断地念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个憨货,凭什么能入宫当皇后?皇上也真是的,为何会对她这么上心,还亲自跑来看她!”
刘敏坐在灯下抄写佛经,闻言搁趣÷阁看着女儿,说:“你消停些,我都快被你晃晕了。”
顾丽珠哪里消停的下来,“母亲你是没瞧见,今儿她都已经把皇上勾引到床上去了!若不把她除了,我这心里就一直有根刺,不安得很!”
说到这里,她坐到刘敏对面,板起脸说:“女儿早说过,那钱鹃儿靠不住的,非但没有治死那憨货,反倒让皇上被她勾引了!”
刘敏何尝料到这个结果了?只得叹一声说:“只怪她运气太好了,被荨麻扎成那般模样,还能活过来!说起来,刘胜强究竟怎么回事?请了好几次也不来,若这次来的是他,不是莫怀恩,哪里还有那傻子活命的地儿呢?”
“你快别提那刘胜强了!”提起这个,顾丽珠更是没好气地道:“咱们染上了这该死的病,他就该出来澄清才是,还非得死咬着是疫病,让那憨货在父亲面前长了脸。”
刘敏道:“再怎么长脸,始终只是个傻子,你何必同她争朝夕长短?你要把目光放在皇后之位上,等你拢住了皇上的心,入了宫去,即便不为后,也能比她强。我让你找人看着松香,怎么让她两个给跑了?”
“跑了就跑了,怕她做什么?”顾丽珠不以为意,“反正现在欢歌死无对证,也无人追究此事,谁能知道是松香杀的?”
“也是。”被她这么一说,刘敏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到底,这次顾姝出事,反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提起这件事,顾丽珠不解地问:“好好的,母亲非要杀了那欢歌做什么?左右也是个不识字的哑巴。”
“你知道些什么!”刘敏脸色变了变,又重新提起趣÷阁来,继续抄写经文,说:“这些事你不必管,想着怎么求你父亲,让你也到琉璃院去学学规矩。虽说你的规矩学的全,但毕竟是皇宫,不能性差踏错的。”
“知道了。”顾丽珠便也不再多问。
母女两个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对话,已经被顾姝尽收耳中。
宽大的梧桐叶完全遮掩住她娇小的身子,顾姝索性躺在树干上,双手枕着头望着漫天繁星。屋子里母女两个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
反正,这母女两个蛇蝎心肠,是早就领教了的。多一桩罪少一桩罪,并不影响她的报复计划。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手里握着七杀堂这样的暗杀组织,却甘心装傻充愣了六年之久,顾家二小姐究竟打的什么算盘?是不知道生身母亲之死另有蹊跷,还是天性凉薄,对此毫不关心?
还是,有什么东西,令她畏惧到不得不装傻充愣的?
眼看着屋子里熄了灯,她才慢慢地下了树来,回到琉璃院。
芸儿为她留了门,满脸欲言又止。
顾姝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索性将她带到里间,两人对坐在床上,将七杀堂的存在一一说来。
小丫头惊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半天没反应。
顾姝瞧着她实在搞笑的很,剥了几粒葵瓜子扔进她嘴里,笑说:“怎么,知道你家小姐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都吓傻了?”
芸儿手动将自己的下巴合上,下意识地咀嚼了两下,才说:“才不是!奴婢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二小姐这么厉害!”
随后,她又嘟起了嘴,颇有些不满地说:“害得奴婢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生怕那起子人又起什么坏心思来害二小姐。”
顾姝也是观察了这许多日,见这小丫头是但真为着她家二小姐着想,才敢把真相和盘托出。她拍了拍芸儿的肩膀,故意板着脸说:“我不起害人的心思,他们就要烧高香了!”
芸儿道:“二小姐才不会呢!”想了想,又问:“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顾姝眯了眯眼,“等,等棠梨院来人。”
棠梨院的三姨太并未让她等多久,第二天一大早,便入了梧桐苑。不同前些日子的花枝招展,这位年轻貌美、靠着美色嗓音获取恩宠的三姨太,脱簪素颜、一袭白衣。
彼时顾姝正靠在床方上,面无血色,无精打采的,连药都要芸儿喂进嘴里。见钱鹃儿这幅样子,也愣了一下,随即便勉强地笑着问了好。
钱鹃儿走到床前,屈膝朝她行礼。
“姨娘这是作什么?”虽然明知道她在演戏,顾姝却不得不配合她将这出戏唱完,挣扎着要去扶她,险些打翻了芸儿手里的药碗。
芸儿连忙将药碗搁下,按住了顾姝,劝说:“二小姐小心,大夫说你需要静养,不可动气。”又转身去扶钱鹃儿,说:“三姨太有话好生说,您这样,二小姐也是不肯安生的。”
钱鹃儿也就起身来,面露愧疚,说:“若非我多嘴多舌,二小姐也不会去衡院,自然也没有这遭罪受。老爷骂的很对,便是拿我这条命来抵,也是抵不了的。”
顾姝道:“都是姝儿贪玩,与姨娘什么相干?父亲那里,姝儿自会去解释的。更何况,如今姝儿也没事,姨娘何须自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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