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汉德县此时是风云际会,吴汉两家在小小的百里之中展开了拉锯战。刘备登基之后不久,丞相诸葛亮就以汉德县有“大剑至小剑隘束之路三十里,连山绝险”,于此“凿石架空为飞梁阁道,以通行旅”。又于大剑山峭壁中断两崖相峙处,倚崖砌石为门,置阁尉,设戍守,让剑阁成为军事要隘。
此时蜀汉的振威将军、梓潼太守马忠正率军两千驻扎在剑阁负隅顽抗,而吴军方面自从乔仁入驻成都以来一直都在蜀郡整顿兵马,一方面在巩固统治一方面也是在等魏国的消息,不过剑阁到底重要,于是伏波将军乔治和中监军刘阐就领兵七千来到了汉德县。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剑门关外,七千吴军一字排开也算是气势如虹。乔治、刘阐和孙承(孫奂长子)三人打马立于关前,望关兴叹。
之前嚷嚷着熟悉蜀中一草一木的刘阐,亲眼目睹了剑门关的地形之后,才发现自己等人此番带这么多部队前来,实在是有点多余了,因为关前就那么丁点宽的地势,派个五六百人上去就把路给堵死了。而且关口高出关前地面有四五米,吴军的人马还是仰攻而上,再加上夹关的南北山高可接天,攀爬都十分不利,更不用说从两翼用兵迂回。
“想不到剑门关险要至此,这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呀。”仗还没打,刘阐果然就在望关兴叹了。
“地势险是险了点,不过只要能攻破此关,前边就是一片坦途了,先试着攻几阵再说吧。”
这个时候,出征之前雄心勃勃的乔治也有点虚了,因为他发现敌人横山所筑的城池,皆以坚石所建,而且是从西到东一道连一道,近有三四道防线,而且每一道都比上一道要高出一截,如此居高临下之势,若以强弓硬弩死守,只怕就算是有回回炮在手也不易攻克。
一旁的最年轻的的孙承却道:“对方以坚石筑成,八成是怕我们用火攻,守城这将还是有几下能耐的。我还是赞成也打一次,试试回回炮的威力和对手的能力再说吧。”
第一波的攻击部队是乔治亲率的三千兵马,这三千人是经历了豫州之胜又攻破永安,此番士气正盛,而士卒们又拥有着使用回回炮的实战经验,所以乔治等人一琢磨第一仗便亲自率领他们上场。
午后之时,战斗正式拉开。
按照吴国将作监的设计,回回炮的有效打击范围是一百三十步,而这个距离,显然已经进入了居高临下的敌方弓弩手的射程。
因此,为了保护回回炮安全的进入有效射程,乔治令五百盾手为先导,一千弓弩手紧随其后,掩护着三十余辆回回炮缓缓驶向剑门关,而跟在后面的则是一千是最精锐的攻城部队。
看到这三十只巨大的攻城器械,马忠一下子呆了,此时的回回炮和蜀军认知中的霹雳车已经大不一样,而且蜀汉又没怎么被吴国攻过城,也没见识过这最新的回回炮,再加上马忠一辈子都还没出过蜀,哪里见识过这种玩意。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马忠本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思想,当敌军进入自己射程时,便下令高城之上的弓弩手狠狠的给老子射。
咚咚咚!鼓声一响,剑门关上立时箭如雨下。
那可是真正的从天而降,居高之势,使射下来的箭矢不但射程加大,连威力也是剧增,只将吴军压得连气都喘不来,敌人射来十箭,一千弓弩手只能勉强的从盾阵的缝隙中回射一两箭,而且根本谈不上什么准头,因此,初一交战,吴军的远程火力便被全面打击。
在损失了几百人后,回回炮终于进入了攻击距离,炮手们在盾兵的掩护下,艰难的装弹配重,然后,号令一下,第一波的一百余枚石弹冲天而起,呼啸着射上了阳平关。
石弹腾空的一瞬间,仿佛一场倾盆大雨突然止歇一样,密集的箭雨瞬间停了。原因无他,只因城上的汉军在那一刻都被的飞来石弹来惊呆了,而忘了手中的弓弩。
几秒钟后,轰轰轰!石弹准确无误命中,一时石屑飞溅,轰鸣之声如有雷动。
回回炮的声势虽然浩大,但效果却并不见佳,被石弹当场击毙者,不过区区十几人,而石弹击在坚厚的城墙上,虽然造成的响声极大,但破坏力却实在有限,除了轰飞几处棱棱角角之外,并未对城墙造成实质姓的影响。毕竟马忠没见过回回炮可诸葛亮见过,在修筑剑门关时就将这方面考虑了进去。
不过,汉军却被回回炮的声势给吓到了,守军们都缩在了女墙之下不敢露头,而趁着这个时机,吴军的弓弩手们便可挺起腰板,从容的向关上进行箭袭。一时间,箭炮齐发,这回轮到汉军被压得抬不起头了。
这个时后,在中军观阵的孙承敏锐的发现了战机,兴奋道:“将军,时机已至,速令攻城军出动吧。”
于是乔治即刻下令,一千攻坚部队便拥着云梯、冲车,向着剑门关蜂拥而上。
当一千攻城军好容易爬过护城河,准备攻城之时,城上的汉军已经从最初的恐慌中回过神来,开始进行反击了。
接触战一开始,回回炮便不敢再发了,以免误轰到自己人,而在此时,能够为攻坚将士提供掩护的,就只有跟随在其后的一千弓弩手。
当士卒们爬城之时,他们才悲剧的发现,原来城墙比他们先前陈兵之地更为狭窄,一千多人堆在底下都嫌多,而一次能用于爬城的,不过一两百人的空间,其余人皆挤在城墙底下成了汉军的靶子。
然则这一支军队可是用乔仁的治军之法训练出来的军队,令行禁止,将士用命,虽然敌人守御的手段极强,但不得撤退之令,他们便仍冒着死亡的威胁,勇敢的沿着云梯向城头爬去。
可是这座由诸葛亮亲自设计和修建的关阁可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参与攻击的人数不占优势,又无法有效的压制敌人火力,再加上关城极高,过不多时三千多精锐之士便折损一半,却无一人能够顺利登上城头
乔治和熟悉地形的刘阐一连三次都要冲到了关上,却被从坡地上滚下的滚石、檑木给击退。剑门关前是块破地,从关上滚下任何东西来对于攻方都是致命的。无奈之下乔治只能是下令撤军。
白曰里损失了七八百士卒,却只得出一个结论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然而智取自然不会是刘阐的专题,到头来还得乔治动脑筋。(未完待续。)